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陣營不同
第八百三十五章陣營不同
司音的這處郊外別苑不似那些巍峨的城堡、也不似奢華的古建築,反而是一處僻靜優雅的別苑雅居,和式的木屋、幽長的回廊,每一扇拉門上的山水花鳥畫,都令人賞心悅目。
陸爾淳和司音此時就坐在回廊木地板上,兩條腿懸空輕輕晃著,說來,他們還是不能如古人那般習慣屈膝跪坐或是盤坐,便是都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兩人的中間擺放著一張正方形短腿矮桌,桌子上擺著涼茶和果盤,從背影上看兩人,更像是享受寧靜生活的老夫老妻。
陸爾淳喝了一口涼茶,微微蹙眉,說實話,涼茶雖養生,但那味道,總是有些一言難盡,她抬眸看了一眼司音,司音正老神在在的端著白瓷茶杯喝涼茶,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陸爾淳,見陸爾淳已經放下茶杯,明顯是不喜歡。
“你不喜歡喝”
陸爾淳皮笑肉不笑,“你很喜歡喝涼茶”
司音靦腆的一笑,露出兩顆小酒窩,“其實我也不喜歡,我以為你喜歡。”
“我喜歡”陸爾淳疑惑,“你怎麽會這麽覺得”她是偶爾喜歡喝花茶,不代表也喜歡喝這種詭異味道的涼茶。
司音頓了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最後笑了出來,“看來我被秦二爺給騙了。”
陸爾淳垂眸輕笑,也隻有秦湖那種人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整蠱遊戲,“嗬,他這遊戲,有點低級。”
司音神秘一笑,“幸好,我早有準備。”
隻見司音抬起一根手指,桌子上的涼茶和果盤便是懸浮在半空中,落在地麵上,而身後的一扇門打開了,司音手指動了動,兩隻裝著冰淇淋的精美玻璃杯便是飛到了桌子上,隨後又飄來的兩碟小菜。
司音在解開狐王封印之前,就有隔空取物的異能,甚至能夠可視範圍的距離裏掀翻一輛車,那場車禍,也是慘絕人寰了。
“泡椒鳳爪鹽水瑤柱”陸爾淳失笑,“再配上冰淇淋,的確是絕配了。”
“不會太甜膩,也不會太辛辣。”司音眨了眨眼睛,一直用叉子叉起一塊去骨的泡椒鳳爪送入口中。
陸爾淳舀了一勺冰淇淋送入口中,整個人都露出愜意的表情,喝涼茶什麽的,太俗了,她玩不來。
“好吃。”陸爾淳抿了抿嘴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最懂我的心思。”
司音的眼眸暗了暗,沉聲道:“我寧願那時候不懂你的心思,也不會出謀劃策的幫你去接近殷夙了,後來想想,我當時的做法,就是助紂為虐,害死你,我也算是罪魁禍首了。”
提起上古這事兒,氣氛就變得壓抑了,陸爾淳垂眸吃著瑤柱,不說話,那股鹹味兒在口中彌漫開,一直鹹澀到喉嚨裏去了。
“有些事,原因和過程不重要,注定要發生的,躲不開的。”陸爾淳抬眸仰望天空,“我反倒覺得,那時候,你才是讓我刮目相看的那個,勇者狐王,浴血奮戰到最後一刻”
“那你和我二哥不是,你和殷夙現在為什麽還要在一起你明知道”
“明知是宿敵”陸爾淳搖頭,“我不覺得我們宿敵,現在不是上古時期,我們有新的身份,我是蕭家大小姐蕭明真,他是少帥殷夙,局勢也在變化。”
“可無論怎麽變,他都是驅魔師。”
“哎呀,我說狐王”秦湖神出鬼沒的現身在兩人麵前,此時的他比較放鬆,人身蛇尾,粗壯的蛇尾就盤繞在庭院的一塊大石頭上,一身火紅色的長衫,在黑夜中格外的繚繞。
