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傳開
第八百三十二章 傳開
蕭明豐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崩塌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抱住陸爾淳的小腿,趴在她的膝蓋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嚎嚎大哭,似是要發泄出自己內心所有的悲傷情緒。
陸爾淳還真有些受不了蕭明豐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自己腿哭的樣子,嫌棄的想要踹開他,無奈蕭明豐死死的抱著她的腿,就是不願意撒手,大約這一刻,對蕭明豐來說,陸爾淳就是他救命稻草。
“明真,我媽要回吳家了,我爸不要我了,我以後怎麽辦我怎麽辦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明真,你不能不要我”
陸爾淳抬眸瞥見蕭明驁那幽邃的目光,隻覺得頭疼,手中的煙鬥敲了一下蕭明豐的腦袋,“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什麽叫我不能不要你,我和你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兄妹,都是寄人籬下的那種”蕭明豐抽搭著說道。
陸爾淳翻了一個白眼,她以前覺得蕭明豐屬於那種品行惡劣很讓人憎惡的人,現在覺得蕭明豐就是那種討人煩的長不大的孩子。
“你好好開導一下明豐,我出去看看。”蕭明驁起身走出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陸爾淳和蕭明豐兩個人,陸爾淳終於失去耐性了,“人都走了,你還在這裏演戲給誰看我還活著呢,不用你這麽急著下跪。”
蕭明豐當真不哭了,擦了擦鼻涕,緩緩站起身,直起腰杆,抬眸看著陸爾淳,若是有旁人在,必定會被蕭明豐此時的瞳孔嚇一跳,灰褐色的瞳孔,更像是蛇類的瞳孔。
“你如今已經是獸人,往後,親人這種東西,也會漸漸被你摒棄,所以你父母離開你的事呢不過是遲早的事,你這會兒難過和生氣的,就是蕭衛國對你的背叛和出賣。”
陸爾淳捏著煙鬥,漫不經心的分析道,蕭明豐將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的踢到地上,頹廢的坐在床上,低著頭,雙手捧著腦袋。
“蕭明真,我以後是不是就和你一樣了”
陸爾淳挑眉,“和我一樣我是妖,你不是”
蕭明豐抬眸哦看著陸爾淳,總覺得是天方夜譚,“妖你不是異能者嗎”
“異能者,不過是說,一個人有異能罷了,例如你,如今是獸人,一般野獸的血液,而我”陸爾淳挑眉,“是妖,你的創造者。”
蕭明豐躺在床上,仰麵看著天花板,“我想離開蕭家了,我在外麵還有個自己的房產,我想搬過去住。”
“離開蕭家你不想要你蕭家三少爺的身份了”
蕭明豐搖頭,沒有正麵回答,陸爾淳站起身,“我之後,會把江城那邊的產業轉到燕京城,你在燕京城也是很有人脈的,我公司新成立,需要人幫忙,你如果不想繼續這樣遊手好閑下去,考慮一下,去我公司幫忙。”
陸爾淳從蕭明豐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不意外的看到蕭明驁一直站在外頭等自己,“又是在等我”
蕭明驁有些尷尬,“明豐怎麽樣”
陸爾淳回眸瞥了一眼那扇門,“情緒應該暫時穩定下來了。”
“謝謝你”
“謝謝我謝謝我什麽”陸爾淳反問。
“你死裏逃生回來,家裏又發生了這麽多事,現在還要你來處理這種瑣碎的事,第一次覺得,我這個做大哥的,很沒用。”
陸爾淳聳肩,“你知道就好,你並不是無所不能,所以沒必要,什麽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扛,偶爾也該考慮一下,找人分擔。”
“你這話有深意。”蕭明驁睥睨著陸爾淳,目光似是要穿透她的心髒。
陸爾淳嬌俏的笑了,“深意我可沒有蕭大少爺你想的那麽複雜,字麵意思罷了。”
燕京城這個地方,是藏著秘密最多的地方,卻也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陸爾淳死而複生的消息很快又再一次席卷了整個城市,而最令人激動的,無過於,蕭家和蔣家被挖出了內鬼。
蕭家旁支,也就是蕭老的弟弟這一脈,徹底從蕭家除名,今後就和蕭家再無瓜葛,不隻是被趕出了蕭家,還被趕出了燕京城,隻怕近十年很難東山再起、卷土重來了。
蔣家那邊,蔣月以雷厲風行的手段,直接處置了兩個叔父,這兩個叔父正是被挖出來的內鬼,意圖謀權篡位,在蔣家內部,也是舉足輕重的人,但這一次,蔣月沒有手軟,直接將兩人送進了監獄。
最耐人尋味的,就是蕭家二房,蕭衛國居然也從蕭家除名了,並且離開蕭係軍閥的軍部,撤銷一切軍務和職權,和他一起被軍部除名的就是孟鹹躍了。
但紙終究保不住,流言蜚語還是傳開了,燕京城上流圈子裏,幾乎都知道,蕭衛國有個私生子叫孟鹹躍,為了幫這個私生子上位,不惜對另一個兒子蕭明豐下毒手,這樣的作為,不免令人唾棄。
吳惠秋回了吳家,吳家知道女兒受了這委屈,卻也不能去蕭家門上討說法,還怎麽討說法蕭衛國都被掃地出門了,一無所有的趕出了蕭家,他們再上門,找誰說理
更重要的是,蕭衛國現如今這樣的處境,他們巴不得撇清關係,哪裏還會上門去討公道隻能認栽,就當這樣的懲罰蕭衛國,也算是對吳惠秋有一個交代了。
一時間,燕京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蕭明真和蔣月這兩個名字也搬上了曆史的舞台,就連戲園子裏,關於這兩個女人的戲也添上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圈子裏不少人為了獲取更多的信息,都高價競標一個座位,隻為能進入戲園子,來一次捕風捉影,畢竟這戲園子,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戲園子裏的每一出戲,都暗藏著燕京城的最新時事,比娛樂周刊的新聞都來的更有時效性。
此時此刻,就在樓上的雅間裏,陸爾淳和蔣月這兩個戲詞中的女人,正坐在一起品茶吃點心。
“這茶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你第一次泡給我喝的花茶,比這個好喝多了。”陸爾淳放下手中的茶杯。
“那還不簡單,改日去我那邊,我親自煮茶給你喝。”蔣月一身黑色的旗袍上繡著火紅的玫瑰花,透著野性的嫵媚和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