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蝴蝶滄海(1)

  正月十五,一系列過年的事宜全都進入尾聲。蘇挽月也記得,同雪若芊的約定是在今天。


  從楊寧清懷裡起身時,那人還在睡。但即便在睡夢中,也要牢牢抓著自己的手,蘇挽月看了看,覺得有些好笑。


  支著手肘看他睡覺的樣子,鼻子很挺,有骨有肉,臉上皮膚很薄,好像永遠都不必擔心這張臉會下垂。蘇挽月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而後嘴唇,最後捏了捏他鼻子,「起床了……」


  悶哼了一聲,似睡非睡往被子里鑽。


  「起來陪我玩……」蘇挽月也拱到被子里去。


  楊寧清努力睜了半天眼睛,還是困到不行,蘇挽月很奇怪,「你明明昨天同我一起睡的啊,為什麼現在沒睡飽?」


  沒搭腔,胳膊一橫,把人壓倒了身下,頭在擱上去。他沒說是因為每晚都要偷偷看她很久,抱在懷裡,總是小心了再小心,看她睡著了,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驚動得她醒了。


  「你好重啊。」蘇挽月推了推胸前的腦袋,沒得到回應,卻覺得他頭髮摸起來很舒服一樣,重新摸了幾下,蘇挽月一點都睡不著了,但聽著楊寧清均勻的呼吸聲,也不忍起身。


  再過了一個時辰,楊寧清悠悠然睜開眼睛,蘇挽月已經被壓得半邊肩膀都酸疼了。


  「早。」蘇挽月揉著肩膀打了個招呼,她畢竟骨架在那,被那麼個渾身肌肉的男人當床板,沒被壓散架已經是她本事了。


  「早。」楊寧清獃滯打了個招呼,眼睛獃獃得,看著身下的人慵懶的一張臉,眉眼皆隨性,他每次都要被這個表情迷倒,無論見了幾次。


  看著看著,身體上起了某些反應,慌忙側過身去。但蘇挽月卻纏了過去,在被子里滾做一團,他每次忍了又忍,這樣的事一天重複起碼兩次。上床的時候一次,起床的時候一次。蘇挽月從後頭懶懶抱著他的腰,「楊大將軍,你還真是定力非凡。」


  調侃之中,還真有幾分佩服的意味,睡了半個月,也真就僅限於「睡」。


  「我們還未成親,同床已是榆矩。」感覺她軟軟的身子貼了上來,楊寧清太陽穴猛然跳了下。


  「那容易,你起來同我拜天地。」蘇挽月哈哈大笑,就要扯著楊寧清在床上拜天地。


  「這種事豈能兒戲!」


  「你打算八抬大轎把我娶進門?」在他耳邊打趣,看楊寧清瞬間紅了耳根。


  「那是自然,我不會委屈了你。」楊寧清想都沒想就回答著。


  蘇挽月愣了愣,手上纏緊了些,「你的那些心意我都知道,可我天生討厭那些形式,一紙婚約又怎麼樣,我一點都不在乎。」


  楊寧清翻過身來,把她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可我想給你那些,你會是我的平妻。」


  平妻一詞,意義太大。意思是楊寧清終生都不會娶別人。蘇挽月笑了笑,心裡確實有些感動,但名分那些東西,她好像一直懶得去爭,「我也想給你我有的啊……」輕聲嘆了口氣,手指勾開了楊寧清斜開的衣襟,觸碰到胸膛的時候,她傾身吻了過去。


  「你難道不想要我么……」她的話很蠱惑,蘇挽月只是覺得,好像沒什麼東西能夠給楊寧清了。曾經付出一切,所以現在擁有的也是零星半點,只要楊寧清不嫌棄,或者他想要的,蘇挽月有多少,就願意給多少。


  那些可笑的名分和形式,在她眼裡,不值一提。她才不要每天看楊寧清忍來忍去。


  舌頭像蛇一樣撬開他齒列,只是略微吮吸了幾下,就完全被反攻了。蘇挽月彷彿聽到楊寧清有些恨恨的聲音,被壓在枕頭上親得三魂丟了七魄,下半身貼著,那份炙熱的感覺太過於明顯,隔著衣料仍然燙的人心裡發毛,蘇挽月有些後悔不應該勾引他了。


