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創計劃(6)
有一天這個病人講完一個利用召喚儀式招來惡鬼報復仇人的故事後,也不知誰取笑說這個故事太假,這個可以通靈的病人畢竟腦子不太正常,有些一根筋,一怒之下,居然說動了其他幾個病人一起,在某個特殊的日子舉行了一場血腥的召喚儀式,而且還真的被他們召喚出一個惡鬼來。
可惜這個病人本來就是半吊子的通靈水平,又不知道什麼原因變得瘋瘋癲癲進了精神病院,惡鬼招來后就送不回去,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惡鬼享受了祭品之後勾起起心中的貪慾,竟然將參與召喚儀式的精神病人和看熱鬧的護工當成食物吃掉,只剩下那倒霉又幸運的護士逃過一劫。
這之後精神病院請了有大法力的人來消滅這惡鬼,據說請來的這人是附近羌族的釋比,很有些法力,本來要消滅這惡鬼也不難,但凡事都有意外,這惡鬼當時在精神病院害死吃掉的人,居然達到了9個。
9在數字中,是個位數的極限,同時在古代中國被認為是一個至陽的虛數、極數,有許多特殊的含義,比如九五至尊、九九歸一、九天、九幽等等,而惡鬼害死幾個人其實也並非無法收拾,但害死人的數字達到9個,這就好比量變引起質變,一下就不得了了。
傳說當時這惡鬼害死9個人后,已經成為更高一級的厲鬼,這下子醫院請來的釋比也有些蒙了,最後只能暫時將這厲鬼在原地封印鎮壓起來,而這精神病院也是萬萬不能再繼續開下去,慢慢地也就荒廢了。
這第二個傳說,在民間流傳最廣,但在我看來也最不靠譜兒,即便我曾經也看到過鬼魂,但是對於惡鬼吃人一說,還是持保留態度的。
不過敖雨澤很快就講了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關於這精神病院的傳說,並且這個傳說當中有一條她已經能肯定是真的,那就是這精神病院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掩護,實際上這裡是軍方的某個秘密研究所。
聽到這個開頭的時候,我心頭一跳,這和我先前在夢境中看到的軍人和醫生的形象,倒是比較吻合。
不過我沒有打斷敖雨澤,繼續聽她講下去。
這最後一個傳說,最早可以追溯到軍閥混戰的30年代,也不知道是否是那個民不聊生的年代枉死的冤魂太多,在這廢棄的精神病院附近,出現了一片漂移的禁區。
之所以說是「漂移」,是指這片被視為禁區的區域並不過固定,而是在方圓十里內隨機出現,一旦出現,裡面往往都會有金戈鐵馬的戰場影像被人發現,而誤入其中的人,卻百分之九十九都沒有再出現過。
唯一的例外,是一個風水先生,或許是憑著自身所學,誤入這漂移的禁區后竟然帶著半條命出來,雖然不過十幾天就傷重不治身亡,卻也從中帶出了某些詭秘的消息。這之後不久,當時的四川省主席、軍閥劉湘在有道士經歷的軍師劉從雲建議下,在此地修建了一座大型醫院,並且精神科佔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
1938年劉湘胃病複發身亡后,這所醫院實際上就一直處於半閑置的狀態,直到四川解放后被新政府接收,裡面大多數資料卻早就被人秘密銷毀,但偶爾遺漏的蛛絲馬跡,也引起了當時政府的重視,尤其是軍方,很快就派人入駐,只是為了保密的需要,對外依然宣稱這裡只是一所普通的精神病院。
關於這個漂移的禁區,也有好幾種說法,有的說是一片濃密得看不清一米外景色的霧氣,也有的說是一個半透明的氣泡,突兀出現又飛速消失,但傳聞最多的,是一個會移動的天坑。
天坑大家都知道,是地面上突然出現的凹陷,具有巨大的容積、陡峭而圈閉的岩壁,一般都是深陷的井狀或桶狀。而這個移動的天坑最詭異的是在大白天也看不到底部,就像是一個無底深淵,帶著陣陣陰風死氣,通往的是未知的幽冥世界。
而軍方人員的參與,似乎就和這個會移動的天坑有關,因為在接收的資料當中,似乎提到一種能夠用于軍事的東西,至於這東西具體是什麼,除了當時的參與人員中的高層外,卻是誰也不知道。
敖雨澤說完關於這所廢棄的精神病院的三個傳說后,我也從先前的噩夢中徹底清醒過來,並且對最後一個傳說有了幾分相信。軍方最是注重現實,如果沒有可用于軍事用途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建立一座醫院做掩護。
