第69章 我想劫個色
屋子裡就剩下了我們兩個,房間一下子變得很大,遠處還隱約傳來莫托爭辯的聲音「畢叔,我哪裡傻了?我真不傻的!」
徐雅麗也忍不住笑了,我也笑了,說莫托這小孩其實挺好的,就是思想單純點兒。
徐雅麗說:「人家思想單純,你可不準欺負人家!」
我說:「我哪敢啊,都是他欺負我!我可是十里八鄉公認的老實人!」
徐雅麗伸出一個手指頭,隔空點了我一下:「你還老實啊?你就沒幾句實話!」
我也樂了,想招呼她上炕,覺得又不大合適,就讓她坐在我的藤椅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坐在那兒聊天。
我問她:「你們下來做調查,就你一個人啊?」
她說:「還有一個。」
我問:「那一個呢?」
她說:「被水怪拖走了。」
我:「啊——?!」
她笑了,吐了吐舌頭:「我騙你的……」
我:「……」
她說:「中科院比較清貧,尤其是下來做調查,經費都沒有,大家都不願意干。以前還有幾個人,現在就我自己了。」
我故意逗她:「就你一個人下來,也不怕遇到壞人?」
她說:「不怕的。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我說:「那萬一遇到壞人呢?」
她說:「那我就跑。」
我問:「那要是跑不了呢?」
她說:「那我就喊!」
我繼續問:「那要是歹徒捂住你的嘴呢?」
她說:「那也不怕,我就把錢包給他,反正也沒有多少錢。」
我故意逗她:「那人家要是想劫色呢?」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臉一下紅了,說:「這個我還沒想過……」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剛說完,門就開了,老畢瓮聲瓮氣地說:「就看你這一臉淫笑,就知道那個想劫色的是誰啦!」
又轉向雅麗,「姑娘,別怕!白小子要是敢動壞心眼,畢叔第一個饒不了他!」
後面,莫托也進來了,手裡還拎著一隻兔子,一串干蘑菇,在那使勁蹬著後腿。
我問:「兔子?哪來的兔子?」
老畢說:「我本來留了一隻,想明天自己燉蘑菇吃,這不小徐來了嘛,也給她嘗嘗!」
徐雅麗趕緊站起來推辭,老畢卻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說:「沒事,沒事,咱們爺倆投緣!給你吃,總好過給這兩個壞小子吃!待會兒嘗嘗我的手藝,這野兔子燉蘑菇,正宗山裡味道!」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封牛皮紙信封,遞給了徐雅麗。
「那麼多年了,我其實也一直惦記著這件事!這下子好了,總算找到正主嘍!」
徐雅麗摩挲著信封,又看了看后封上的幾個字,點點頭,低聲說:「是我父親的字跡!」
老畢倒提著兔子出去了:「你先看吧,我收拾兔子去!」
莫托還傻乎乎地站在那兒,我趕緊把他拉了過來,借口出去抽煙,也躲開了。
在冷風裡凍了快十分鐘,約莫她終於看完了,才又進來,發現徐雅麗整個人完全呆住了,愣愣地捧著信封,站在那裡。
我有些擔心,小聲喊了她幾句,她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把信紙塞到了書包里,捋了捋頭髮,勉強朝我們笑了一下。
莫托傻乎乎地問了一句:「雅麗姐,那信上寫的啥呀?」
徐雅麗愣了一下,才低聲說:「這封信,是父親留給我的……」
我有些奇怪:「你父親怎麼知道,這封信會到你手裡?」
徐雅麗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強:「也許一切都是天意吧。」
莫托又問:「雅麗姐,那你父親……他,他還好吧?」
徐雅麗點點頭,堅定地說:「他還活著。」
莫托也鬆了一口氣,又問她:「那雅麗姐,你現在拿到你父親的信了,還要去找大魚嗎?」
這句話也是我一直想問,卻又不敢問的。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和徐雅麗雖然剛剛認識,但是後面馬上要一起去探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是這樣一封信的突然出現,可能會完全打破我的節奏。
好在徐雅麗很快說:「不,還是要去哪裡。我父親說,他在那裡給我留下了一些東西……」
我也有些吃驚:「那時候還沒有你呢,你父親就給你留下東西了?這……你父親也太相信你了吧?!」
徐雅麗驕傲地仰起頭:「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嘛!」
我說:「好吧,好吧,那就去!必須去!」
剛說完,老畢端著一鍋菜進來了,坐在了爐子上,問:「去哪兒啊?還必須去!」
莫托說:「黑瞎子島那邊!」
老畢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邊?!那邊可不能去!」
我問他:「為啥不能去?」
老畢臉色鐵青,摸出了一支煙,在爐灶里點著了,使勁吸了幾口,含糊不清地說:「說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沒有為什麼!」
我也樂了,跟他對著耍無賴:「那我們就去,你能怎麼著我們?」
老畢臉色嚴肅地說:「那邊啊,真不能去!」
莫托也正色問他:「畢叔,那邊到底有啥?」
老畢說:「那邊的水裡……不幹凈……」
徐雅麗聽不明白了,我卻知道,東北這邊說不幹凈,意思就是有鬼了。
我就問他:「畢叔,你是說那水底下有水倒?」
這水倒說的就是水底下淹死的人,有時候陰魂不散,屍體會在水底下繼續走路,撲倒木筏子,甚至把活人拉下去,是最可怕的水鬼了。
老畢卻搖搖頭:「不是水倒。」
我奇怪了:「那是啥玩意?還能比水倒更厲害?」
莫托也不明白了,連續猜了幾個,都沒對。
這時候,徐雅麗問了一句:「畢老師,您指的是水怪嗎?」
老畢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接著緩緩點了點頭。
說起水怪,我和莫托臉色一下子變了,想起我們當時在叢林里遇到的那個似鬼似怪的怪物。
當時確實非常危險,可以說,要不是那個神秘莫測的白袍少年突然出現,我們幾個肯定就死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