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涼州治政
劉燁急忙起身還禮：「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擊滅韓賊，平定涼州乃是本將職責所在。」
沒想到劉韞姬卻一本正經道：「涼州萬民飽受羌人肆虐，韞姬這一禮也是要為涼州萬民感謝皇叔恩德。」
劉燁對劉韞姬倒有些敬重，畢竟這年頭能夠心懷百姓的領導人絕對不多，而劉韞姬一介女子卻能為遠在千里之外的涼州百姓擔憂，光是這份心胸就值得尊敬。
「韞姬不知道父皇在接見大臣，既然如此，韞姬先行退下。」
劉韞姬說罷請辭，緩緩退卻，而靈帝注視著自家女兒的目光卻是充滿慈祥。
要知道在古代，所謂萬歲，萬年都是天子專屬，一般口呼萬歲都是對天子皇帝所說，君不見魏忠賢這等權勢滔天之人，最多也就敢自稱九千歲么？
而靈帝卻把劉韞姬的封號定為「萬年公主」，從中就能夠他對於劉韞姬的喜愛。
而靈帝和劉燁談了一陣之後，劉燁便向靈帝請辭，和荀攸兩人一起走出宣德殿。
「萬年公主胸懷百姓，當真是頗為難得。」劉燁感嘆道。
荀攸也是點了點頭，並且不無遺憾道：「可惜萬年公主畢竟是皇女，若是她為男兒身，做太子倒是再好不過。」
萬年公主的封號冊封於光和三年，也就是180年，而實際上她如今已經十五歲，比之劉辯都要大出數歲。正所謂國有長君，社稷之福，而萬年公主的年紀比之劉辯和劉協兩人都要合適，只是可惜是個女兒身。
兩人邊走邊談，走出宮中，隨後分道揚鑣，荀攸回到家中，而劉燁則是回到驛館。
第二日。
「孟德兄，公達兄，不用送了，再送一陣，只怕直接要送到函谷關了。」劉燁立於馬上，對身後的曹操和荀攸兩人說道。
曹操嘆一口氣：「此去經年，不知道何日才能與玉卿相見。」
荀攸同樣點點頭，顯然對於劉燁的離去頗為不舍。
劉燁轉過身來，將拳頭放在心口，笑道：「君子之交，貴在交心，天下雖大，朋友都在心中。」
曹操哈哈一笑：「說得好！」
劉燁轉過身來，對旁邊道：「令明，走吧。」
龐德點了點頭，對千餘涼州鐵騎喝道：「出發！」
千餘鐵騎呼嘯奔騰，向西而去，奔騰在曠野之上，很快就化作了一堆小黑點。
……
劉燁在洛陽還有一來一去的過程中，消耗了月余的時間，等回到涼州的時候，已經是中平五年的一月份了。
而回到涼州的劉燁更是閑不下來了，因為春耕就要開始了，當即和傅燮組織春耕，勸課農桑。去年的涼州歷經戰亂，十餘萬大軍混戰不休，耿鄙也下達了募兵令，因此涼州的減產比較嚴重，好在軍隊從美陽大營搬運了不少糧草，再加上從韓遂軍中與金城郡搜刮而來繳獲的糧草，勉強度過了這一年。
好在韓遂被擒斬，涼州重新安穩下來，劉燁當即組織流民重新生產。
「刺史，這位就是涼州名士法真先生。」
郡守府中，傅燮對劉燁介紹道。
劉燁則是哈哈一笑，對法真道：「法先生，好久不見。」
法真同樣面帶笑容：「劉刺史用兵有淮陰侯之能，一舉蕩平韓遂亂兵十餘萬，不瞞劉刺史，真當日本來攜帶孫兒想要到洛陽去避難，投奔我兒，多虧了劉刺史平定涼州。」
傅燮見到兩人相處如此融洽，頓時一愣，隨後笑道：「法先生和劉刺史原來是舊識，倒是某多事了。」
劉燁收起笑容，鄭重道：「法先生，淮陰侯雖然有用兵如神之能，不過若是沒有蕭侯鎮撫後方，訓練新兵，籌措糧草，也難有垓下之勝。如今涼州遭受兵災，可謂是百廢待興，不知道法先生可願一展蕭何之能，出任涼州別駕一職？」
法真點了點頭：「法某家人性命都是刺史相救，自然是義不容辭。」
劉燁大喜：「得先生相助，某如魚得水。」
所謂別駕，乃是一州之中僅次於州牧的高官，主管政務，駕是馬車的意思，別駕也就是能夠伴隨在州牧身旁，乘坐另一輛馬車的人，自然是地位尊崇。
例如袁紹手下的第一智謀之士田豐，後來擔任的便是冀州別駕一職，而田豐的支持也為袁紹成功入主冀州減免了不少麻煩，雖然後來田豐被袁紹下獄，不過早些年間對田豐的倚重遠遠超過他人。
法真的確不愧名士之名，六十多歲的高齡上任之後，法真卻是毫不猶豫，雷厲風行的整理出了一套屯田措施，其中涉及到了幾個核心問題。
糧食不足，最主要的問題就在於生產力不足，而軍閥混戰，兵災連年，家中的壯勞力都被抽去打仗，不能種田，糧食減產之下十室九空，兵員減少，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法真的屯田措施，首先提出，將遭到戰亂而逃離家鄉的流民組織起來，編入「民戶」，官府租借給他們耕牛駑馬，農具還有種子，讓他們去開墾荒田，第一年收取一半賦稅，隨後逐漸恢復減輕為十五稅一，一來增加了勞動力，二來安定了流民，也有益於涼州秩序重建。
而第二個核心，針對的則是兩萬餘羌兵俘虜，劉燁為了安定羌人之心，因此將他們無罪釋放。法真認為劉燁此舉過於仁慈，畢竟也是從賊造反，絕不能輕易放過，不過劉燁既然已經開口，總不能秋後算賬。
因此法真提出，讓這些羌人俘虜充當免費勞動力，實際上也就是為官府服徭役，以每年四個月的，為期三年的徭役代替戰後治罪，這樣既可以不用殺人，還起到了補充勞動力的作用。
與此同時，法真還隱晦的提出，制約涼州發展的原因主要就是人口不足，因此官府應該以糧米鼓勵民間生育。
劉燁，傅燮，法真以及州中官吏經過商議補充之後，一份墾田令新鮮出爐。涼州的春耕在墾田令的指導之下，如火如荼的進行，一片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