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1044混蛋
第1044章 1044混蛋
瞿語的府邸被安排在梨花城內一清幽小院，按照苟百利說的，本來瞿語是打算住在城外的。但考慮到瞿語等人的安危，沒同意。
苟百利同意，微乙等人也不會同意。作為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班底，這點情面還是有的。無論奉先誰當家，自己的家屬還是能得到照拂。
夜色漸深，在苟百利的引領下，走到西城區偏僻處一處大門緊閉的小戶人家，門匾上簡單書寫著『鬼府』兩個大字。
一眼便可知是自己的府邸，別說梨花城了，就算是整個奉先郡。除了自己這個用鬼厲化名的傢伙之外，也沒見過有誰姓氏怪誕到姓『鬼』的。
苟百利駐足，「大人，到了。」
「我知道。」抬眼打量著這有些殘破的院落，孫明心情些許起伏。包含著某種的感慨，一絲回家的期許。儘管潛意識裡面，孫明一直反覆提醒自己不要和這邊的任何人產生關係，家一直在華夏。但無論孫明願不願意承認，瞿語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以為孫明誤會，不滿意這座殘破的府邸，苟百利急忙的解釋，「大人，不是卑職不給夫人好的住所，而是夫人喜歡……」
孫明明白苟百利的意思，恬淡的笑了笑，看著陳舊顯得有些年頭的小院牆頭，「這是瞿語的風格，有派人暗中保護吧？」
「當然有的。」
「那就行，做的很好。」
輕描淡寫的誇獎一聲，落進苟百利的耳朵裡面就像是天籟之音一樣，忒欣喜了。「這是卑職應該做的。」
跟在孫明身邊久了，就知道能讓他稱讚就說明他心裡記下了這個人。有好處的時候，肯定能想起來。看看現在奉先軍中的實權人物，那個不是當年孫明一手從普通百戶甚至小兵中提拔起來的。
都統微乙不過近衛出生，兩路都尉的風千還是降將，像是混成一、通召那些人，當年那個不是赤膊子敢幹架的小人物。再看看現在，誰不是手握重兵。相比較之下，他苟百利算是混的最差的了。
若不是被他便宜小舅子坑了一籌，恐怕他苟百利如今的地位不在前面這些人之下。
孫明拍了下苟百利的肩膀，「去敲門吧。」
「是、是！」苟百利急忙點頭，走到大門前輕聲敲動了下門環。聲音可不敢大，要是驚擾到了府中的夫人就是罪過了。
「是誰？」
顯得有些蒼褶的聲音傳來，開門的是一兩鬢間生出縷縷白髮的老頭，從門內看出來，待看清楚是苟百利之後才把門全數打開，恭敬的抱拳，「拜見苟大人。」
對於孫明，只是瞄了一眼，便沒多看。
孫明恬淡的笑了下，這是在他成為都尉時候就跟在他府上的馬管家。沒這麼在意，用著順手，也就沒有換過。
真沒想到這鬼府都破敗成這樣，他還是不離不棄。日久見人心，此言真的是不假。
「不必多禮，夫人可在？苟百利有事拜見。」若是孫明真的死了，說不得苟百利還要拿捏一下身份，但人還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只是一管家，都不是他苟百利敢得罪的。
「夫人？」馬管家皺了皺眉，有著幾道老紋的額頭浮現著顧慮之色，「都尉大人，今夜為時已晚。大人還是明早再來吧。」
「.……」
要是孫明不在，估計苟百利臉色都垮了下來。你一個區區管家，都敢攔本大人！但此時只能好言說道：「真的是急事，麻煩馬管家進去彙報下夫人！」
「大人啊，不是老馬不識抬舉。而是這大晚上的，要是讓外人看見你進到府上，會影響夫人清譽的。」馬管家也是為難。
正待苟百利還待說什麼，孫明陡然開口，「馬管家，是這樣的。鬼都尉在軍中有些許遺物，當時來不及交給夫人。整理出來之後，便派小將給夫人送來，請馬管家給夫人彙報一下。」
這麼一個說法，馬管家沒在堅持，點了下頭就折身進府。關係到大人的遺物，不得不慎重的對待。
不多時，馬管家就請苟百利和孫明進去。
幾根蠟燭將大廳點亮，瞿語在門內迎接。
微微躬身，「瞿語見過苟都尉，見過將軍。」
「使不得、使不得！」苟百利伸手虛扶了下，孫明還活著，他大人還是他大人，大人夫人的禮自然也不是他受得起的。
「下去吧。」孫明揮了揮手，淡淡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瞿語，臉上的靈動勁兒不見了，多了絲沉穩端莊。大沉穩這東西在滕府的時候就有，不過是裝出來。但現在看起來卻是真的心無波瀾。
「是！」苟百利如蒙大赦的滾蛋。
瞿語心裡有些焦急，苟百利走了，這可真的是共處一室了。而且這位眼神還這般沒禮節的看著自己，微惱怒的提醒了聲，「這位將軍……」
抬眸看著孫明這雙逾越的招子，對上了眼，便再挪不開。似曾相識的聲音，一雙熟悉無比的眼睛。
瞿語失態的趔退了兩步，有些獃滯，「你是？」
「是我，我還活著。」孫明心裡劃過一絲的暖流，將面具摘下。
再見到這張熟悉的輪廓，瞿語的縴手捂在嘴邊，無聲的哽咽著。承受的種種委屈彷彿在這一刻得以宣洩一樣，淚珠子如斷弦一樣嘩啦啦的流淌。
從被老夫人許給了孫明之後，她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身份地位一天天的拔高，越來越多的人見了她之後都會恭敬的稱呼一聲夫人！
可這從來不是她想要的。
撕下堅如堡壘的偽裝，放下所有矜持，她不管不顧的撲進了孫明的懷裡。
小手一下接一下的撞擊著孫明的胸膛，嘴裡呢喃著聲音，「混蛋！混蛋！混蛋！」
孫明啞然失笑，能被以端莊稱道的瞿言爆髒話，也是一種榮幸。
伸手將瞿語的雙手抓在手心，四隻眼睛對視著。沒有思慮，沒有猶豫。孫明攔腰將瞿語抱了起來，「房間在哪裡，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