  從嘴唇親吻到鎖骨,而後剝開了她的衣服,沒有了剝糖紙的小心翼翼,楊寧清紅著眼睛,幾乎是用撕的。交疊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帷帳,好像被關起來了一樣,聲音出不去,留在帳中徒增情慾。


  赤誠相見的時候,楊寧清微微詫異於她一身的傷,那停頓的一秒讓蘇挽月睜開了眼,「很醜么……」


  她皮膚很白,線條比以前不經世事的時候,已經好很多,細腰長腿,小腹平坦。但就是上頭的傷疤,好像過多了一些,深深淺淺,看得人觸目驚心。連同她臉上那朵妖異至極的扶桑花,其實也是一塊疤痕。


  「沒有。」她眼裡的慌亂似乎刺痛了楊寧清,拽著她的手掌,撐開來十指交握,俯身吻了下去,一遍一遍加深那個吻,深不見底的深情,「我會待你好,不會再傷痛。」


  蘇挽月沒有回答,被吻得七葷八素,再然後緊貼著的下身也不那麼緊張了,肌膚相親的感覺,但她心裡卻是殘存著絲清明的。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腦子一熱就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完全迷失自己。


  人生就是這樣,如果有機會你遇到了以前的自己,會嘲笑她軟弱又愛哭,那你看著現在的自己,又會可悲心態蒼老。抬手抱了下那個寬厚的背,蘇挽月忽然很心酸,還能有人願意同自己說那樣的承諾。


  我會待你好,不會再傷痛。


  被進入的時候,蘇挽月嗚咽了出來,身上的人費了些力氣停下來,喘著氣問,「我弄疼你了么?」


  蘇挽月搖頭,胡亂吻著眼前赤裸的肩膀,雙腿纏了上去。


  再也忍不住,律動到像是要著火了。蘇挽月本來咬著牙,被捏著下顎撬開了牙齒,泄露出陣陣呻吟,不高亢,像貓一樣,更像小動物的嗚咽聲,但那種聲音,又能癢得你心頭難耐。


  膠合的地方早已經一片潮濕,那種抽動中無可避免發出淫靡的聲音。蘇挽月全身都潮紅著,白皙的皮膚上像上了一層胭脂,香艷無比。


  俯下身去近乎於狂亂吮吻著她的脖頸,她略帶可憐的嗚咽聲大聲了些。伴隨著那些玫瑰色的吻痕,還有體內被摩擦的部分,感覺異常鮮明,每一次抽出都會覺得空虛,而後恨不得立刻被塞滿。


  「再……快些……」她的聲音,已經被抖得七零八落了。


  身上細密的汗珠,落在身下的錦被上,濕了又濕。


  睜開眼,看著身上的男人,蘇挽月眼角溢淚,顯得楚楚可憐。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但這個溫柔的親吻,又隨著下身的撼動變得兇狠,落在眼角的吻顯得不知輕重。


  微微抬身,去抱了那個寬闊的肩膀,全是汗,貼了上去,黏糊糊纏到了一起。身上再怎麼濕,也比不上身下的淫亂,糾纏在一起,好像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男人一手扶著她的臀,一手托著她的腰,貫穿的深度好像更徹底,被連續著貫穿,呻吟的也越來越讓人亢奮。


  知道繃緊了腳尖頭腦徹底空白,緩了好像很久。身上的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她已經累得攀不住那個人的背了,陷在了柔軟的床里,被翻了個身再接著搗弄。


  完全沒有異議,她動一根手指都費力了。


  手臂穿到前頭抱著,她支撐不起兩個人的重量,被壓得面朝下倒在床上,但被桎梏著肩膀,沒辦法逃,只能任由身上有些恐怖的律動,再把自己的聲音撞擊得不再成調。


  直到身後的人最後加大力度幾乎兇狠在深處搗弄,激烈中到達高潮,而後那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半晌沒有動彈,蘇挽月幾乎覺得自己會被壓死的時候,卻感覺那人大發善心撐了撐胳膊,本想著可以舒口氣了,但就著那個姿勢,又開始緩慢而有節奏的律動。


  蘇挽月本氣得想破口大罵,她脾氣越來越不好,但體內的慾火再被燃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她也荒得太久了,平日里再隱忍的慾望一旦被揭開了一角,便是不可收拾的架勢。


  楊寧清,應該也是如此。


  不知道要了她幾次,最後筋疲力盡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吻痕,眼睛又被自己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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