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蹋頓到來
第635章 蹋頓到來
「.……諾。」
沮授面無表情的彎腰下拜,整個人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走了出去。他的大腦似乎被凍僵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沒有目的的走著。
議事廳外的冀州軍將士好奇的盯著沮授,議論紛紛。
「這不是沮監軍么?」
「是啊,他怎麼看起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不知道,莫非是此次沒有拿下并州,主公降罪於他?」
士卒小聲議論著,忽然遭到呵斥。
「爾等說些什麼呢!」
牽招冷著一張臉道。
「原來是牽將軍。」
兩旁士卒見到牽招,急忙閉上嘴巴,不再多說。
牽招哼了一聲,快走幾步上前扶住了沮授,關心道:「沮監軍,您沒事吧?」
「子平,不要再叫我監軍了。」沮授扶著牽招,慘淡道:「呵呵,沮某現在已經不是監軍了。」
「什麼?」牽招吃了一驚:「難不成,主公竟然撤了沮監軍的職務?可是,在我冀州軍中,論統帥指揮大軍之能,舍沮監軍其誰?」
沮授和田豐並稱河北名士,長於天下戰略,眼光獨到。然而兩人卻有略有不同,田豐精於政務,治理民政得心應手,而沮授最擅長的則是臨陣指揮,督軍征戰。
正是因為如此,袁紹當初才將沮授委任為「監軍」之職,要知道顏良文丑二人都是聞名的猛將,而沮授身為一名文人卻能夠指揮大軍,由此可以看出沮授的統帥之能。
「這.……唉!」
牽招雖然氣憤,但是一時之間卻是無能為力,只能夠長嘆一聲。
「公與先生,我先把你送回府上,你且休息一陣吧。」牽招嘆息一聲,隨後攙扶著沮授,往他府上去。
沮授率領冀州軍撤回鄴城之後,鄴城之中依舊沒有多少動靜,而劉燁則是率領甲騎具裝依舊繼續訓練,一直到兩日之後。
轟!
空曠的原野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隻啃食著草葉的兔子忽然嚇得原地蹦起一尺,四隻短腳飛速狂奔,竄到一旁。
「嗖!」
隔空一支狼牙箭飛射而來,恰好射中這隻兔子的腹部,兔子悶哼一聲之後倒在地上,四隻小短腿無力的抽搐了一會。
「哦吼!」
一名烏桓騎兵策馬飛來,身子向下一歪,雙腿死死夾住馬腹,左手趁勢將兔子抓了起來,興奮的嚎叫一聲。
烏桓騎兵手裡拎著兔子轉過身來,他的視線之中已經被鋪天蓋地而來的烏桓騎兵擠滿。只見得成千上萬,不計其數的烏桓騎兵飛奔而來,遍布在曠野之上,源源不斷的涌了出來。無數的烏桓騎兵賓士在曠野之上,根本就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好像是一條長龍般奔涌而來。
「冀州果然不比幽州,當真富足!」
蹋頓感慨道:「要是能把這麼多幽州人全部都擄掠為奴,我烏桓豈不是實力壯大,將來能夠與鮮卑抗衡?」
「呵呵,那將來說不定單于就會成為我烏桓的檀石槐。」蘇仆延微笑道:「丘力居大人的光輝也不能掩蓋單于的成就。」
「哈哈哈!」蹋頓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
蹋頓是丘力居的外甥,當初因為丘力居之子樓班年紀太小,因此他才得以繼承單于之位。不過丘力居在烏桓歷史上的確是個非同一般的領導者,蹋頓最想要的就是超越丘力居,證明他選擇自己做單于才是正確的。
我蹋頓,才是烏桓人需要的單于!
「兒郎們!」蹋頓高聲道:「往鄴城去,叫袁紹、劉燁看看我等大烏桓勇士的厲害。」
「哦吼!」
四萬多烏桓鐵騎大聲呼嘯,朝著鄴城方向蜂擁而來。
「主公,蹋頓單于到了。」
「什麼?」袁紹先是一愣,隨後則是大喜,急忙吩咐道:「快快召集諸將文武速來廳中議事。」
「諾!」
聽說蹋頓到來之後,袁紹軍中諸多文武紛紛來到議事廳中等候,左邊一列是逢紀、荀諶、審配、郭圖、許攸等文臣,而右邊一列則是顏良文丑、韓猛等武將。
袁紹坐於主位之上,面帶笑容。不過在他右邊則是空出一席,虛位以待。
門外忽然有人喊道:「烏桓單于大人,蹋頓到。」
「哈哈哈!」身材粗壯,長相兇惡的蹋頓咧著嘴大笑走了進來,對袁紹道:「在下烏桓蹋頓,拜見袁公。」
「哈哈哈,單于總算是到了,可讓袁某一番好等啊。」袁紹面露笑容,從座位上起身,親自朝著蹋頓走了過去,握住了蹋頓的手。
袁紹看著蹋頓一身胡人裝束,身上還帶著一股濃厚的羊膻味,眼底藏著一股深深的厭惡,不過卻被他完美的掩蓋住,反而熱情道:「單于可讓袁某一番好等,待會可要罰酒。」
蹋頓哈哈一笑:「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說起來蹋頓還要多多感謝袁公,要不是袁公,朝廷豈能將單于之位賜給蹋頓呢?」
許攸前往烏桓之後,曾經向蹋頓大肆講述了單于之事,朝廷如何如何不願意分封蹋頓,袁紹又是如何費盡千辛萬苦向朝廷請求,這才為蹋頓求得了單于金印。
「呵呵,此事不值一提。」袁紹親熱道:「我與單于一見如故,那就是朋友,為朋友辦事自然要竭盡全力。」
「朋友,對,朋友!」蹋頓哈哈大笑,親熱的抱了袁紹一下。
「單于不要客氣,請入座吧。」
「好說好說,袁公請。」
蹋頓和袁紹兩人互相客氣一番,隨後則是坐在了上位。左邊的許攸、郭圖雖然面帶笑容,但是看向蹋頓的眼神之中卻隱藏著一絲蔑視。
蠻夷!
「來來來,蹋頓來遲了,在座的諸位都是中國之精英,在下敬諸位一杯。」蹋頓坐下之後,舉起了青銅酒爵,隨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咕嘟咕嘟。蹋頓平常在帳篷中喝酒,很少用中原的酒爵,因此喝起來的時候不免豪放了一些,酒液從爵口中流了出來,淌在脖子上。
這一舉動看的左邊的袁軍文臣不由得齊齊皺眉,心中腹誹不已,就連袁紹也不由得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