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霹靂車
第729章 霹靂車
長安城外十餘里，一處平地之上，數千涼州軍簇擁在一起，團團圍繞著一輛木車，正在好奇的圍觀，並且小聲的討論著。
「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據說是冀州的子揚先生研製出來的新型戰車，特意送到長安來的。」
「戰車？這輛戰車能載人么？」
眾人團團簇擁的這輛「戰車」，與一般車戰所用的戰車並不相同，戰車用數匹戰馬拖拉，車上的空位能做三名戰士，一名御馬，一名持戟，另一名持弓箭。
但是這輛戰車根本就沒有空座，而是一根巨木延伸出來，好像一一隻大勺子，搭在木架之上。
馬騰緊蹙眉頭，盯著面前的這輛戰車，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大將軍，劉子揚設計的這個什麼.……霹靂車，到底是幹什麼的？」
馬騰一輩子都在雍涼西北之地征戰，別說是車戰、步戰，他基本一輩子都在馬上征戰，對於這種戰車當然是聞所未聞。
劉燁則是面露微笑：「壽成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馬騰不知道霹靂車，而劉燁自然知道。官渡之戰中，袁紹以樓櫓起高，箭雨覆蓋曹軍營中，曹軍士卒在營中行走也只能夠舉著盾牌，苦不堪言。而正是劉曄研發出來了霹靂車，將樓櫓砸碎。
投石車的歷史很悠久，而劉曄研發出來的霹靂車絕對是劃時代的一作。
隨同霹靂車而來的還有四名士卒，他們已經學會了霹靂車操作方式，因此被劉曄派遣過來。
「你們都能熟練操作霹靂車了么？」劉燁對四名士卒問道。
領頭之人抱拳，確定道：「請大將軍放心，子揚先生已經將操作霹靂車的方法教授我等，日日悉心操練，早有把握。」
劉燁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馬騰和法真等人道：「壽成兄，法公，我等暫且退後，觀看劉子揚之霹靂車。」
「呵呵，好，淮南劉子揚乃是名士，法某雖然老矣，卻也有所耳聞。」法真笑呵呵的捋著鬍鬚，目光看向霹靂車，聚精會神。
而馬騰還是看不起霹靂車，嘟囔道：「不過一輛木頭車而已，難道還能比得上我涼州鐵騎？」
劉燁並未說話，只是微笑著看向霹靂車。
見到大將軍親自注視，四名投石兵稍微有些緊張，不過他們畢竟是久經訓練，深吸了幾口氣，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指揮的投石兵喝令道：「調整諸元！」
另一名投石兵似乎是負責投射之人，他開始調整霹靂車的繩索和長度，眼睛微微一眯的盯著面前，一陣忙活之後停了下來。
「裝彈。」
剩下的兩名投石兵一起抓起了一塊大概二十多斤重的石頭，撞進了石臂之中。
「準備——試射。」
伍長一聲令下，兩名之前搬石頭的投石兵拉緊了石臂上的繩索，用力地向後拖曳，隨後釋放出去。
嗖！
二十多斤的石彈飛射而出，朝著地面投下一道黑影，隨後則是迅速的墜落，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石彈攜帶著巨大的衝擊力猛然降落，頓時便把地面砸出一個土坑，泥土飛濺四射。
圍觀的涼州兵紛紛嘖嘖稱奇，而馬騰則是皺眉道：「這也太沒準頭了吧？」
「呵呵，方才不過是試射而已。」劉燁笑道。
果不其然，在大概一百五十步之外設置了數十隻草人，剛才那顆石彈便落在草人東邊。投石兵再次調整霹靂車，隨後填裝了一顆石彈。
「放！」
嗖！
這次換了一顆三十多斤重的石彈，威勢比之剛才更勝一籌，精準的落在了草人之中。重達三十多斤的石彈轟然墜地，炸的地面泥土飛濺四射，幾隻草人頓時七扭八歪。
「放！」
又是一顆石彈從天而降，這一次好巧不巧的剛好砸在一隻草人身上，草人整體瞬間被砸碎，木屑稻草紛飛四濺。
「.……這石彈若是落在人體之上，豈不是要砸成肉泥？」
法真嘆為觀止，憂慮道：「只是這霹靂車太過霸道，只怕是有傷天和。」
「什麼有傷天和？法公此言可笑。」
馬騰親眼見證了霹靂車的威力之後，卻是一反常態，雙眼發亮道：「金汁澆在人身上也很慘，不過卻是守城利器，這霹靂車用來攻城……」
馬騰腦海中似乎已經浮現出成百上千台霹靂車對準了一座城池，一起狂轟濫炸的場景，千百顆石彈從天而降，將城池硬生生砸破的場景。
「大將軍！此物必須量產。」馬騰表情熱切道：「若是以此物攻城，不管是什麼樣的堅城，只怕都能夠攻克。」
「嗯。」
劉燁緩緩點頭，轉身對法真道：「法公，您親自督促，建造霹靂車三百輛，我軍此次攻略川蜀，巴蜀境內多堅城雄關，肯定用的上。」
法真低頭道：「請大將軍放心，某抽調民工，五日之內定能打造好霹靂車，不過入川路途艱險，我軍是否等抵達漢中之後，再行打造霹靂車？」
「無妨。子揚研究的霹靂車可以拆卸部件，到時候裝在車上拉過去就好。」劉燁解釋道。
「原來如此，真這就抽調民夫打造霹靂車。」
法真當即從長安城周圍抽調了兩萬民夫，砍伐長安城周圍的樹木製作霹靂車，關中百姓對於劉燁即為敬仰，因此聽說這是劉燁下的命令之後，各個幹勁十足，更不用說劉燁還發工錢。
明代之前，朝廷徵調民夫都是不給錢的，只管飯。這種稱之為「徭役」，按照秦律規定，成年男子每年要有四個月服徭役，作為稅務的一部分，因此百姓積極性大都不高。
而劉燁則是規定，按照每個月一石的標準，補貼給百姓糧食，因此百姓各個幹勁十足。法真更是出言感慨：「大將軍體恤民力，千古未有。」
在民眾的同心同力之下，三百輛霹靂車很快就被打造了出來，並且將其拆分為無數部件，放在木車之上，拉往漢中。
而劉燁則是親自統帥關中五萬步騎，親自挂帥，朝著陽平關，浩浩蕩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