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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苗疆蠱事6(31)

  雜毛小道因為沒有肥蟲子,所以比我要睏倦許多,早已睡去。迷迷糊糊被小妖朵朵給搖醒,見自家大師兄就在眼前,不由得百種情緒在心頭,一聲「大師兄」稱呼后,竟無語凝噎。大師兄微笑著摸了摸朵朵的西瓜頭,問我這兩個便是你的朵朵和小妖朵朵吧?上次見面匆匆,未曾留意,如今一見,養得真不錯,有大福運,看來你們兩個總是死裡逃生,也不是沒有緣由啊!

  我給他介紹:「這個西瓜頭小蘿莉叫做黃朵朵;這個身材一級棒的小妹兒,叫做小妖朵朵;這個賊頭賊腦、肥嘟嘟的小蟲子,是我的本命金蠶蠱。」


  大師兄哈哈一笑,說有趣有趣。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紅線纏繞的黃綠色玉牌、一顆晶瑩透亮的水晶珠子,說:「大師兄我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也沒有留什麼東西在身上。這枚伏蛟道符中鎮壓著一條未成年的小蛟之魂,可用來抵禦正道五光之氣,適合妖精用;而這冰雪宮珠乃慈禧墓陵中挖掘而出,口含之,可助神魂穩固,給你這朵朵也是極好的——這兩物,是以前繳獲的,我留著沒用,便算是我這做大伯的,給兩個小傢伙的見面禮吧。」


  我心中狂喜,這可都是十分實用而且珍貴的東西,也不矯情推託,催促兩個小傢伙收著。


  兩個朵朵脆生生地說謝謝伯伯,接了過來。


  大師兄笑得臉上長了花兒,說:「看到這兩個可愛的小姑娘,讓我都忍不住想著去養一個小鬼了。」雜毛小道出言嘆氣說我曾經也這麼想的,不過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機緣,陸左這不沾因果的法子,倒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所以也只是羨慕而已。


  大師兄拍了拍朵朵的肩膀,說去玩吧,朵朵和小妖便去了窗邊。他說師弟說得甚是,這都是機緣,強求不得啊!

  盡完禮數,大師兄也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就問,說陸左,你可知道這孫姨是什麼人嗎?

  我點頭,說之前便有過猜測,聽說是邪靈教的大人物。我和老蕭也算是久闖江湖的漢子了,竟然被她一招撂倒,別的不說,身手便是一等一的厲害。


  大師兄深嘆了一口氣,說:「唉,你們兩個,算是捅了大婁子了!」


  Chapter 36 邪教秘辛

  我和雜毛小道都陡然一驚,忙問是不是孫承茹那裡出現了什麼狀況,她人跑了嗎?

  大師兄搖頭,說沒有,這次由他帶隊,匯合了龍虎山的前輩殷鼎將、羅鼎全等山居道士,布下天羅地網,終於將那孫承茹給堵在了小區巷道中,只可惜那老太太實在太過難纏,生擒不得,百般無奈之下,將其擊殺。後來在孫承茹的家中搜出了許多印信、道符以及聯絡名單來,確定了其邪靈教的真實身份——「說起來,能夠將這個潛伏於平民小區的妖邪魔頭揪出來,多半還是因為你和蕭師弟的功勞。」


  雜毛小道皺眉,說既如此,那怎麼又變成大禍了呢?

  大師兄擺擺手,說莫急,這其中的緣由,聽我慢慢講來:你們或許都聽說過邪靈教這個名字,也多少打過交道——你們在東莞灣浩廣場所遇到的,便是。既然說到灣浩廣場,我去查過相關的報告,也聽過局裡面研究科室的分析,那一處地方,便是邪靈教十二魔星閔魔的布置。


  你們或許並不知道邪靈教十二魔星是什麼東西,我這裡可以從根源上跟你們講一下:

  邪靈教的前身是中國歷史上最複雜、最神秘的宗教白蓮教,而白蓮教又源於南北朝時期佛教的凈土宗。它代表著中國下層社會百姓的生活、思想、信仰和鬥爭,在中國農民戰爭史上充當著突出的角色。從摩尼教、明教、吃菜事魔,到金禪、無為、龍華、悟空、彌勒、凈空、大成、三陽、混源、聞香、羅道等等數十個宗門,不一而足。此為緣起,故不細說。


  到清朝末年,洪秀全於南方省花縣創立拜上帝教,後於金田起義,創下偌大的太平天國,席捲半壁江山,隨後遭到中外勢力合力剿滅。


  邪靈教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由一名匪號為沈老總的白蓮教大拿創下的。因為其有著西方背景,便自稱厄勒德。它吸收了白蓮教、摩尼教、本土道教、佛教以及基督教的各種思想,以世界毀滅為恐懼原力,拜毀滅之神大黑天為主要信仰,糾集了白蓮教秘密結社、太平天國餘黨等勢力,廣建鴻廬,在舊中國勢力極廣。在那動亂的時代里,於中國的下層社會中生根發芽。


