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我早就知道
第九百三十九章 我早就知道
陸爾淳馬不停蹄的趕到呼嘯山莊，「爺爺呢？」走到大廳，她就迫不及待的逮住女傭問道。
「蕭老在花園裡曬太陽。」女傭被陸爾淳這眼神嚇到了。
陸爾淳快步跑到花園，果然看到蕭老靠著軟椅坐著一動不動，突然間，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陸爾淳一步一步的走到蕭老的身邊，看著閉上眼睛的蕭老，小心翼翼的伸手：「爺爺……爺爺……」
陸爾淳的聲音很輕，彷彿是怕吵醒了蕭老一樣，但眼淚卻在這時候不爭氣的滴落，她抓住蕭老的手，「爺爺……」
這次，蕭老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陸爾淳蹲在自己的膝蓋邊，「爾淳？你這是怎麼了？」
陸爾淳抬眸看著蕭老，也鬆了一口氣，剛才自己真的是太焦急了，「沒事，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外面很冷的。」
蕭老活動了一下脖子，「總是在屋子裡待著，人都要發霉了，今天太陽不錯，就出來晒晒，不知怎麼就打盹兒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陸爾淳握著蕭老的手，「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蕭老狐疑的看著陸爾淳，「有些日子，幹什麼？擔心我？放心，我身體好著呢！醫生定期給我做檢查，只是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難免會衰退。」
陸爾淳抓著蕭老的手，目光穿透他的身體，清楚的看到他的體內器官，此時的蕭老身體籠罩在一團黑霧下，身體的器官上都遍布黑色的紋路，仿若是在器官上紋了刺青。
陸爾淳輸入一絲絲靈力，試探性的想要治癒蕭老的身體，卻驚恐的發現，靈力的輸入，反而助長了那些蠱毒的滋長，加快了吞噬蕭老生命里的速度。
陸爾淳立刻收回自己的靈力，不敢再輕舉妄動，唐紫萱沒有騙她，真的是這樣，即便自己是妖聖，也無法救蕭老，但是……這是魔族的毒，陸澤熙一定有辦法。
蕭老被陸爾淳這眼神的變化弄得一團霧水，「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公司不忙嗎？」
「嗯，公司的事，有其他人做，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
蕭老盯著陸爾淳的眼眸，陸爾淳垂眸，避開了蕭老的眼睛，她知道，蕭老並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借口，她同樣可以看透蕭老的心，顯然，蕭老剛才已經有懷疑了。
「來，扶我起來走走！這兩日，就覺得身子很重，人都懶了，走不了幾步就開始乏累。」
陸爾淳立刻伸手扶著蕭老站起來，兩人在花園裡慢慢悠悠的散步，蕭老瞥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陸爾淳，淡淡的開口了：「說吧！別瞞著掖著了。」
「什麼？」陸爾淳反問。
蕭老笑了笑，「你覺得，是我眼睛太毒辣，還是你自己就不想藏著？」
「什麼意思？」
蕭老搖頭，「你這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我瞧不出來？如果你真的想瞞著我，也不會讓我察覺到蛛絲馬跡，倒不如直說。」
「爺爺果然眼睛毒辣。」陸爾淳淺笑，「也沒什麼事，一點小事罷了。」
「是我的身體吧？」蕭老長吁了一口氣，「這些日子，我明顯感覺到了，雖說是人老了，可這精神勁兒一下沒了，絕對不會是醫生說的只是機體功能衰退這麼簡單，你剛才回來，那驚嚇的樣子，一直問我身體，我心裡就有譜了，說吧，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陸爾淳眼窩紅了，「醫生沒有說錯，的確是身體各項機能在衰退，但……也的確不是普通的衰退，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中毒。」
蕭老顯得很平靜，似乎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或者說早就猜到了，「中毒？和唐紫萱有關吧？」
陸爾淳沒說話，蕭老繼續說道：「算算日子，也就是她來蕭家后，我才開始感覺到身體的衰退，那時候總覺得自己老了，有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她陪著，生活也很幸福，現在想想，是她對我下了降頭才對。」
陸爾淳抓著蕭老的手，「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你這麼說……就是沒得救？」
陸爾淳搖頭，「不是，既然可以下毒，就一定有解毒的辦法，一定有的。」
蕭老慈愛的拍了拍陸爾淳的手背，「我覺得很滿足了，我都快八十了，而且有生之年，找到了你，帶你認祖歸宗，你還這麼能幹，下了黃泉，我也有臉去給衛寧一個交待了。」
「爺爺……」
「你聽我說！」蕭老打斷陸爾淳的話，「我心裡很清楚，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你們擔心，但是今天，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瞞著你了，只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明驁、明冠和明豐，我怕他們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
「你早就知道了？」陸爾淳倒是沒想到蕭老會早一步知道這事兒。
「我是做什麼的？征戰沙場幾十年，沒點警惕心能當將軍？身體變差，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心裡也覺得不對勁，私下裡見了雲海大師，他幫我看過了。」
「雲海？」陸爾淳蹙眉，「你見過雲海大師？他居然沒有告訴我？」
「是我讓他不要說的，我是蕭家的主心骨，我不能出事，如果我不行的消息傳開，不只是另外三大家族，燕京城內各大豪門世家都會虎視眈眈的想要取而代之，你說的沒錯，明驁終究是有些心慈手軟了，缺了幾分魄力，慶幸蕭家還有你，爾淳，你答應過我的，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守護蕭家，力保明驁的，蕭家的幕後，可以是你做主，但你得保證……」
「爺爺，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人固有一死，我都七老八十了，就別折騰了，多少人，還活不到這個歲數呢！想想齊老，戎馬半生，還不是死於非命，我至少還能在餘生安排一下後事，和你們道別，給自己一個安心。」
蕭老嘆了口氣，譏誚的笑道：「你說姓齊的那小老兒，當初居然還敢瞧不上你，他若是當初慧眼識珠，抓著你不放，成全你與他孫子在一起，想來齊家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蕭條。」
陸爾淳淺笑，也沒有反駁蕭老，蕭老繼續說道：「我蕭家，說白了，也是外強中乾，再經不得半點打擊，爾淳，我若死了，你如何都要力保明驁繼承家主，就算是你大伯，也不必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