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高額賠率!
第235章 高額賠率!
王富貴此時站出來,提出讓程處弼上到生死台,接受三個時辰的挑戰,可絕不是出於仁慈或憐憫。
他從始至終都看這笨頭笨腦的少年,非常的不順眼。
而更準確地說,王富貴見到所有窮人家的孩子,都非常的不順眼。
既然生活貧窮又苦悶,那還活著幹嘛?!
麻利的,死掉算了!
而虎頭門雖說是黑道組織,但在天子腳下,還達不到看誰不順眼就殺誰的地步。
生死台,便成了龍虎門設立在憶夢樓地下賭坊中,最大的金字招牌。
表面上。
這生死台抓住的是無數的賭徒心中一夜暴富的不勞而獲的心理,以及僥倖的心態。
大多數人明明是不學無術,卻總想著在頂級高手面前,撐過幾個回合,就能獲得巨額獎金。
而事實上。
生死台是龍虎門設立在賭坊內的安全保障。
但凡被王富貴等龍虎門高層管理者們認為,對他們龍虎門或者賭場有威脅的客人,都會被強制或自願地上到生死台,受到一頓暴揍后,暴斃而亡!
見到王富貴居然選擇了一名看上去乳臭未乾的白面書生上生死台,四周圍觀的那些懂行的老賭客們,頓時唏噓不已。
「嘖嘖嘖,造孽呀,這生死台,多久沒有開始一次了?!」
「這哪是在賭錢啊,簡直就是在賭命啊!」
「生死由命成敗在天,這毛頭小子看上去倒是一個練家子,不知道能撐得了多久!」
「生死台是什麼玩意兒?可以下注嗎?」蓑衣男這時混入人群中,「聽上去,好像是會出人命啊!」
「呵呵,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
一名賭客笑道:「給你透個底吧,這賭坊在平康坊開了二十三年,上過生死台的人沒有一千,也沒八百了。」
「但是,在這八百多人當中,無論他們的身份、地位以及職業,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活得下來!」
「可不是嘛!拋開虎頭門的那些高手的功夫有多變態,暫且不提。」另一名賭客道:「就說說這生死台的規矩,必須站滿三個時辰!誰扛得住啊!」
「嘶,那這不是草菅人命嘛!」
蓑衣男面帶狐疑地看向王富貴,以及二樓的那幾名虎頭門高層,「難道就沒有人報官?!」
「報官?哈哈哈,這位兄弟,你快別說笑了!」
那名賭客又說道:「進到這個賭坊當中的人,有誰是善男信女的?」
「就算不是手腳不幹凈,官府里也沒有什麼案底,但誰都不願跟官家打上交道啊!」
「這虎頭門的勢力多大啊!除非背景通天,身份通天,若不然報官也只是換一種死法。」
說著,那名賭客身邊的肉身職業工作者,就發嗲了,「哎呀,公子,你跟這個糟老頭子說那麼多幹嘛!我們要趕緊去生死台下注啊!」
「要我看啊,這個白面小子身材不錯,又拿著唐刀進來,想必應該是練家子,應該能撐得住幾個回合的吧!我們得抓緊機會,大撈一筆啊!」
蓑衣男聞言,嘴角露出譏諷之色,「看來你們還以此為樂,將別人的生死當做賭博的方式,倒也是夠爽快的啊!」
「呵,你自己個兒剛才不也叫著喊著要下注嘛!」那名賭客不屑道:「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當然要及時行樂啊!」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程處弼答應了王富貴的邀請,主動跟在幾名虎頭門的弟子身後,走向生死台。
屆時,全場一片嘩然。
無數名本來是在憶夢樓逍遙快活的老賭客、商人、富賈、紈絝弟子,聞訊趕來。
蓑衣男跟在賭客的身旁,開始跟著人群湧入生死台時,又聽那人繼續道:「而且這生死台可不是天天有。」
「近期聽聞嶺南部隊進城,這生死台更是五十多天沒開了。」
「看見身後那一群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沒!」
「他們都是城裡的出了名的富賈和紈絝子弟們。」
「這麼多天沒有開生死台,他們肯定憋壞了。」
「今天的倍率絕對不會低,第一場就要出現大手筆!要是運氣好,絕對可以打撈一筆橫財!」
蓑衣男捂了捂自己的衣袋,臉上的譏誚之意更濃,陰惻惻道:「是嘛!」
「看來今天我要成為整片平康坊的最大贏家,滿載而歸啦!」
蓑衣男的話音還沒落下。
身旁就有一名身著華麗絲綢,面帶富貴之相的中年男人陰陽怪氣道:「呵呵,本公子奉勸你最好不要抱著這樣的心態。」
「若不然,你會賠得傾家蕩產!」
「喲,這不是房家的大管家,許貴人嘛!」
跟在兩人身後的王富貴,聽到了房玄齡的大管家許大貴的聲音,趕忙擠開人群。
王富貴來到許大貴的面前,恭敬地作了個揖,表現得比兒子見到他爹都要恭敬。
王富貴笑盈盈道:「許貴人今日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使得小店蓬蓽生輝,在下也得以再見到許貴人,著實是三生有幸啊!」
許大貴昂著頭,擺出一副眼空四海的姿態,泯然一笑,「這生死台,有些日子沒開了。」
「希望今天能有精彩的好戲看,那個白面書生可別死得太快了!」
「唉,許貴人不知,那小白臉手持唐刀,應該是個練家子。今日,肯定會有場好戲看!」
……
站在生死台上,程處弼的內心無比興奮!