  沈老總坐下有十四名當世傑出之人。左右護法掌管巡教稽查聯絡之事,另外十二人,或統管一方,或司職要務,皆是經天緯地的大材,而後一路傳承,皆為一時之翹楚。這麼說你們或許沒有直觀的印象,我給你們列舉兩個人名。據文獻資料,民國時期最出名的盜墓賊、東陵大盜孫殿英,還有那統管解放前上海青幫、前朝偽帝常凱申的拜把子兄弟,都是十二魔星中的成員……


  到了民國,小日本鬼子入侵,沈老總隱遁,不知去處。邪靈教因為抗戰問題,引起分裂,左右護法、十二魔星內部之間相互爭鬥,導致內亂四起,後來那左護法在西方後台的支持下勉強統一了教派,卻也傷了元氣,不成氣候。再之後就是內戰驟起,新中國成立,這邪靈教走的走、散的散,也就消失了蹤影。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近年來它們又死灰復燃,各地都有,十分猖獗。


  據抓獲到的魯賽交代,這孫承茹是那十二魔星中黑魔的老婆,黑魔破四舊的時候被斗死了,這個孫承茹卻得以存活,一直留在影潭市附近發展邪靈教。她繼承了黑魔大部分的邪術和功法,自成一派,功力高強,在1990年代與代號為「小佛爺」的邪靈派新一代掌教元帥,取得了聯繫,才獲得這十二魔星的尊位。青虛與這孫老太本是遠房親戚,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走得近了,孫老太便傳了青虛部分黑魔傳承,想著百年以後,讓青虛坐她這位置。


  大師兄語重心長地說陸左啊陸左,你真的是不湊巧,當初你去翻李晴的房間,被孫老太瞧見,你跑了便是,何必還把自家的工作證給她瞧個清楚呢?之前趙中華沒有交待你,這東西要收藏起來,不可見人的嗎?雖然我們動手及時,但是她到底有沒有把這個信息傳遞迴教內,讓你在所有邪靈教教徒的眼皮下曝光,這些都是不知道的。


  要無,一切安好;倘若有,只怕你將要面臨源源不斷地騷擾了……


  我曾無數次聽說過邪靈教,一直以為跟1999年的那個邪教差不多。卻沒想到這東西底蘊這麼深,牽連到那麼長的歷史,以及無數聞之如雷貫耳的人物。倘若真如此,而且青虛在車上說的所言不虛,那我可真就麻煩了。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臉色變苦,說大師兄救我!


  大師兄沉聲說:「勿慌,我們已經從孫承茹家中搜得名單若干,這幾天正在緊鑼密鼓地抓捕涉案人員,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們。不過陸左,我之前跟你說過,讓你全職進入特勤局,過來幫我,你現在怎麼看?」


  我苦笑,說:「大師兄,我這個人向來就是一個沒出息的傢伙,也沒有覺悟,閑雲野鶴慣了,人懶散,受不得拘束,偶爾幫忙還可以,倘若天天坐班,肯定渾身難受得緊,不自在,不洒脫。」


  大師兄嘆了一口氣,說:「你是我近年來見過成長速度最快的年輕人,而且還是一個蠱師,不出來做事,可惜了。不過你既然這麼說,我也不強求你,只是你半路出家,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和教導,難免缺少手段,我回去給你安排一個集訓班,也不求你變得多厲害,多學一些東西,能夠自保便好。」


  我拱手為禮,深深感謝道:「多謝大師兄……」


  幾人又談了一些事,大師兄為了不影響我們休息,對孫承茹及餘黨的抓捕工作,說得也少,旁邊的老林恭恭敬敬,並不言語。雜毛小道突然想起一事,說巴東黑竹溝中所碰到的廬主李子坤,可是名列十二魔星之位?

  大師兄已然聽過了趙中華的彙報,說:「然也,這李子坤潛隱山溝數十年,然而卻也名列其中,這裡面誰人活誰人死,誰人杳無音訊,那沈老總的繼任者小佛爺皆能算出,也算是一個術法奇才。只是他隱秘不出世,一切皆是暗中指揮,這些年來,一直讓我們很頭疼。而且,聽說邪靈教很多老一代人都沒有死,或化身厲鬼,或寄身為妖,潛伏各處,等待時機復出,已然成為了近年來我們最主要的對手。」


  說完這些秘辛,見我們精神不濟,大師兄嘆息離開,大有一種「英才不入吾彀」的遺憾。


  不過他說跟我聯繫集訓班的事,倒是再次提起,說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點頭再次道謝。


  這一次傷得比較重,我和雜毛小道在醫院裡躺了好長的時間。


  大師兄之後一直忙著處理孫承茹餘孽的事情,便沒有再露面,唯有老林時常過來看我們,通報最新的消息。曹彥君第二天來了,帶著那一幫兄弟過來給我道謝,顯然他知道雖然是望月真人親手了結了自家徒兒的性命,但卻是我們給破的魔身,十分感激。


