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單騎入城

  「好，本郡守答應了！」


  姚令坤面色上微微吃驚，想不到這個新上任的郡守竟然真的答應了。


  「既然如此，就請郡守入城吧。」姚令坤開口道。


  劉燁轉頭道：「雋義，汝帶兵在城外安營紮寨。」


  張頜猶豫道：「郡守，不是末將多嘴，只是萬事多加小心。」


  劉燁點點頭，他之所以敢答應姚令坤的邀請，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拳術宗師，就算是身陷重圍之中，單槍匹馬未必便殺不出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要是劉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那肯定不敢進去。


  城寨大門緩緩開啟，劉燁策馬緩緩走入城中，只見得周圍兩排都是羌人戰士，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既有驚訝，也有憤懣，不過劉燁並不在意，只是策馬向前。


  「沒想到漢人之中也有郡守這等好漢子，姚令坤佩服。」


  姚令坤迎面走來，雙手抱拳，劉燁則是翻身下馬，姚令坤身旁的羌人侍從走上前去，牽過了他手中的戰馬。


  劉燁開門見山道：「縣令王倏派來的屬吏被關押在何處？」


  姚令坤一愣，沒想到劉燁如此雷厲風行：「請郡守隨我來。」


  劉燁和姚令坤並肩而行，走到一處沒有開窗的房屋面前，羌人侍從走上前去打開屋門，光束頓時照進了幽深的房屋之中。


  室中一人躺著一動不動，好想死了一般，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身體微微動了幾下。


  「喂，醒醒，天水郡守來了。」


  「郡守？」


  室中這人頓時一躍而起，衣著頗為狼狽，見到身披紅袍的劉燁，急忙沖了出來，撲騰一聲拜倒在地。


  「郡守！您可算是來了。」


  劉燁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面前這人：「你是縣令王倏手下的屬吏？」


  「正是，小人范勤。」


  「王倏命你來姚令坤部落中收取賦稅，你說的是多少。」


  范勤一怔，小心翼翼道：「小人，小人說的是十五稅一。」


  「什麼！你明明說的就是畝稅十錢。」


  「不錯，他要是說的十五稅一，我等難道還會抗拒朝廷么？」


  范勤剛一開口，周圍的羌人無不面色憤怒，紛紛伸手指責，嚇得范勤急忙靠在劉燁身邊。


  劉燁眼中精光微微一閃，低聲道：「你放心，本郡守也是漢人，自然會為漢人做主。」


  范勤鬆了一口氣，同樣小聲道：「郡守，西北戰亂正是由羌人而起，郡守仁慈給全郡百姓十五稅一，這群羌人理應當畝稅十錢。」


  劉燁笑著點點頭：「好好好……」


  聽到郡守開口稱好，范勤鬆了一口氣。還好郡守來了，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要被羌人給困多少天呢。


  范勤笑道：「郡守，您什麼時候……」


  噗嗤！


  這是利刃入肉的聲音，范勤低頭看去，只見得一柄長劍洞穿了自己的胸膛，他的目光順著劍脊往上看去，只見得握住劍柄的，正是劉燁的手掌。


  「郡守，你？」


  劉燁冷哼一聲，一腳將范勤踹倒在地，環顧四周，大聲道：「某下令，全郡賦稅十五稅一，成紀縣屬吏范勤，擅自改命，某殺之！」


  說罷，劉燁將劍拔出，范勤的身體一陣抽搐，口中不斷嘔出鮮血，一會兒便不動彈了。


  殺掉范勤，劉燁面不改色道：「本郡守治下，漢民與羌民一視同仁，只要不跟隨北宮伯玉叛亂，安心繳納賦稅，皆為大漢子民。」


  說完這話，劉燁語氣一頓：「爾等賦稅，改為十五稅一。」


  一陣寂靜過後，四周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郡守仁慈，我等俱受其恩。」


  「以後我們羌人也能十五稅一？我等也能沐浴天子恩澤啦！」


  姚令坤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握住了劉燁的手掌，眼中炯炯有神。


  「郡守如果不嫌棄，姚令坤想要和郡守交個朋友。」


  劉燁抬起手臂，兩隻手掌緊緊握在了一起。


  「交姚族長這個朋友，本郡守樂意之至。」


  「請郡守跟我來！」


  劉燁與姚令坤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一群羌人侍從，敞開大步走到了廳室之中。


  姚令坤請劉燁坐在上首，早有羌人侍從走進大堂之中，將成盤的羊肉還有濁酒端了上來。


  姚令坤面帶微笑，拍手發出啪啪兩聲。


  劉燁看向姚令坤，心想他要耍什麼把戲，而這時八名羌女緩緩走了進來，身上穿著短袖，露出了纖細的手臂和光潔的小肚子，衣著十分暴露，和中原侍女十分不同。


  中原富貴人士欣賞佳人跳舞，一般都是輕紗曼舞，好歹還有一層朦朧的遮掩，這些羌人女子倒是頗為大膽，不過劉燁也算是見過世面。


  隨著羌人粗獷的音樂聲響起，八名羌女翩翩起舞，誘惑苗條的身段在大堂之中展現出來，為首的一名羌女更是不時地向劉燁拋去一個媚眼兒，而劉燁則是坦然自若，不受影響。


  姚令坤大笑道：「郡守，看來我族中的女子，倒是很中意您啊。」


  劉燁笑笑，隨後道：「某麾下的將士許久沒有消息，怕是等的心焦，請族長派人去傳訊如何？」


  姚令坤點點頭：「這事好說。」說罷，他招招手，對一名侍從吩咐一番，那侍從便走了出去。


  一番熱鬧之後，姚令坤親自帶著人送走劉燁。


  「郡守今日單騎入城為我等主持公道，姚令坤實在是感激不盡，謹代全族上下謝過郡守大恩。」


  「好說，今後姚族長要是有什麼事，只管派人到冀縣找我，本郡守還是那句話，在某治下，漢民羌民一視同仁。」


  姚令坤把劉燁送到寨門之前，兩人揮手作別，劉燁單騎馳出寨門，只見得張頜與管亥帶著數百騎正在等候，看到劉燁從城寨中賓士而出，頓時迎了上去。


  「郡守平安無事否？」


  劉燁點點頭：「恩，查清楚了，是王倏麾下的縣中屬吏擅自改命，將十五稅一改為了畝稅十錢，不過現在都查清了，我等回去吧。」


  劉字帥旗拔地而起，三千步騎煙塵囂張，如同烏雲漫卷，從城寨之前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