終於可以戰鬥了!
終於可以殺人了!
他程處弼來到這賭坊的原因無他……
就是來殺人的阿!
就是要將整個龍虎門,攪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激動.……
這實在是太值得期待了阿!
很快,程處弼迎來了今日的第一個對手。
那人一上台,全場再次嘩然。
「喔!這不是龍虎門的王牌打手張漾嘛!」
「是啊!第一個對手就碰到張漾,這小子還有活路嗎?」
「哎呀,沒意思了!」
「這毛頭小子的運氣可一點都不好,第一回合就碰到了張漾,絕對要被虐死!」
「呵,可不是嘛!張漾在道上,可是是出了名的暴徒,所有跟他交手的人,都會被打得面目全非,流失身體最後一滴血才痛苦地死去!」
正當台下的眾人議論紛紛時,就聽生死台前有人喊道,「開始下注!」
「買勝者,一賠二十五!」
「買輸者,一賠一!」
這個賠率一出,場邊眾人頓時大笑不止。
「真沒意思!」台下有人抱怨道:「第一回合就上張漾,一點懸念都沒有!」
「嘖嘖嘖,根本不用玩了!」
「唉……今天這張漾一上場,果然註定沒得賺咯。」
「我還就買勝了。」一名賭徒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五個銅錢!」
「哈哈哈!」又一名賭徒神情譏諷到了極致,「我也下注,六個銅錢!」
「我買三十五錠白銀。」蓑衣男從衣袋中掏出銀子,當眾擺在下注盤上,「勝!」
看到賭桌上,果真多了三十五錠的白銀,壓在「勝」字的白布上,周圍人瞬間不淡定了。
「瘋了嗎?!」
「三十五錠白銀,我大半年的積蓄啊!」
「呵呵,又多一個冤大頭。」
「這般沒有眼界,活該到老了,還是這副窮酸樣,徹頭徹尾的賠錢貨。」
站在一旁的王富貴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們賭場方面,都開出了一賠一是輸率,就是篤定了第一回合就要了台上那小子的性命。
你個糟老頭子竟然還花重金,買贏,豈不是擺明的在我虎頭門的場子裡面找茬?!
要是換作其他時候,賭坊的打手們就已經動手,將這個壞了規矩的糟老頭子活活地打死了!
可偏偏現在是非常時期。
只能算這老頭走了狗屎運,暫時死不了。
「你們幾個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王富貴很是不悅地朝旁邊的幾個打手,怒喝道:「你們他丫的是沒有長眼睛,還是沒有帶腦子啊?」
「沒有看見有人在我們的場子找茬、鬧事嗎?趕緊把他給老子丟出去。」
「是!」就在賭坊的打手起步、準備動手趕人時,坐在貴賓席上的許大貴開口道:「慢著!」
「我是來看戲的,不是來惹事的。你們賭坊打開門來做買賣,就沒聽說過不給客人下注的!」
許大貴本來就是想來湊個熱鬧,藉此撈一筆橫財,故而對賭坊安排張漾第一個上場,非常的不滿。
如此沒有懸念的比賽,下注買勝的人,註定會輸,故而只是下注幾個銅板,表示不滿。
這便註定了買輸的人,沒有多少賺頭!
現在,既然有人出錢下注買贏。
那買輸的人便多少得到一些補償。
要知道,這三十五錠白銀,可不是什麼小數目阿!
而王大富竟然公然想要破壞賭局,許大貴自然更不樂意了,「那個老頭子有錢沒地方花,就是下注買勝怎麼了,你們賭坊還缺錢嗎?」
「讓他買!」
許大貴一發聲,賭坊中便有不少人認出了他的身份高貴,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隨聲附和道。
「對,讓他買!」
「就讓他買!」
「就不信不賠死他!」
迫於許大貴以及其他官宦子弟、富賈的壓力,王大富只能悻悻作罷,讓手下回到身後。
而此消彼長。
蓑衣男見到現場那麼富賈、紈絝子弟和達官顯貴們,對賭坊開出的賠率,如此的不滿意,更是憤怒。
蓑衣男從衣袋當中,掏出足足十五兩的白銀!
他把白銀放在賭桌上,笑著對在場的眾人,道:「我李三是山西私鹽販。」
「承蒙賢王殿下的發明,在長安賣食鹽,發了一筆大財,這十五兩白銀便是我用這半年所賺的六十貫銅錢,托作坊所鑄造而成!」
「既然在場的諸位對賭坊開出的賠率,頗有不滿,倒不如這樣吧。」
「我李某人開盤,不只是賭這位白面小生能夠贏下第一場,而且接下來還能贏至少九場!」
「我們就先連續買十場,賠率為一賠一百八,誰敢玩?!」
這話一出,原本喧鬧的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不得不說,蓑衣男提出的玩法新穎、條件誘人,若是運氣好些,真讓台上那白面書生連贏十場……
一賠一百八十,從來沒有人敢開如此高的賠率,就算是押一文錢,也能賺一百多文!
即使是輸了,賠了幾文或幾十文錢,對在場的大部分人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簡直穩賺不賠的買賣呀!
可是……
即使在場有不少人蠢蠢欲動,卻沒有幾個是真正敢動的。
畢竟,一旦跟著糟老頭子買了,就等同於跟賭坊、虎頭門對著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