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解釋
第八百四十一章 解釋
殷夙目光幽邃,陸爾淳會問出這個問題 ,並不在意料之外,有些事,不去碰不去說,不代表就不存在,就能抹滅,在記憶封印被解開的時候,上古時期的那些恩怨都會隨之而來。
殷夙垂眸看著陸爾淳,多少次午夜夢回,他夢見最多的,就是自己一劍刺穿了陸爾淳的心口,眼睜睜的看著她從火山口跳下去,回眸那一刻,決絕的眼神,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封印的解開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是在遇見你以後,我經常會做一個夢,那時候我不明白那個夢代表什麼,夢裡面有個叫阿緣的少女,剛開始我看不清她的樣子,漸漸的我看清她的面容,就是你……」
陸爾淳波瀾不驚的看著殷夙,阿緣這個名字,何其耳熟,有多久沒有聽到殷夙這樣叫她了。
「記憶恢復,是在那個海底宮殿……我記得我們發生的所有事情,所有一切。」殷夙認真的回答了陸爾淳。
陸爾淳目光閃爍了一下,「是那個壁畫……」隨後莞爾一笑,「其實你出現在那裡,並且還能從寒冰地獄中救出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什麼都記得了,至少你驅魔師的法力恢復了。尋常人,根本無法活著進入那裡,而你卻可以安然無恙的出現,可見驅魔師的等階很高。」
殷夙停下腳步,看著陸爾淳,陸爾淳卻不願停下腳步,繼續走著。
此時的氣氛很尷尬,他們都恢復了記憶,也就自然記得上古時期,玄宗門的驅魔人對妖族的屠殺,尤其是陸爾淳最後那毀滅性的死亡,是要整個蒼瀾大陸都為她陪葬。
陸爾淳不想繼續說過去的事情,便是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到一個消息,司徒靜的那個秘密武器也來到燕京城了,一直藏在東瀛島國的基地馴養了這麼久,終於放出來溜達了,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神秘的異能者到底有多厲害,可以讓司徒靜都忌憚。」
陸爾淳嗤笑一聲,「希望他不要是陰溝裡翻船……」
「阿緣!」殷夙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敲擊著陸爾淳的心臟,這一次,她親耳聽到殷夙喊自己阿緣,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棵海棠花樹下,他喚自己阿緣。
殷夙走到陸爾淳的面前,嚴肅而認真的說道:「有件事,我還是要和你解釋清楚。」
陸爾淳歪著腦袋,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殷夙要解釋的是什麼。
「其實那件事的真相,對我而言,不那麼重要了,我不傻,我不是只會用眼睛看,如果我真的什麼都看不明白,也不會最後一刻,拉著閻魔御一起跳進火山。」
殷夙蹙眉,即便陸爾淳這樣說了,他還是想要解釋,總覺得以前就是不屑於解釋,總是習慣被陸爾淳追著,享受被她愛著,才會發生最後的那些悲劇。
殷夙抬起手,掌心放在陸爾淳的臉頰上,「那天,你硬要去參加閻魔御的婚禮,就是一個局。當天同一時候,我也接到消息,說玄宗門大長老出事了,我自然是第一時間要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我剛回去,就被七個長老給困住了,將我關在無極宮,無極宮和天雷就是一線之隔,專門用來懲罰叛徒的,每日都要遭受天雷的酷刑,想要逃離,絕不容易。」
殷夙沉了沉聲,繼續說道:「我在無極宮中,已經猜到,他們這樣囚禁我,畢竟是要對你動手了,只是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我和你都以為閻魔御真的放棄了你,真的可以大度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事實上,他不過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視線他的野心,他一直都想要征服整個蒼瀾大陸。」
陸爾淳側過身,「我知道,閻魔御和我說過,驅魔人對我們一直趕盡殺絕,我們終日只能困在魔界和妖域,所以閻魔御想要一統蒼瀾大陸,重新洗牌。」
「原來他蟄伏了那麼久,是和玄宗門的幾位長老聯手了,目的就是……」殷夙盯著陸爾淳的眼眸,「滅掉妖域。」
「所以從你去參加婚禮的那一刻,就是一場陰謀,一個支開你的局,等你回到妖域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當時衝破無極宮的結界和天雷的束縛,趕到妖域的時候,妖域已經被毀了,可笑的是,長老們卻大聲喊著感謝我,是我委曲求全的潛伏這麼久,才能帶領他們毀滅妖族。」
陸爾淳面色發白,這也就是為什麼蛇王臨死的時候,抓著她的手,怨恨的吶喊著:「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妖域不會被毀……都是你,為了一個男人,毀了整個妖域……妖域是被你毀掉的……」
「玄宗門這麼做……」陸爾淳抬眸看著殷夙,「就是要我和你反目成仇?只可惜,他們低估了我的能力,沒想到我會毀掉整個蒼瀾大陸。」
「你看到我的時候,你以為我真的是殺了你妖族的劊子手?」
陸爾淳記得,自己回到妖域,看到滿目瘡爛的宮殿,一片血紅的世界,她早已被憤怒掩埋了理智,偏又看到殷夙一劍刺殺了一個妖。
「我當時,是想救他的,我記得他,在妖域的那些日子,我也認識很多妖族,所以當時我看到他有危險,是想要救他的,只是沒想到,我那時候太心急,沒注意到,他早就死了,只是一具被控制的傀儡,玄宗門有人操控禁術,想要借刀殺人!」
陸爾淳蹙眉,「就是說,玄宗門裡,同樣有人要殺你,當時利用傀儡術殺你,被你發現后,你提劍殺了對方,而我趕到的時候,恰巧看到的,是你殺了妖族的畫面!」
殷夙點頭,有些事,他必須解釋,免得成為今後兩人心中的疙瘩。
「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後,當時我的,已經被傷了,你突然出現,我下意識的就揮劍,阿緣……我不是故意要刺你一劍的……」
說道這裡的時候,一向冷漠淡定的殷夙竟也是焦急了,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陸爾淳看,陸爾淳還是第一次瞧見這樣不冷靜的殷夙,像個做錯事又急著解釋的孩子。
「殷夙,我也砍斷了你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