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他不敢賭
卻柳辰兮與自家母親慢慢踱步往家走，路上，葉婉如也提到了關於親事的問題。
柳辰兮冷不丁聽到母親大人的話，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個身影，下一秒，他搖搖頭，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娘，怎麽突然提這個？”
葉婉如察覺到兒子的異樣，卻隻以為是自己突然提到這些，孩子臉皮薄有些不好意思，並沒有多想。
她道：“你年紀大了，也該考慮了。”
柳辰兮搖頭：“暫時不用了吧。”他們現在的情況，若是考慮這些有的沒的，不是拖累人嗎？
“娘知道你心裏的顧慮，但我們可以慢慢相看，找一個好姑娘，娘也就放心了。”
“娘，我現在還年輕，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他想也不想的拒絕。
葉婉如嗔怪道：“人家十七歲的時候都當爹了，你怎麽就年輕了？再過兩年，好女孩都嫁人了，看你還急不急。”
柳辰兮搖頭：“我現在太忙，沒時間。”
“你可以看看身邊有沒有合適的啊，”葉婉如提議道，“實在不行，娘幫你張羅。”
柳辰兮總算明白過來，他的母親大人話外有話。
他停下腳步，看向自家的母親大人：“娘，你想什麽？”
葉婉如難得露出活潑的一麵，眨眨眼睛，“被發現了啊。”
柳辰兮：“……”這是您老的意圖太明顯了好吧！
既然開了，葉婉如也不藏著掖著，更不用糾結著要不要了，她道：“你和芊芊那丫頭相處的怎樣啊？”
柳辰兮想也不想的回答：“挺好的。”
“那你覺得芊芊那丫頭怎麽樣？”
柳辰兮點頭：“很好。”
“那你們關係如何？”
“……合作的很愉快。”
葉婉如：“……”這沒法聊下去了。
自家母親大人終於不再話，柳辰兮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是他這口氣還是鬆的太早。
“咱們兩家已經成為幹親，你怎麽能隻是將她當成合作夥伴？”葉婉如痛心疾首，語重心長，“你這孩子，榆木疙瘩，怎麽就不開開竅呢。”
柳辰兮很無辜：“咱們相處的很融洽，工作也很開心。”
“難道就沒有發展一下工作以外的感情？”
“娘，”柳辰兮無奈，“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什麽也不想知道！
葉婉如沉默：“……可你不能因為……而孤苦一生啊。”
“你確定有誰知道咱家的情況還願意與我在一起的？”
“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
“可是我不敢賭，”柳辰兮道，“在那人沒有被繩之以法，我們柳家沒有洗刷冤屈之前，我不敢。”
“況且，”他停頓片刻，“我想多賺些銀子。”
想到之前那段日子，連給母親看診治病的銀子都沒有，他的充滿了深深的無力和懊悔，從對錢財不甚在意的他，也學會了錙銖必較，他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那窮困潦倒，讓在乎的人跟著自己吃苦的境地。
葉婉如沉默，良久，她才幽幽開口：“你是喜歡芊芊的吧？”
柳辰兮沉默。
“怎麽不話？”
“……我不知道。”
“芊芊跟外麵的女孩子不一樣，你要好好把握。”
“……可是我不想。”
葉婉如歎了一口氣，好吧，兒子這個樣子，恐怕注定光棍一輩子了，可如此一來，她如何有顏麵去麵對孩子他爹，還有柳家列祖列宗啊。
六年了，他們越過月潦倒，而那些人卻平步青雲，她怨恨，不甘，可是，雲泥之別，莫報仇雪恨，就連洗刷冤屈都成了空想奢望……
“兩年，”葉婉如突然道，“給你兩年的時間，無論如何，兩年之後一定要成家。”
“娘，我……”
“就這麽定了。”葉婉如難得女王範兒的宣布自己的決定好，並不容拒絕，揮手結束談話。
芊芊是個好姑娘，如果能與兒子在一起，肯定會是最為般配與幸福的一對，她明日好好跟月容好好聊聊，再談談口風，兩年的時間，或許還是能爭取的。
柳辰兮不知道自家母親大人暗戳戳的準備搞事，他現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轉身，漸行漸遠……
他輕撫胸口，壓下那股沉悶不適，轉而交代葉婉如心腳下，注意安全。
葉婉如不再什麽，拍拍兒子的肩膀，隨即道：“現在還沒有黑呢，娘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時候。”
柳辰兮笑笑，也不反駁，隻是手上攙扶的動作並沒有放下。
第二，兩人一早被陸宇請了過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柳辰兮先行離開院子，而陸芊芊則是拎著籃子陪著陸宇先去了曾三叔公家裏。
將人送到，把籃子遞給陸正豪，被對方一個眼刀：“你們很有銀子是吧？這些東西留著自己吃，或者去賣了換錢也行。”
他們昨晚上做了他們帶來的蔬菜，味道比起地裏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好，這樣的東西，拿出去不愁賣不出高價。
陸芊芊趕緊解釋：“曾九叔公，這些都是自家做的，不是買的。”雖然被罵，心裏卻是熨帖的不行。
相較於村子裏那些冷漠無視甚至是欺淩嘲笑辱罵他們一家的人，曾九叔公這些年暗中幫襯了他們家不少，曾經甚至為了父親他們與陸金花他們杠上，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村子裏的長輩？
她一直記得父親過的話，一直想著用什麽報答這些幫助過自己的人，如今，趁著宇學習的機會，每給他們送點空間的吃食，堅持一段時間，身體肯定會越來越好。
她想，這是最好的途徑。
“那也不行。”陸正豪的板著臉，若不是了解他的人肯定會被嚇到，而陸芊芊恰好不在其列。
“曾九叔公，你板著臉也不嚇人，”陸芊芊笑嗬嗬道，“剛好，昨忘了跟曾三叔公束脩的事，以他的能力，肯定需要不少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