而按照軍方的保密要求,如果此地表面上是一座醫院,那麼真正用于軍事研究的地方應該在哪裡?毫無意問,那個年代的國內的戰略最擅長的就是深挖洞、廣積糧,那麼真正的研究所,是不是就藏在地下或者醫院背後的這座小山的山腹之中?要知道當時在內陸地區挖空了不少地勢險要山腹用作防空洞,又有軍方參與,那麼所謂的研究所,很可能就是在地下或者山腹了。
有了這個認知,加上之前的聲吶探測器沒有在附近探測到地下室存在的痕迹,我們對望一眼,開始朝醫院不遠處的一座海拔不到千米的小山走去。
還沒走幾步,卻突然從我們來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腳步聲,我們警惕地放下手中的探測器,然後我將背上背著的金屬登山杖取下來作為武器,而敖雨澤將自己的登山杖扔給明智軒,她自己卻赤手空拳。不過她即便是空手,估計也比我和明智軒加起來的戰鬥力還要高。
很快,從樹叢中衝出一個披頭散髮的中年男子,男子雙目赤紅,臉色的表情帶著亢奮,嘴角還有涎水流下,微微彎著腰,右腳邁著很大的步子,左腳卻只是拖著地朝前挪動一下,但速度非常快,眨眼間離我們就只有三十來米了。
我注意到他的身上,穿著我們之前在公路邊遇到的那個高瘦的瘋子身上類似的病號服,很明顯,這個傢伙應該是那座2002年重建的腦康精神病院的。
可是目前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們多想了,這個男精神病人離我們只有十來米了,看那神色不善的模樣,很明顯已經喪失了理智,跟他是什麼話都說不清楚的。正當我和明智軒都揚起手中的登山杖的時候,敖雨澤已經冷哼一聲收起手槍沖了過去,短短的兩三秒就到了中年病人跟前,然後直接一腳飛踢過去。
如果敖雨澤面對的是一個正常人,面對如此犀利的攻勢肯定本能反應就是暫避鋒芒,可惜對方似乎是個喪失理智的精神病患者,竟然完全不閃不避,在挨了狠狠一腳后,朝後倒下的同時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朝敖雨澤的小腿砸去,還張大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看那架勢一旦被他近身糾纏住,不惜受傷也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我打了個寒戰,被對方的瘋狂所震驚,暗暗替敖雨澤擔心。然而敖雨澤的表現很快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她踢出的修長美腿很快縮回來,雙手鎖住對方的手腕關節一拉,自己的身子斜著微微前傾,右腿膝蓋卻狠狠地撞在中年病人的腹部,巨大的疼痛頓時讓對方如蝦一樣弓起。
但這還沒有完,趁著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敖雨澤的手刀一下砍在中年病人頸部的動脈,那中年病人白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這幾下攻擊簡潔又迅速,動作行雲流水,我估計就算換了我自己面對敖雨澤的攻勢,下場怕是不比倒下的這位仁兄好多少。
這個時候我們才想起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重建后的腦康精神病院,離這裡起碼有3公里的距離,在附近這座小山的另外一端,裡面的病人怎麼會跑來這個地方的?如果說他是專門過來襲擊我們的,一個精神病人,又是如何找到路的?
我們三人都感覺到了不妙,還不等商量出下一步的辦法,從中年病人奔過來的方向,已經出現了十來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人影,敖雨澤臉色微變,暗罵了一聲,當先就朝廢墟深處跑去,我和明智軒連忙跟上。
「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精神病人的?」明智軒邊跑邊問。
「我怎麼知道?」敖雨澤沒好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