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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圈套

  第六百三十五章  圈套

  羅永康被齊少華找到警署法證科時,整個人都有些蒙圈,突然的怎麼齊少華就要見自己了,還搞得和做賊一樣。


  「齊總警監這是……」站在化驗室里,看著那些精密的儀器,卻只有自己和齊少華還有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


  齊少華也不多言,直接拿出齊悅送來給自己的那個密封袋丟在桌子上,「這裡面裝的是沈夢雨那天身上穿的外衫,那邊的字畫,就是從證物房拿出來的,父親被殺當日桌子上的那副古董字畫。」


  羅永康詫異的看著齊少華,要知道陸爾淳讓許薇轉達了她對齊老被殺的幾個疑點后,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接近齊家人,想知道誰的衣服沾染了這幅古董字畫上的特有的顏料墨粉。


  卻沒想到,瞌睡有人送枕頭,齊少華居然親自找自己,還把這關鍵的證物給自己了。


  「齊總警監這是也懷疑齊老不是陸爾淳所殺?」羅永康反問。


  「羅永康,我知道你過去在國外坐過警察,而且已經做到督查的位置,至於你為什麼會突然放棄國外的一切回國發展,我也略有耳聞,我相信你的辦案能力,現在這兩樣東西都在這裡,這個是我們警署法證科的小黃,從國外進修回來,一會兒他會將衣服上沾染的粉末和字畫上的做比對,你在旁邊幫忙。」


  羅永康不解,「齊總警監為什麼突然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齊少華嘆氣,「你也該聽到一些風聲,陸爾淳差點在牢房被暗殺,我懷疑警署里已經有了內鬼,現在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你是陸爾淳特別聘用的私家偵探,我也相信你的職業操守,這個案子,交給你來做。」


  羅永康眯起眼眸,「齊總警監是覺得,犯罪調查科里,也會有內鬼嗎?」


  齊少華蹙眉,目光銳利,「內鬼的問題,我之後會處理,當務之急,你應該替你的主子查清楚真相。」


  羅永康若有所思的點頭,隨即又繼續說道:「其實齊家現在的狀況的確很不明朗,我有線人告訴我,有白貨流入了你們齊公館,至於是誰在用,我目前不清楚。」


  齊少華的心咯噔一下,齊公館里有人在吸白貨,這可不是小事,但到底是誰?


  齊少華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心情十分複雜,他曾經很希望自己可以和齊老一樣,經營好齊公館,讓齊家人都一團和氣的生活在一起,但現實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齊家暗藏殺機,根本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平靜,每個人都是各懷鬼胎。


  齊少華煩躁的點燃一支煙,靜靜的等待著結果,掛鐘上的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羅永康終於來到齊少華的辦公室,齊少華轉身看著羅永康,面色凝重,「怎麼說?」


  羅永康點頭,「齊總警監懷疑的沒錯,沈夢雨衣服上沾染的粉末和字畫上的墨粉完全來自同一處,而且完全不可能是巧合,因為這樣的墨粉,就如陸爾淳所言,兩百年歷史的古董字畫能保存至今,墨粉絕對不是尋常墨粉,沈夢雨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能沾染到,這幅字畫有它本身奇特的地方,就是在黑暗之中,可以呈現出一副金漆塗料畫出來的畫,白天的時候隱藏在詩詞下面,只有在黑夜中才會發出熒光亮,沈夢雨身上沾染的墨粉只可能是這幅字畫上的,不可能是其他地方的。」


  齊少華虛脫的點頭,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羅永康疑惑,「齊總警監似乎也很希望兇手是沈夢雨?而不是陸爾淳?」


  齊少華涼涼的瞥了一眼羅永康,「若是無法為陸爾淳洗脫冤屈,只怕這江城要亂了。」


  羅永康蹙眉,只覺得齊少華這話里有更深層的意思,「江城要亂?什麼意思?」


  齊少華沒有回答羅永康,轉而談論正事,「那麼證據都收集好了吧?這可是關鍵的一個。」


  「放心,這個證據,多謝齊總警監了。」


  一夜的雷雨交加,雷聲轟鳴,鬧得人心惶惶,不得入睡,沈夢雨煩躁的坐起身,只覺得全身都好像被汗水浸濕了,黏答答的,怎麼都睡不著。


  沈夢雨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手指附上自己的胸口,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門突然被撞開,沈夢雨驚了一下,猛地轉身,一道驚雷劈下來,閃電照亮了那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沈夢雨驚恐的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去接陸爾淳來齊公館的保鏢,他遍體鱗傷的走向沈夢雨,目光陰冷。