  曹彥君告訴我,我之前參加請符會的那二十萬款子已經給我退回來了,麒麟胎也將在經過鑒定之後,交還我的手裡。


  我略感高興。我有些錢,但是並不多,二十萬對於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款項。而麒麟胎無論價值,還是紀念意義,我都不能夠捨棄。這些都是曹彥君幫我爭取的,不然手續會很麻煩,我連忙表示感謝。


  曹彥君欲言又止,拍了拍我的肩,聲音低沉,說受累了。


  易文手臂被國字臉的小弟潑了硫酸,雖然清洗及時,但是也留下了傷疤,我感到很抱歉,不過他倒是蠻樂觀的,說傷疤是男人力量的象徵,留著也好。


  對於曹彥君的這幫兄弟,我只有表示衷心感謝。


  第四天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走進來了幾個慈眉善目的道人,有老有少。他們是龍虎山天師道的人,剛剛忙完協同抓捕工作,這才有時間過來看我們。為首的是一個笑起來像老太太的老道,名曰殷鼎將,是鼎字輩的高人,說話十分溫和。對於我們的遭遇表示十分抱歉,然後還給了我一瓶秘制膏藥,說治燙傷特別有效。


  我們很大度地表示沒事。哪鍋湯里沒有幾粒老鼠屎,無妨,不用介意的。


  雙方演了一番「將相和」,臉都笑抽了,然後各自離散而去。


  大師兄在影潭待了十天,臨走的時候又來看我們,說事情已經了結。這次不錯,將邪靈教整個廬山鴻廬給連鍋兒端了。他儘力了,不過讓我最好低調一些才好,我表示知曉。我和雜毛小道在醫院住了小半個月,到了一月初,我們在監獄里見到了李晴。他判了刑,但是不重,人憔悴了,讓我們給他帶點肥皂。


  儘管出了院,但是身上仍舊有傷,我和雜毛小道決定返回南方省繼續治療,而香港的顧老闆,已經打電話催過我幾次,正好去與他相商開事務所的事情,而虎皮貓大人這裡,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第二十一卷 風水諮詢公司

  Chapter 1 虎皮貓大人沉眠


  回到東莞,我和雜毛小道住進了在厚街附近的那套房子。


  之前租住在此處的兩位女房客小瀾和潘麗,早在我住院的時候就已經通知她們搬離了,為此我很抱歉,還賠付了一個月的房租。我那個時候已經知曉了一些雜毛小道的往事,知道小瀾長得很像茅山宗掌教陶晉鴻的孫女,而雜毛小道似乎跟這個師侄女又有一些關係,想著不要讓老蕭回憶起傷心往事,於是便早早地提出。


  而且,我打算在東莞養傷,就必須有一個住處。


  好在東莞厚街那一片附近的房產中介十分多,在得到了一個月的房租賠付后,兩個女孩子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於一月初搬走了。潘麗對此滿腹怨言,說再找到這樣好而便宜的房子,估計是沒有希望了,我再次表示了抱歉。


  影潭之行,我帶回了久違的小妖朵朵,卻平添了一身的傷。外傷倒不是很要緊,養一養就可以了,倒是身體內所受到的傷害,以及神魂受損,需要憑著虎皮貓大人給的方子,慢慢調養才行。那邊的事情基本了結,大師兄說的擔憂,至少目前沒有證實,我便做了腦袋埋在沙子里的鴕鳥,只當做是假的。但還是打電話給家裡,讓父母一切小心。


  因為身上有傷,不想讓家人擔心,春節就不回家過年了。老娘對我一通念叨,說得我耳朵生繭,我直推說工作忙碌,她這才罷休,還提醒我要多出去走一走,看看有合適的姑娘就帶回家來,我連聲答應。


  因為時近年尾,大師兄提起的集訓營之事並沒有立刻進行,需要等到春暖花開的時節才可。


  離開影潭的時候,我跟曹彥君、老丁、易文、小戚、老五等人又聚了一下,談到青虛授首,皆喜笑顏開。曹彥君告訴我,青虛死了,青洞死了,青玄這個傢伙審訊完畢之後,被大師兄帶到了專門關押這類犯人的東北白城子監獄,估計十幾二十年,不得出來了,正好他蛋蛋碎了,也算是少了一些煩憂。


  那天晚上,除了受傷的我和雜毛小道之外,所有人酩酊大醉,又哭又笑,鬧得不可開交。


  在東莞的日子就是養傷,住城裡十分憋悶。在和阿根、古偉、阿東、孔陽和阿培這些珠三角兩小時圈的朋友照過面之後,我找了一個城郊的休閑山莊,帶齊了足夠的藥材,和雜毛小道搬到了山裡面去住著,一邊養傷,一邊養性。這山莊我之前來過,附近有一家專門給化妝品公司提供材料的養蠍場,我以前常帶肥蟲子來打秋風。


  春去秋來,當日我總感嘆自己人單影只,然而此刻卻依舊也只帶著一個大老爺們過來。


  這養蠍場不單養蠍,今年還增開了養蛇的項目,多少便宜了餓死鬼投胎的肥蟲子。


  自打住進這山莊之後,這個小傢伙便老是鬼頭鬼腦出入養蠍場,還經常夜不歸宿,簡直是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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