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暗渡渭水
中軍帳中，張頜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劉燁見到張頜這副模樣，不由問道：「雋義，今日又傷亡了多少？」
「戰死六百，傷亡三百，算上前幾日的損失，我軍都快折損了近三千精銳士卒了！」張頜面色難看，「主公，馬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攻擊潼關，再這麼下去，佯攻快要變成主攻了。」
聽到張頜的抱怨聲，劉燁不由得微微一笑，安撫道：「雋義稍安勿躁，今日工程辛苦，且下去梳洗一番，早早休息，提防敵軍趁夜襲營。」
張頜悶聲道：「喏。」說罷，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回去。
而等張頜剛剛走出營帳，劉燁當即沉聲道：「文和，孟起出發幾日了？」
賈詡聽到劉燁相詢，不急不忙道：「將軍，馬校尉率領三千鐵騎，從武威接到將軍號令，馬不停蹄便從武威出兵，算來應該就是這幾日了。」
劉燁點點頭：「恩，這幾日繼續攻城，隨時留意潼關的動向，付出了這麼大的損傷，絕不能白白付出。」
雖然這一次大張旗鼓帶來了三萬大軍，不過其中足足有兩萬都是民夫，主要是為了威懾潼關方向的敵軍，總不可能讓民夫攻城，損失慘重不說，還極有可能讓敵軍察覺出來。
這幾日士卒傷亡近三千人，其中折損一千七百人，剩下的人則是重傷不能出戰，這些人都是在黃巾之亂，涼州之戰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精銳，劉燁也頗為心痛。
賈詡點點頭，心中卻沒多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強攻潼關，只怕犧牲上萬士卒都不一定成功，如今施展計策，損耗不過一千七百人，已經很不錯了。
而牛輔剛開始面對精銳的涼州兵，一時間頗為手足無措，不過憑藉著潼關高大深厚的城防，接連擋住了涼州兵的幾波攻勢之後，牛輔總算是高枕無憂，甚至打退了張頜組織的一次猛攻之後，召開宴會。
而這時，渭水。
夜色籠罩中，一支鐵騎靜悄悄的從渭水一邊移動過來，人勒口，馬銜枚，因此並沒有發出多少聲音。
「高會，汝領一小隊人馬去試試此地支流深淺，準備渡河。」
一小隊騎兵應聲而去，發話者是一員少年將軍，身披銀白戰甲，頭戴獅頭鬼面盔，手中一桿天狼槍，略顯稚嫩的面容英氣勃勃，正是在平定羌人中大出風頭的馬超。
接到劉燁的密令之後，為了防止董軍探子與細作查出兵馬動向，因此劉燁並沒有從長安或者雍州境內調動兵馬，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密令馬超領軍三千從武威出發，帶足乾糧長途跋涉。
過了一會兒，那小軍官高會稟報道：「馬校尉，此處水淺，適合我軍渡河。」
馬超點點頭，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與年紀不相符合的穩重。
「全軍渡河，殺奔潼關！」
這時正是淺水期，作為關中大河的渭水同樣是流量不多，而馬超更是特意挑選了渭水一條不見人煙的支流，因此三千鐵騎度過渭水，可謂是輕而易舉。
戰馬猛地踏入水中，奮力邁動四蹄，載著背上的主人向著對岸奮力划動，過不多時，第一批涼州鐵騎總算是上了對岸，戰馬躍動四蹄，奮力甩出了身上的水珠，精神抖擻。
大概不到兩刻鐘時間，三千鐵騎已經盡數渡過渭水，馬超不由得面帶笑容。
「進軍！」
三千鐵騎應聲而去，跟在馬超的身後，將自己匯入到了這片滾滾洪流之中，成為了這無堅不摧群體的一員，向前奔騰。
夜色是騎兵最好的護身符，全力奔騰之下，潼關高大的城牆很快就暴露在了馬超眼前。
伸手輕輕拉下了獅頭鬼面盔的鐵罩，只露出一對寒芒四射的雙眼，馬超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天狼槍，槍鋒直指潼關。
「攻破潼關，活捉牛輔！」
三千鐵騎跟著齊聲高呼。
「攻破潼關，活捉牛輔！」
喊殺聲驚天動地，震動四野，三千鐵騎如同一道鋼鐵洪流滾滾向前，沉重的馬蹄用力敲擊地面，彷彿戰錘落地，三千鐵騎齊整劃一的抽出了腰間的馬刀，明晃晃一片，黑夜中格外閃耀。
馬超一馬當先衝到潼關城下，左右兩槍快如閃電，隨手挑死兩員董卓軍士卒，挺槍躍馬殺進潼關。
三千鐵騎如雲漫卷，一鼓作氣殺進了潼關之中，巡防的董卓軍士卒見狀大吃一驚。
「敵軍殺進潼關啦，大伙兒快跑啊。」
「媽呀，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是天兵，是神兵天降啊。」
潼關之中的董卓軍士卒亂作一團，被凝聚成一股的涼州鐵騎一個衝鋒，頓時死傷數百人，不過軍中也有一些低級軍官與敢戰之士，拿起武器沉穩應戰，同時大聲呼喝潰卒向自己聚攏。
「涼州兵去死！」
一員膀大腰圓的董軍什長雙眼圓睜，兩臂奮力舉起戰刀，眼看著便要將一名涼州騎兵連人帶馬劈為兩半。
當！
天狼槍的槍鋒突如其來，招架住了這一刀，隨後如同羚羊掛角，忽然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斜刺而出，那董軍什長頓時面目一怔，捂住脖子，緩緩倒下，鮮血從五指中溢出。
馬超冷笑一聲：「哼，不堪一擊！」
而這時，早有士卒跑到牛輔廳中。
「牛中郎！不好了，敵軍殺進潼關了！」
一名滿身血污，力戰得脫的董卓軍跪在廳室之中，滿臉恐慌之色。
牛輔大怒，上前抓住了他的領子：「你說什麼？涼州兵明明還在關外，怎麼可能殺進潼關，難不成敵軍長了翅膀，飛過潼關了？」
「小、小人不知，但是城中的確有不少西涼鐵騎，大伙兒正在和敵軍殊死相搏。」
劉峙起身道：「事不宜遲，某先去調動兵馬狙擊城中敵軍，牛中郎請儘快趕來。」
牛輔點頭稱是，劉峙當即挺身跳起，急匆匆的前去調動兵馬。
「該死，若是丟了潼關，某這顆腦袋保不住了。」牛輔也不敢多想，急忙喝令親兵匯聚，隨後手提長矛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