“妖聖的話,你就聽不明白麽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妖聖也罷,驅魔師也罷,已經不是這麽分界線了,他們兩個就注定是糾葛生生世世,倒是你你這個樣子,更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你在吃醋。”
司音不惱,隻是微笑的反問:“是有些吃醋,不可以嗎”
秦湖翻了一個白眼,一揮水袖,“當下,不過是一個陣營的問題,司徒靜的手裏頭除了異能者、驅魔人,也有妖族,我猜,估計魔族也有。那蔣家的天水灣裏,必定也是有一些能人異士的,至於蕭家的西郊麽”
秦湖看了看陸爾淳,陸爾淳搖頭,“我沒有發現異能者,不過蕭明驁在道上有一個基地,基地裏研發的據說是一頭怪獸,想要控製這樣的怪獸,應該也有異能者在場吧”
“剩下的就是大帥府了”秦湖似笑非笑的看著司音,“別的不說,就這兩個兒子,一個驅魔師,一個是狐妖。”
司音一直掛著溫潤的笑,看著秦湖,秦湖隻覺得厭惡,“你別用這樣的表情看我,我分析過了,隻怕現在妖聖出現,也不見得有多少妖族是誠心歸順,他們早已有自己的新主人,說白了,就是陣營,就說那古寧,是總統府的走狗,殷夙呢那可是大驅魔師,偏偏又是司徒靜的死對頭,我就不信這古寧還能拋棄了司徒靜不成”
司音回眸看著陸爾淳,陸爾淳點頭,表示自己也讚成秦湖的分析,這才幽幽的說道:“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嗬嗬”秦湖怪笑著,一個回旋,收起尾巴,雙腿落地,走到小桌邊一起坐下,卻是捏起沒有喝的涼茶喝了一口,“多好的涼茶,你們兩個真是不懂欣賞,這雞爪子有什麽可吃的咦”
秦湖展開折扇捂著鼻子,嫌棄的說道。
陸爾淳單手撐在身後,身子微微後仰,屈起一條腿,抽出煙鬥擱在膝蓋上,“這麽熱鬧不如讓般若也出來透透氣。”
一隻白絨絨的尾巴毛從煙鬥頭上吐出來,隨後便是鑽出來一條細細長長的白色絨毛動物,落地後迅速的化身成巨大無比的極地銀狼,抖了抖身上的毛,傲嬌的看著秦湖和司音。
司音始終表現的很有親和力,和平時一樣,伸出手,撫了撫般若光滑亮澤的毛發,秦湖倒是不客氣的將雞爪子丟在般若的身上,“小東西,沒大沒小,你們狼族的狼王見了我,也是要給三分麵子的。”
般若齜牙咧嘴的瞪著秦湖,晃了晃身子,幻化成人形,夜色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孩,櫻桃小口、眉心一朵冰藍色的水滴花紋。
陸爾淳搖曳著手中的美人扇,瞥了一眼身邊的秦湖,“怎麽樣我家般若可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你這是動心了”
秦湖多看了兩眼,嘖嘖道:“那麽個小狼崽子,在你身邊不過養了些日子,就出落這般漂亮了,你身邊可是藏著美容的法寶”
“油腔滑調,你怎麽是蛇妖你才應該是狐妖。”
司音漫不經心的飄來一句:“我們狐族,可沒有這般登徒浪子。”
秦湖搖頭,“你們二位一唱一和的,我都好奇,當初為何狐王你那樣的能耐,偏就沒能成為妖聖的入幕之賓那會兒你若是有心,哪裏能輪到殷夙那個負心漢更輪不上魔尊了”
司音驚了一下,下意識去看陸爾淳,見陸爾淳依舊波瀾不驚的搖曳著美人扇,招手讓般若過來說話,似乎是沒有把秦湖的話聽進去。
其實秦湖這話,他也曾想過,尤其是在臨死前,這種怨念也尤為深刻,隻是發現時已經晚了,追隨陸爾淳墜入火山口的時候,他就想過,若有來世,他必定要永遠護在她身邊,不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