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第二次踢人
又過了兩天，陳陽第二次來了公司。他當然不是來坐班的，坐班那是前台接待和財務會計之類的事情，干導演的用不著。他是來商談寶晴影視的首部新片的籌拍事項的，之所以要等這兩天，是因為需要先把劇本看完再談。
「這劇本不錯，很好的商業片，有錢途，可以拍!」陳陽把上次帶回去看的劇本放在桌上拍了拍，表示很滿意。
陳老頭兒說不錯，那就真的是不錯了。楊小寶與江雪晴會心對視一笑，這可是歐陽鵬想拍還沒拍成的本子，這傢伙雖然人品很不咋樣，挑劇本的專業眼光還是業內公認一流的，連續多部片子都是票房大賣，不然也不混到那個位置。
「這個本子是歐陽鵬導演沒有來得及拍攝完成的遺作……」楊小寶也不隱瞞，把劇本的來歷直說了。當然了，他沒說歐陽鵬為什麼沒來得及完成，不然這位陳導演得嚇死。
陳陽聽完皺了下眉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人雖然生前人品雖然不行，不過水平還是有的。算了，死者為大，既然他對這部片子做了前期工作，那就等電影拍出來了，我在片頭兒給他掛個名兒，算給對他致個敬紀念一下吧。」
楊小寶和江雪晴又是會心對視一笑，兩人都很奸商的想到一塊兒去了。陳陽說的是「致敬紀念」，他們兩人聽到的是「炒作賣點」。
「死者遺恨，生者儘力，華國兩大一線導演接力完成驚世巨作」，這樣的賣點噱頭打出去是很能撩撥觀眾的，那電影票房還不嘩嘩的漲，銀子滾滾的來？
要說這樣干有什麼不好，那就是冤死鬼歐陽鵬的棺材板恐怕要壓不住了——人死了還被吃豆腐，名字還要被用來幫對頭兒賣錢。這就叫作死了還要榨乾抹凈。楊小寶一向善於挖掘對頭兒的剩餘價值，哪怕是「死」對頭兒的。
有了陳陽的加盟，寶晴影視的籌拍首部新片的基本架子就算是搭建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挑演員。女主角是江雪晴，這個不用說，是早就定好的。其他的主要配角也先揀公司旗下的那些簽約明星，這也算是行業慣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陳陽快速瀏覽了一下寶晴影視的簽約藝人名錄，發現還缺一個合適的男主演，皺眉說道：「這個是動作片，還得從外面找一個動作明星來做男主演，咱們公司里沒有。這個得好好挑，人選需要外型要硬朗，要有武術功底，現在的觀眾口味兒都刁了，都喜歡硬橋硬馬，拳拳到肉，不愛看花架子……」
沒等到他把要求，楊小寶直接打斷了他，開玩笑說道：「陳導，要是你幹嘛的？專業人做專業事，用不著跟我這個外行講天書。」
這話聽起來是不客氣，實際上是充分放權的意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楊小寶一向的行事原則。陳陽很滿意自己能被如此信任，也開起了玩笑：「那我可要隨便亂挑了？挑得不好莫怪。」
楊小寶的一張大嘴有點賤兮兮，笑嘻嘻地說了句：「不怪。你就是挑出條狗來都行，大不了把電影名字改在『人狗情未了』。」
陳陽哈哈大笑。江雪晴的臉色卻一下子黑得發綠，我可是女主演啊，你弄條狗來跟我對戲？還『人狗情未了』？！
就算知道楊小寶純粹就是大嘴巴賤兮兮，並非故意在拿自己開玩笑，江雪晴也還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就像前天在桌子底下偷踹楊小寶讓他不要抬價那樣，氣慘了的江雪晴重施故伎，又搞起了小動作，在桌子底下悄悄使出了一記「撩陰腿」，對著楊小寶的襠部猛踢了過去。這一腳要是踢實了，非踢得楊小寶哇哇叫不可。
然而這一回卻沒那麼便宜，楊小寶前天被她踹得多了，這回是早有防備，在桌子面兒看見江雪晴上身抖動，知道她是出腳踢人了。兩條腿在桌子往攏一併，生生就把江雪晴的玉足夾在了褲襠里。
楊小寶在桌子底下牢牢夾著美人足，臉上卻若無其事，繼續不緊不慢地跟陳陽談論正事。
這一下江雪晴就尷尬了，臉上紅得滴血，拼了命憋勁兒想撥腳出來，紋絲不動，還有外人在場，又發作不得。她的右腳在楊小寶的褲襠里前前後後努力聳動了幾十次，卻硬是脫不了身。
好不容易等到陳陽談完事情離開，江雪晴終於可以暴發了，杏眼圓瞪，嗔惱起來：「你打算夾我到什麼時候？」
出乎她的意料，楊小寶並不耍賴耍橫，老老實實把她的腳放鬆下來，還道了個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切，不是你有意你還耍流氓夾住我不放？」江雪晴甩出一個白眼兒，根本不信這傢伙真就老實了。
楊小寶給出了一通讓江雪晴意想不到的解釋：「我夾住你是因為你踹我，我如果往後退，你就會踢到桌子底，腳會踢痛。夾住你不放，是因為怕放了你，你又踢我第二次和三次。有外人在，讓人看出來了，影響你的形象不是？」
