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飛書入關
并州,壺關。
壺關坐落于山體之中,關口形狀似壺,因此得名壺關,屬於并州上黨郡,乃是冀州通過并州的險要所在,以壺關之險峻,足以抵擋十萬大軍,飛鳥難越。
而在壺關城牆之上則是插著一面高高飄揚的旗幟——高!
駐守在此的不是別人,正是呂布麾下八健將之一,攻城拔寨無往不利的偏將軍高順。
呂布深知壺關之重要性,因此特地派遣高順率領七百陷陣營已經三千士卒守衛壺關,還將曹性和郝萌分到高順麾下任其調遣。
曹性剛剛從營房中鑽了出來,隨手把弓箭背在身上,打了個哈欠。
「老郝,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見到郝萌站在一邊,時不時的左右張望,曹性好奇問道。
「哦哦,沒什麼,只不過閑來無事想些事情。」
聽到曹性相問,郝萌心中一緊,裝作不動聲色道。
「嘖嘖,某要去教習射藝了,你在這兒慢慢想吧。」曹性懶得理他,見到沒啥事情,轉身便走了。
曹性一走,郝萌這才鬆了口氣,輕撫胸口:「幸好沒讓曹性發現,要不然可完了。」
而這時,附近的山洞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郝萌精神高度緊張,手掌輕輕握住刀柄,上前問道:「可是袁公使者么?」
山洞裡傳出一道聲音:「可是郝萌將軍么?」
「是我。」
雙方確認身份,山洞中頓時竄出一人,做山裡採藥的葯農打扮,裸露出來的皮膚有多處擦傷。壺關艱險,飛鳥難越,不過這些年來倒也有些羊腸小道能夠到達壺關,但是頂多也就是兩三人能進去,想要開撥大軍卻是不可能的。
而此人正是沮授重金雇傭而來。
「郝萌將軍,此乃公與先生書信。」
「嗯。」郝萌抓過書信,揮揮手道:「你快走吧,萬一被發現了,高順當場便要將你處死。」
葯農點點頭,順著原路返回,而郝萌則是迫不及待的撕開信封,仔細觀看起來。
「郝萌親啟:我主袁公下定決心,已經發動四萬大軍西攻并州……到時關上舉火為號,裡應外合突破壺關,郝萌將軍之功,我主賞罰分明,必定有賞!」
郝萌激動的握住了書信,卻忽然嚇得渾身一哆嗦,險些把信給撕了。
「郝萌,不去操練兵馬,在這兒作甚?」
高順面目威嚴,呵斥道。
「高將軍!」郝萌趕緊將書信塞進盔甲中,轉過身來。
高順皺眉道:「將兵一體,兵馬才是亂世的為勝之本,明白么?」
「諾,謹遵高將軍教訓。」
見到郝萌態度恭敬,高順微微頷首,轉身去了。
而高順剛剛轉過身來,郝萌低眉順目的表情頓時轉為怒目而視,眼睛緩緩的抬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高順的後背。
「高將軍,曹性……抱歉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讓呂布這廝目中無人呢?別怪我郝萌,要怪就怪呂布!」
……夜班,三更時分。
曹性半夜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膀胱之中似乎要爆炸開來,一股強烈的尿意充斥大腦,頓時站起身來,準備出去撒泡尿。
曹性掙扎著坐了起來,撒丫子衝出帳外,也來不及找茅廁,直接對準了地面,一股液體頓時滋了出去,曹性的面色逐漸舒適起來。
尿完之後,曹性抖了抖那話兒,滿足的繫上了褲腰帶,腦袋不自覺的向左邊看去。
「嗯?」一個身影走出營帳,怎麼回事兒?
曹性有心呵斥,卻又擔心影響士卒休息,因此硬生生把喊聲咽了下去,只是向前看去。
這小子不是郝萌么?怎麼全身披掛就出去了,大晚上的他還要出去打仗啊?
曹性越想越不對勁,想要去報告高順,但是又想到:高將軍白日里操練士卒已經夠累了,還是別叫醒他了,我偷偷的跟上去看看。
想到此處,曹性心中下了決定,回到營中同樣是穿衣帶甲,全身披掛,隨手把弓箭和箭囊搭在背上,並且握住一桿長槍便從營中竄了出去。
見到郝萌走在前面,曹性靜悄悄的跟在後面,狐疑道:「郝萌這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幹什麼?」
只見得郝萌手執火把,走在前面,不久之後便走到了壺關關口之上,隨後對旁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是很快的,郝萌身邊的士卒紛紛四處收集枯枝敗葉,聚集在一處,然後點起火來。
點火為號?郝萌難道背叛了溫侯?
想到此處,曹性心中大怒,也顧不得潛行了,直接一躍而出,怒喝一聲。
「郝萌!你要幹什麼?」
郝萌和身邊的數十士卒聽到這一聲大喝頓時吃了一驚,而郝萌則是皺眉道:「鎮定。」說罷,他轉過身來,恰好與曹性兩人四目相對。
「郝萌!」曹性走上前來,怒氣沖沖道:「你是不是背叛了溫侯?」
郝萌冷笑一聲:「非某背叛溫侯,而是溫侯對我不義,君擇臣而臣亦擇君,呂布對我沒有什麼恩惠,某自奔前程有何不可?」
「你放屁!」曹性怒道:「若是溫侯不加提攜,你焉有今日?只怕還在并州做個偷馬賊。」
聽到曹性揭自己老底兒,郝萌羞怒道:「曹性!不是呂布提攜的我,今日這一切都是老子拼殺而來,老子給他呂布賣了十幾年的命,全身上下都是傷疤,這一切都是老子換來的。」
曹性大喝一聲:「廢話少說,今日某便替溫侯除了你這個禍害!」
嗖!說罷,曹性虎撲上前,手中一桿長槍直挺挺的刺了出去,似乎要把郝萌扎個對穿。而郝萌則是冷笑一聲:「曹性,今日某倒要看看你除了射箭之外,槍術還有幾分本領。」
郝萌拔出腰間環首刀,挺身而上,一刀斬在長槍槍刃之上,曹性長槍當即偏轉開來,而郝萌則是趁勢壓上,環首刀斬出赫赫風聲,威風凜凜。
曹性心頭火起,如何肯退卻?手中長槍一抖,大喝一聲,再度撲了上去,一槍一刀頓時糾纏在一處,風聲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