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母親的遺囑
第三百九十三章 母親的遺囑
陸爾淳看了一眼許薇,又看了一眼羅永康,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看到DNA鑒定上的結果時,還是忍不住難過的,喃喃道:「我果然不是他的女兒。」
許薇有些憐惜陸爾淳,安慰道:「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倘若一個親生父親對你如此絕情,那才是最大的悲哀,現在知道,他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一切都不過一場陰謀,你接下來做事也不會太束手束腳了。」
羅永康翻了一個白眼,這也叫安慰?還以為自己這個小妻子很會安慰人的,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會安慰人啊。
陸爾淳的淚水在眼窩裡滾了一圈,最終沒有流下來,很快又收回去了,翻開第二份材料在,這是一個複印件,居然是自己的母親安茜的遺囑。
「這幾日,我們一直在忙這件事,我也是找了很多辦法,才拿到這份遺囑的複印件。」許薇淡淡的說道,既然陸旭陽很重視你手裡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卻又拿你沒辦法,我就懷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果然被我查到,原來和你母親留下的遺囑有關。
陸爾淳認真的看著這份遺囑,「原來我媽媽在遺囑里說明了,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紅的錢要在我結婚後才可以用,但在我成年後,就可以隨意的支配這個股權,倘若我發生了任何意外,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自動被另一個繼承人得到……」
陸爾淳緊緊的抓著這份遺囑的複印件,真正的體會到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憂,能寫下這份遺囑,就表示,那時候媽媽已經猜到自己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或許已經發現了陸旭陽的狼子野心,卻為時已晚,只能立下這份遺囑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而自己,這麼久以來,居然還信了林珊前世說的那些話,真的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小三上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作為一個女兒,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母親?
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紙上,陸爾淳將遺囑緊緊的護在胸口,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崩潰了,「媽……對不起……媽……」
許薇還是第一次看到陸爾淳哭,還是哭得如此傷心,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無奈的看了一眼女兒安琪,原本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安琪聽到陸爾淳的哭聲后,體貼的遞給陸爾淳面巾紙。
「爾淳姐姐,你為什麼要哭?」安琪疑惑的問道。
「安琪!」羅永康對女兒這個問題很無奈,「爾淳姐姐是傷心了,爾淳姐姐的母親死了,所以爾淳姐姐很難過。」
安琪的眼珠子轉了轉,「爾淳姐姐的媽媽是剛死的嗎?」
「額?」羅永康有些頭疼,這個女兒的問題就是這麼古怪,「當然不是,去世很久了。」
「安琪的媽媽也去世很久了!」童言無忌,卻戳痛了羅永康的心,他的情緒有些低落,許薇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個局面了,她畢竟只是一個繼母。
誰知道安琪接下來說了一句很讓她感動的話:「再找一個媽媽就好了,就好像我有許薇媽媽這樣,也一樣很疼愛我。」
許薇感動了,覺得這個女兒沒有白疼,這些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陸爾淳也意識到自己在一個孩子面前哭有些嚇到她了,連忙擦乾淚水,「安琪說的對,我不哭了……」
另一邊,孔欣茹在聽說陸爾淳無罪釋放后,氣得將花瓶道具都砸了,面目猙獰的盯著地上的花瓶碎片,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陸爾淳,你憑什麼這麼好運,你為什麼不去死……」
原本孔欣茹在聽說陸爾淳酒駕還私藏違禁藥品被抓后,還高興了好一陣子,打算等忙完這次的廣告,就去探監,羞辱一下陸爾淳,結果她完全沒有這個機會,陸爾淳已經被無罪釋放出來了。
「怎麼回事?幹什麼砸東西?」導演也很討厭孔欣茹的驕縱,仗著是樂少的人,整天就會耍大牌,其實誰都知道,她不過就是稍微高級一點的妓女罷了。
「只是一個花瓶而已,重新換一個上來!」孔欣茹慍怒道,走到一邊坐下休息,一肚子的火氣,只覺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以為老天爺終於還是眷顧她的,卻不知道唐嘉樂最近突然轉了性子,應該說是露出了真面目,表面看著溫潤的謙謙君子,私下裡居然喜歡折磨女人,以凌虐女人為樂,根本就是一個變態。
想到家暴的杜奕衡,想到變態的唐嘉樂,想到差點掐死自己的陸澤熙,孔欣茹總結了一點,越是表面看著風度翩翩的男人,其實心裡都住著一個魔鬼。
唐嘉樂更可惡卑鄙不是凌虐她,而是把她包裝成一個純潔形象的天使,黑夜降臨的時候,又把她變成四處陪客的。
孔欣茹現在就是想要脫離唐嘉樂,也很困難了。
午夜時分,陸爾淳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母親的那份遺囑複印件發獃,腦海中卻回憶不出一點點關於母親的身影,年幼時,母親就死了,對母親的印象並不深,討厭林珊的原因更多是來源於童話故事裡惡毒的繼母。
家裡甚至沒有母親的照片,而自己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真正關心過、留意過母親的照片到底在哪裡。
天還沒亮,墓園裡已經有人開始辦下葬儀式了,似是選了一個好時辰來下葬的,陸爾淳裹著一件大衣跪在母親的墓碑前,墓碑上刻著「安茜」兩個字。
陸爾淳已經不記得上次來墓園看母親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別人的墓碑前每年都會換一束花,而自己母親的墓碑前卻什麼都沒有。
想想年少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很不懂事,嘴上責怪陸旭陽娶了林珊忘了自己的媽媽,卻何時自己真正來看過母親,最終不過是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
「媽……」陸爾淳的手指拂過安茜這兩個字,明明她的母親才是陸家人,明明應該叫陸華濃,現在卻只能用安茜這個名字證明她曾經存在過。
「對不起……對不起……」陸爾淳低著頭痛哭失聲,時隔多年,在知道真相后才來祭拜自己母親,她這個女兒該是有多不合格。
「媽,我全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是不是陸旭陽害死你的 ?」
無論陸爾淳怎麼問,也不會有人回答她了,陸爾淳額頭靠在墓碑上,雙手扶著墓碑,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媽,你是不是很恨陸旭陽?當年你若是堅持住立場,沒有嫁給他,哪怕是做個未婚媽媽,是不是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陸爾淳靠在墓碑,好似母親還活著,陪著她聊天。
「媽,我們兩個是不是都很失敗,都被男人給害死了……」陸爾淳緊握拳頭,「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但是……我卻不敢繼續愛了……我也想飛蛾撲火,但我更害怕愛錯了人……」
太陽冉冉升起,照亮整個墓園的時候,陸爾淳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完全不似之前那個絕望的陸爾淳,她站在墓碑前,眼神堅定,「媽,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害死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爾淳離開墓園后,沒有回去休息,也沒有急著去對付陸旭陽,而是來到一家典當行,這家典當行從外表看來,並不華麗,還保留著二十年前的裝潢,倒是透著幾分復古的味道。
陸爾淳站在典當行的門外,看著這熟悉而陌生的道路,這扇門,她幾乎已經遺忘,卻原來一直鎖在她記憶的最深處。
剛才靠在母親的墓碑旁時,她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有一天母親就是帶著年幼的自己站在這個典當行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