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未竟全功
樂和一死,哪裡還有人阻攔黃巾潰兵,所謂兵敗如山倒,黃巾賊四散潰逃,幽州軍和歷城軍頓時發動了全面反擊,號鼓齊鳴,黃巾賊被打的哭爹喊娘,一時之間死傷無數。
劉備眉頭一皺:「玉卿,速領騎卒追殺賊帥徐和,此獠不死,青州難定!」
劉燁抱拳答應,調轉馬頭,命令于禁追殺黃巾賊,帶著三百餘騎直奔徐和的中軍而去。
四萬黃巾賊都一戰即潰,徐和身邊不過一千六百餘人哪裡能夠抵擋得勝之軍的鋒芒?三百餘騎颶風一般捲入到了一千餘黃巾賊陣中,劉燁更是直奔將旗而去,勇勢不可擋,黃巾賊一觸即潰,千餘人發一聲喊,四散奔逃,劉燁輕而易舉衝到了黃巾賊陣中,二話不說一槊把將旗生生挑斷,四下眺望,卻沒了徐和的身影。
劉燁輕輕一槊把一名穿著皮甲,好似有些地位的黃巾頭目打倒在地,厲聲喝問。
「某且問你,賊帥徐和那廝往何處去了?」
那黃巾頭目被嚇得跪地求饒,吞了下喉嚨:「若是大將軍饒俺不死,俺願意相告。」
劉燁也沒工夫和他磨洋工:「且說,某饒你一命。」
那黃巾賊咽了口唾沫,手指向東面:「徐大帥見勢不妙,早就帶著十餘親信往東面去了。」
劉燁眉頭一皺,臨淄城位於青州中部的齊郡,往東面去還有北海郡,膠東國和東萊郡,也不知道徐和究竟往何處去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徐和畢竟是青州渠帥,而且以前做過山賊,隨便往一個深山老溝裡面一鑽,肯定找不到了。今日不能抓住徐和實在是可惜,可以肯定徐和肯定不會死心,將來搞不好還要再起波瀾。
不過如今徐和部眾都被擊破,就算是捲土重來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劉燁區區一個隊率實在是有心無力,唯一遺憾的就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像是煮熟的鴨子,不翼而飛。
「收兵!」
劉燁率騎兵與幽州軍會合,清點此戰得失。
臨淄城外一戰,幽州軍,歷城軍與臨淄守軍合兵一處約八千餘眾,戰後幽州軍死傷一千餘人,而歷城軍和臨淄城的精兵同樣損失近千人,還剩下六千餘。而黃巾賊總共四萬人,精兵一千六百餘人,精兵被殺近半,四萬雜兵被殺近萬,跪地投降一萬餘人,剩下的一萬多人則是四散奔逃。
此戰以八千餘眾邀擊五倍之敵,四萬餘眾而大獲全勝,實在是鼓舞士氣。
看到劉燁率騎而來,面色陰沉,劉備率軍迎了上去,遙遙喊道:「玉卿,可擒得賊帥徐和么?」
劉燁搖頭:「徐賊狡黠,率親信東去。」
一旁的關羽眉頭一沉:「未竟全功,殊為可惜。」
而張飛則是滿不在乎的一笑,拍了拍劉燁的肩膀:「玉卿不必憂慮,今日咱們以八千軍打破四萬黃巾賊,這個徐和帶著十餘人跑了,將來捲土重來,咱們再打他一頓就是了。」
劉燁拱拱手:「多謝三哥。」
鄒靖這時也策馬奔了過來,問清情況后笑了笑。
「不管如何,擊破賊軍總是大功一件,我等先入城找刺史報捷!」
大軍收拾戰場,將黃巾賊俘虜押送進城,整理軍械,而早有一騎揮舞著一面黃巾賊的軍旗,入城報捷。
四隻馬蹄噠噠噠在青石板上響了起來,馬上的騎士渾身浴血,滿面興奮的招展手中殘破的黃巾軍旗,大聲呼喝。
「大捷,大捷!」
「官軍大破賊軍四萬,繳獲軍械無數!」
馬上的騎士一鼓作氣在城中的青石板街道上跑個不停,繞著城池裡跑了一整圈,最後則是揚鞭踏馬,朝著宮城飛奔而去
「大捷,大捷!」
衝到宮城前,馬上騎士按著馬背跳在地上,揮舞著黃巾軍旗就沖了進去。
「大捷,龔使君,大捷啊!」
騎士一鼓作氣衝進了宮城大廳,幾名衛士攔都攔不住,只好讓他沖了進去。
而坐在主位上的龔景聽聞此言則是大喜,直接站了起來。
「黃巾賊破了?」
「正是!黃巾賊四萬大軍皆破之,斬殺近萬,俘虜一萬有餘,其餘人等私下潰散,不足為慮。」
「好,好,真壯士也!」
饒是龔景平日自詡名士,此刻也不由得大喜。
他本來青州刺史當得好好的,忽然之間臨淄城就被烏泱泱的數萬大軍給圍住了,龔景一開始還曾派了兩千軍馬出城鏖戰,結果被黃巾賊給殺得丟盔棄甲,嚇得龔景嚴令關閉四門,而黃巾賊日日攻打,要不是臨淄城畢竟城高牆厚,龔景只怕就要逃跑了。
如今數萬黃巾賊一朝潰滅,龔景只感覺好像是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掉了下去,不由得欣喜若狂。
龔景深吸了一口氣,和顏悅色道:「那賊酋徐和,如今在何處,被殺了還是抓了活的?」
那騎士一怔:「賊酋徐和……趁亂溜走了。」
龔景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做夢都恨不得把徐和給千刀萬剮,想不到讓徐和給跑了,實在是可恨。
「未竟全功,未竟全功啊。」
濟南國相周昭悠悠一嘆,怎麼看也不像是惋惜的樣子,神色中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
而都尉韓正說冷冷一笑,一言不發。
龔景擺擺手:「罷了,雖然走了賊酋徐和,未竟全功,不過大破四萬黃巾賊,通告全城,從府庫中發放米糧,殺豬宰羊,犒賞諸軍破賊之功。」
幽州軍和歷城軍在城外紮下了軍營,看守著被俘虜的萬餘黃巾賊。
聽到刺史龔使君犒賞諸軍的消息,全軍一陣歡呼,畢竟這年頭能吃口肉是件奢侈事情,一天只吃兩頓飯,能吃飽就不錯了,更何況有酒有肉呢。
而劉燁及麾下眾將,劉關張和鄒靖等人則是入城而來,青石街道兩旁的百姓能夠則是夾道歡呼,迎接破賊歸來的英雄。
劉備呵呵一笑:「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當真快哉。」
劉燁則是頗為感慨,享受著百姓的歡呼聲,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