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謹言的童年
左薇看了一眼顧謹言,從他的辦公室裏退了出去。
她往後退了兩步,將門合上。轉身正好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人。
她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叫出了她的名字,“時一琪。”
“前輩。”時一琪臉上的神色說明了她聽到剛才他們在裏麵的談話。
“你過來,我有一些事情跟你說。”左薇將時一琪叫到了旁邊的樓梯通道裏。
兩人一邊向下走去,一邊談心。
左薇道:“你剛才聽到了。”
時一琪點了點頭,緩緩出口,“聽到了。”
“我跟你說一說吧!”左薇緩緩出口,這些事情積壓在她內心深處多年,從不敢跟任何人說出口。
因為這些事情如果被媒體曝光,那麽就象征著她女星之路就走到盡頭了。
可是這件事情到現在任然隱瞞的很好。但是那星光璀璨的舞台,她再也站不上去。
她不僅事業毀了,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
顧謹言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她一絲一毫的母愛。
他那孤僻的性格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
“我是顧謹言的母親,但是我沒有做到一個母親應該做的責任。他很小的時候被我扔進了孤兒院,在那裏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他的性格很孤僻。”
“十三歲的時候,我去孤兒院將他領了回來,但是我那時候事業正在巔峰,工作安排緊湊,排滿了檔期。我一心投入了事業,我沒有照顧他,將他扔給了家裏,請了一個阿姨照顧他。”
“然後一次意外讓我發現原來那個阿姨有虐童癖。”
“小言每次想跟我說的時候,我都沒有停下步伐來傾聽一下他的話語,總認為他在無理取鬧。直到他被那個女人傷的很嚴重很嚴重,住進了醫院。”
“當時還是隔壁鄰居報的警。我在劇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慌了神,跑回家裏,看見他胳膊上都是血痕累累的,他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那刀上沾滿了血。警察告訴小孩子自衛,用水果刀刺進了我請的那個家政阿姨的腹部。”左薇說道這裏時,聲音都顫動起來,她眼裏流下了兩行清淚。
“我才知道那個表麵慈善的家政,內心住著一個惡魔。”說道惡魔的時候,左薇咬牙切齒,肩膀劇烈抖動。
時一琪扶住了她的肩膀,穩住了她的情緒。可是她自己的心也在很痛。
她沒想到顧謹言的童年居然那麽淒慘。
一個小孩被大人虐待,他一定非常的無助。
左薇在時一琪的安撫下,穩住了情緒,她用手摸了摸眼下的清淚,繼續道:“他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心裏愧疚,陪了他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他開始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話,甚至還叫了我媽媽。”
“我很高興,可是他還沒痊愈,我又陷入了無休止的工作。”
“我又重新給他找了一個靠譜的阿姨。但是沒過多久,那個阿姨就跟我辭職了,說小言太難帶了,她不做了。”
“他想讓你陪著他。”時一琪插了一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孩子想搗亂,當個壞孩子,其實他是缺乏母愛,他想用這種方式得到母親的關懷,哪怕是站在他麵前責罵他。
“對呀!連你一個沒做過母親的人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給他換了無數個保姆,都被他頑劣的趕走了。”
“我認為他是一個壞孩子,開始隻給他錢,讓他自己照顧自己。我任然一心撲倒自己的事業。”
“等我事業再無發展,我回過頭一看,自己的孩子已經27歲了,我錯過了他所有的童年。他甚至將我以前給他的錢都記在賬本上,他上大學的第一年,他便將我給他所有的錢還給我了。”
“他這麽做事為了劃清楚我跟他的界限。他不認我這個媽媽了!”左薇蹲了下來,抱頭痛哭起來。
時一琪也蹲了下來,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裏。
哽咽的聲音悶在時一琪的懷裏,時一琪的心揪的難受。
怪不得他那麽難相處,跟他之間永遠隔著一層屏障。
原來他的童年是這樣子的,他在給自己豎起一層保護屏障。就像刺蝟遇到危險,會豎起它全身的毛刺一樣。
“他其實很在意你。”時一琪輕輕排著左薇的背,柔軟的聲音響起,“因為在乎你,所以他把所有跟你的事情算的很清楚。把你給他的每一筆錢都算的清清楚楚,然後自己賺了,將錢還給你。”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劃絕你與他的關係。”
“可是血脈至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缺少母愛,他也想要母愛,但是他記恨著你小時候不聽他言說導致他受傷。”
“前輩,這是你的錯,作為一個母親不夠合格。”
“你以前虧欠他的,你要補回來。即便他拒絕,你也要堅持。金城所致,金石為開。顧謹言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他一定可以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聽了時一琪的安慰,左薇的抽咽聲越來越小,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抬起頭看著時一琪,臉上掛了一個苦笑,即使淚雨婆娑,她的樣子依然很美。畢竟曾經她也是風靡整個娛樂圈的人物。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白活這麽久,還沒有你這個後輩看的通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時一琪從兜裏取出紙巾,遞給左薇,左薇接了過來,擦了擦眼淚,臉上精致的妝容花的厲害。
隻是下了一層,兩人現在樓梯拐角處,時一琪提議道:“前輩,你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吧!”
左薇點了點頭,他們兩人又回到了顧謹言辦公室的那層樓,左薇半遮著臉,時一琪走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側頭看一眼她。
他們兩個朝著女廁所走去。醫院的廁所是第一層有男女雙廁,第二層往上,雙層是女廁,單層是男廁。
正巧這一層是雙號。
兩人現在廁所門口,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門被打開了,顧謹言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視線正巧看見了那兩個並排走近廁所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的背影他都很熟,隻是一眼便知道是左薇跟時一琪。
顧謹言頭頂宛如黑雲壓過,整張臉黑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