  沈夢雨嚇得後退兩步,「你……你為什麼沒死……」


  保鏢一步一步的走向沈夢雨,憤怒的指控沈夢雨,「沈夢雨,你可真是心腸歹毒,我照你的吩咐做事,你卻在事成之後,想殺我滅口?幸好我命大,才留著一口氣回來找你……」


  「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要殺你滅口了?」


  「你還敢否認?」保鏢暴躁的罵道,「當日是你讓我想辦法去套取陸爾淳的指紋,印在匕首上,把齊老的死嫁禍給她,你答應我,事成之後,會滿足我的要求,我真是不該相信你……」


  保鏢伸手卡住沈夢雨的脖子,「我掐死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你……救命……」沈夢雨掙扎中抓起花瓶砸破保鏢的頭,保鏢倒在地上,晃了晃腦袋,很快就爬起來了。


  「沈夢雨,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現在就去警署自首,我要告訴齊少華,這些年你背著他們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是怎麼害齊盛的,是怎麼殺死齊老的……」


  「你閉嘴!那是他們該死,我殺了他們,不過是為我自己、為我的孩子報仇,至於你……你真是愚蠢,既然逃過一劫,還敢回來找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去警署高發我的……」


  沈夢雨咬牙切齒的盯著保鏢,保鏢甩開沈夢雨,「兔死狗烹,你利用完我,就殺我滅口,我沒那麼蠢……」


  保鏢一邊說著,一邊要往外沖,沈夢雨盯著保鏢的後背,突然跑到梳妝台那邊,拿出一把私藏的槍,對著保鏢的後背就是一槍,保鏢的身體頓了一下,僵硬在願意,半天才緩緩的轉過身。


  「你說的沒錯,狡兔死,走狗烹,做人從來都是這樣,鳥盡弓藏,我感謝你幫我取到陸爾淳的指紋,嫁禍給她,但你也該早想到,做出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讓你還繼續活著成為我的威脅和把柄?」


  「你……你這個賤人……」保鏢恨恨的盯著沈夢雨。


  沈夢雨再次朝著他的胸口開了一槍,保鏢身體因為子彈的射穿震顫了一下,最後直直的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沈夢雨握著槍,一步一步的走到保鏢的身邊,踢了踢保鏢的身體,見保鏢一動不動,還是不放心的朝著保鏢的頭部又補了幾槍,直到確定保鏢死透了,才肯鬆懈。


  沈夢雨虛脫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掌心裡的槍,連忙拿出手機想要給齊少安打電話求助,但是電話打到一半,又掛斷了,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覺得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就不必去煩齊少安了,免得齊少安又要說自己做事不謹慎,居然讓這個保鏢還活著回來找自己。


  也虧得這個保鏢愚蠢,逃過一劫后,居然是來找她報仇,而不是直接去的警署,若不然自己現在就麻煩了,這樣親自動手也好,至少確定他死了,以絕後患。


  沈夢雨動作麻利的找來一個進口的大行李箱,將保鏢塞進行李箱,大約是緊張,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一米八大個兒的保鏢居然很輕易的就被塞進了行李箱。


  要知道,很少有人的柔韌性這麼好,何況這還是一個死人,死人的身體相對要更僵硬一些。沈夢雨將保鏢塞進行李箱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個保鏢的骨頭是軟的。


  有句話說,畫皮難畫骨,說的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傀儡終究是傀儡,沒有人類該有的骨氣。


  黑夜中,瓢潑大雨中,一場毀屍滅跡正在進行,沈夢雨連夜開車來到郊外,從後備箱里拿出汽油和酒精潑灑在車子上,隨即一把火丟出去,車子瞬間燃燒爆炸了。


  沈夢雨被火光的熱氣燒的臉頰發燙,轉身快步離開了現場。


  陸爾淳一直在牢房裡操控著小鬼,天亮時,小鬼都召喚回來了,也帶回了陸爾淳處心積慮的製造這一場謀殺的證據。


  陸爾淳看著掌心裡的SD卡,又看了看一直在外面等著自己的殷夙,將SD卡放在殷夙的掌心裡。


  「搞定了,看來我應該很快就要離開這鬼地方了。」陸爾淳笑得胸有成竹。


  殷夙垂眸看著掌心裡的SD卡,目光幽邃,這次齊老的事情上,自己其實並沒有能幫上陸爾淳多少忙,基本都是她自己在操控著全局,從一開始,她就很有把握自己能找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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