聽他這麼一說，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江雪晴也就消了氣，走到楊小寶跟前想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走！出去請我吃頓大餐，我就原諒你！」
楊小寶坐著不起來，低著頭吱吱唔唔說了一句：「你先去挑好館子，我馬上就到。」
江雪晴感覺他這個反應就奇怪了，看楊小寶臉色古怪，埋著腦袋一直盯著褲襠里，不由得心裡更加好奇。她湊近過去，沿著楊小寶的肩膀往下看去，褲襠那裡居然支起了老高的帳蓬。怪不得不敢起，這一站起來就得直挺挺的露餡兒丟人。
好端端的開著業務會議討論著正事，咋就突然這樣了？這也太色了吧！江雪晴心生鄙視，但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八成是自己剛剛夾住自己腳的時候，自己腳在他褲襠里來來回回使勁聳動摩擦，刺激到這傢伙起了生理反應。這到也怪不得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
江雪晴暗暗好笑，大著膽子指了下楊小寶的褲襠，笑嘻嘻地嘲諷道：「哎喲，怎麼啦？我剛把踢踹得腫成這樣了啊，要不我幫你解決一下？」
所謂的「解決」有兩種含義，一種是打得蔫巴縮回去，一種是幫忙弄出來。楊小寶覺得是后一種，坐在椅子上立馬捂緊了，很警惕：「少來這套兒，你別想再踢到我！」
「誰說我只能用腳解決了？」江雪晴在楊小寶的耳邊壓低聲音膩笑著說道：「我不是還有手嗎？」
「用拳頭打嗎？」楊小寶警惕心很強，還是不上當。
江雪晴的嘴唇跟楊小寶的耳朵湊得極近，都快咬著他的耳垂，膩笑著聲音壓得極低，：「反正機會給你了啦，要不要把握隨便你……」
大美女在耳邊兒吹氣如蘭，還說出這樣暗示性的話。楊小寶是耳朵痒痒，心裡更痒痒，不知道該不該信她這一回。
「算了，你不信我，我自己先去吃飯了。」江雪晴抬腳作勢要走。
楊小寶站起來正想說我信你，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江雪晴趁機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好啦，你接電話。」，轉身就要出門。
楊小寶假裝伸出右手去拿手機，另一隻手突然一下子逮住了江雪晴，跟著身子向前一逼，把江雪晴頂到了牆壁上，獰笑道：「你敢逗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雪晴被楊小寶圍在臂彎里逼得很近，踢人踹襠是不成了。桌上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看上去來電很急。楊小寶臉色猶豫，江雪晴笑嘻嘻的：「你接電話啊，說不定是急事呢。我等著，不走。」
楊小寶只得回身去桌上拿手機，江雪晴趁機哧溜一下跑得沒影兒，趕也趕不及了。
再一看手機上的來電號碼是梁秘書，這傢伙打電話來還能有啥急事？還不就是彙報宋仁明那點洗錢案子？還真特么不是時候！楊小寶很不耐煩摁下接聽，開口就是一句：「有話讓老喬老子滾過來當面兒說，別特么又閃閃躲躲！」隨即啪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楊小寶坐在辦公室翹著腳等飯來。江雪晴既然下樓去館子吃飯，吃完肯定打包給自己帶一份兒上來的。鬧歸鬧，笑歸笑，自家的女人，這點體貼那肯定少不了的。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飯沒等到，喬元平卻先到了。堂堂副省長，來得低調極了，單人獨車，別說秘書，連個司機都沒帶。到前台客客氣氣的問了經理辦公室的位置，用化名登完記，然後才過來敲的門。
對他這種身份的人物而言，這種自己上門打聽求見的經歷還是第一次。但是沒辦法，楊小寶這個小魔頭就是他的命里剋星，老婆的怨氣可以不管，楊小寶的怒氣不能不顧。
所以梁秘書把楊小寶怒氣一轉達，喬元平立刻就巴巴的跑來了，什麼隨從秘書都沒帶——人都已經說了讓你自己來，你還帶一堆人這就是態度問題。
打量著站在跟前滿腦子細汗的喬元平，楊小寶點了點頭，這個態度還可以，淡淡說道：「這就對了，以後指定你來乾的事，別推給秘書。你腦子裡也不想想，要是我不管有什麼吩咐都給你秘書幹了，那我不是只需要你秘書就行了？」
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沒說出來：只要你秘書，那就用不著你了，於是喬元平額頭上剛擦乾的細汗又重新冒了出來，賠著笑正要解釋，忽然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江雪晴終於吃飯回來了，模樣卻出奇的狼狽，頭髮居然都是斑斑點點的飯粒，就跟埋頭在飯桶里吃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