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坐實傳言
第六百七十二章 坐實傳言
皇后溫寧月來到鳳梧宮的時候,就聽到院子里傳來阿緣銀鈴般的笑聲,拳頭緊握,眼中仿若是淬了毒,這才邁步走過去。
阿緣還在鞦韆床上慵懶的晃悠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溫寧月的到來,站在皇后溫寧月身後的太監終於尖著嗓子喊出來:「皇後殿下駕到,淳貴妃,還不下跪恭迎?」
阿緣這才後知後覺,卻沒有下來,而是側過身,依舊半躺在鞦韆床上,目光迷離的打量著溫寧月,一眼就認出,這皇后,正是殷夙的那位撐著傘、穿著粉絲衣裙的師妹,沒想到,他們兩個果然成了夫妻。
溫寧月見阿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面部肌肉幾乎要扭曲了,卻還是沉住氣,沒有發怒。
阿緣是妖域的妖聖,習慣了受萬妖的朝拜,就算是萬妖之王在她面前也要伏低做小,到了人界,就讓她跪拜一個人類,簡直是可笑至極。
「大膽淳貴妃,看見皇后,還不下跪叩首?」旁邊的公公再次尖聲呵斥道。
阿緣挑眉,「下跪叩首?皇上都不要我下跪叩首,難道這皇后還能大過皇帝?再者說,陛下親口許諾,在這宮中,我無需跪拜任何人。」
溫寧月緊握著手指,她沒想到,殷夙居然這般寵著這個小賤人,免了她去中宮殿的晨昏定省,如今還免去了她的跪拜 禮儀。
「罷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就不必勉強淳貴妃了。」溫寧月胸口一陣波濤起伏,最終還是歸於平靜,故作大方。
溫寧月扶著宮女的手臂緩慢而優雅的坐下,看著半躺在鞦韆床上的阿緣,耐著性子說道:「妹妹進宮以來,本宮都不曾有機會和妹妹見面,只聽聞妹妹生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今日一見……」
溫寧月賣了一個關子,沒有說下去,原以為阿緣會好奇的追問,卻不想,阿緣則是逗著自己的小狐狸,完全沒有聽她說話。
溫寧月終於怒了,「淳貴妃,本宮在和你說話。」
「我聽著呢!皇后今日見了我如何?怎麼不說下去了?」阿緣挑眉,漫不經心的問道。
「大膽,敢對皇後殿下出言不遜?」狗尾巴公公再次尖聲呵斥。
只是這一次,阿緣沒有這麼忍耐了,手一揮,手中的鞭子便是抽在公公的臉上,公公尖叫一聲,半邊臉就被抽得皮開肉綻。
「啊……我的臉……皇後殿下,救命啊……」那太監在地上打滾哀嚎著。
溫寧月也終於忍無可忍了,站起身怒斥阿緣,「淳貴妃,你好大膽子,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三番兩次打了本宮身邊的奴才,分明就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阿緣也終於坐直了身子,輕蔑的看著溫寧月,「我早前就讓你的奴才傳話給你,我在這鳳梧宮,你在你的中宮殿,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是皇后你偏要帶著這些不懂規矩的奴才來我這裡叫囂。」
阿緣繞著手中的鞭子,「我打狗,是從不看主人的。狗就是狗,打死了,也是賤命一條,難道你真的會在乎他們的命?說來說去,你在乎的也只是你的臉面罷了,同樣,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我,我很在乎我的臉面的。」
溫寧月徹底被激怒了,也顧不得皇后的體面了,踩著輕功襲向阿緣,從宮女手中拔出自己的劍,她是皇后,也是殷夙的師妹,是玄宗門的弟子,當初也是獲得恩准,佩劍入宮的。
阿緣沒想到溫寧月會拔劍要殺自己,一甩鞭子,兩個女孩就這麼打起來了,鞭子纏在劍刃上,溫寧月緊緊抓著劍,想要刺阿緣,阿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甩鞭子,竟是將溫寧月整個人都甩飛了。
「啊!」溫寧月重重的摔在地上,她一向自詡武功高強,卻沒想到會慘敗在一個小丫頭手裡,她知道武將的女兒肯定會武功,但沒想到這個陸爾淳的武功這麼厲害。
阿緣一甩鞭子,那一把劍就被丟進了池塘里,再次揮著鞭子抽向溫寧月,溫寧月嚇得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等著那一鞭子抽下來,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溫寧月這才壯著膽子抬眸,看到殷夙居然擋在自己的面前,手裡還抓著鞭子,溫寧月終於控制不住,委屈的哭了,「陛下,淳貴妃她目中無人,太猖狂……」
「閉嘴!」殷夙不想聽到溫寧月哭哭啼啼的聲音,命令奴才扶著溫寧月回宮休息。
溫寧月如何能甘心,「師兄,你當真就這麼寵著她嗎?」
阿緣丟開鞭子,一個翻身回到鞦韆床上,陰陽怪氣道:「皇上,你的師妹這是在吃醋呢!」
殷夙很是頭疼,這後宮女人鬧騰起來也是煩心,「皇后你想孤怎麼懲罰她?」
「當然是……」溫寧月原本想說的話,在對上殷夙的目光后,也咽回去了,「全憑陛下做主。」
「皇后,你今日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臣妾就是想來看看淳妃妹妹。」溫寧月低著頭說道。
「孤說過,你不必來這鳳梧宮。」
「可是……」溫寧月還想狡辯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是,臣妾遵旨。」
「淳貴妃今日以下犯上,罰半月緊閉,不奉召不得出鳳梧宮半步。」殷夙這是擺明了袒護阿緣,阿緣素來就守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不隨便亂跑,也懶得走動。
溫寧月憤憤的盯著阿緣,最終也無可奈何的甩袖離去,那被打殘半邊臉的太監爬起來正要跟著離開的時候,阿緣輕飄飄的開口了:「那個狗奴才留下,本宮身為貴妃,怎麼輪不到一個狗奴才公然放肆。」
太監嚇得臉色發白,「皇後殿下,皇後殿下……救奴才……」
溫寧月嫌惡的甩開太監,這時候,為了一個太監再多生事端,實在不值得。
看著溫寧月頭也不會的殘忍離開,太監絕望的跪在地上,轉身向阿緣磕頭,「淳貴妃饒命,奴才該死,淳貴妃饒命……陛下,饒命啊……」
殷夙這次沒有任何的表態,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他身邊的大太監立刻奉茶,陪著他看戲,看阿緣如何處置這個太監。
「外面都說我這個妖妃禍國殃民,打死了幾個宮女太監,本宮若是不坐實這個傳言,實在是冤枉,本宮不喜歡被冤枉,也不喜歡去辯解,唯一解決的法子,就是坐實這個傳言。」
殷夙聽到這裡竟是不厚道的笑了出來,「那你說,你要怎麼做?」
阿緣搖曳著手中的美人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到冰窖去取幾塊冰打碎灌在他嘴裡,然後掌嘴,讓宮裡的奴才都瞧清楚了,這就是忤逆本宮、胡亂叫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