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記者會

  翌日,時一琪早早地就出院了,趕在顧謹言去門診樓門診的這段時間出院的。


  她戴著口罩,出了陵城中心醫院,門口就停著來接她去記者會現場的保姆車。


  陸南箕從車上下來,將後座的車門打開,時一琪上了車,她也跟著她坐進了後排。


  時一琪側著頭,從後車窗向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陵城中心醫院的大門。


  車子啟動了,她收回視線,將頭擺正,道:“我先眯一會兒。南箕,到了叫我。”


  說完她閉上了雙眼。


  陸南箕聽著時一琪的聲音帶著些許疲倦,她看向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淡淡的烏青被厚重的粉底遮蓋,不細看,看不出來。


  時一琪昨晚沒睡好,因為她昨天從顧謹言那裏得到的答案,她想了一宿沒睡。


  此刻在車上,她剛閉上了雙眼,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吸聲都沉重一些。


  陵城中心醫院到記者會的地點距離不遠,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到了記者會門口,陸南箕看著時一琪睡得沉,也沒有叫醒她,她讓司機將車開到了側門停了一下。


  直到繆諾的經紀人打電話來催了,她才將時一琪叫醒。


  “到了?”時一琪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世界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她這一覺睡得沉,但是睡得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


  她夢到了她還在孤兒院的日子,那段不願意被她記起的日子。


  “嗯,到了。”陸南箕看著她現在的狀態,從包裏拿出粉餅遞給她,道:“補一下妝吧!”


  時一琪點了點頭,接過陸南箕遞給她的粉餅,重點遮蓋了下她眼下的烏青。


  等她看著臉上的氣色沒什麽大問題了,她將粉餅還給陸南箕,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朝記者會現場走去。


  記者會現場,幾十名記者將繆諾團團圍住。


  “請問繆諾小姐,你跟時一琪一直在劇組不合,這次時一琪受傷,是你所為麽?”


  “你對時一琪是不是懷恨在心?為何下這麽重的手?”


  “你是不是嫉妒時一琪?”


  ……


  記者的問題宛如機關槍一般朝繆諾射來。


  繆諾站在台上,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裙,微卷的長發挽了一個小包子束在腦後,額前留了兩束卷發修飾臉型。


  她手裏拿著話筒,兩眼堅定,絲毫不畏懼,“我跟時一琪在劇組確實不合,但是……”


  繆諾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名記者打斷。


  “那你承認時一琪受傷是你有意為之麽?”


  繆諾看向打斷她說話的那個記者,一張臉立刻黑沉起來,她加大了說話的音量:“我跟時一琪在劇組確實不合,時一琪受傷也確實因為我。


  但是我要明確的跟你們這些記者說清楚,時一琪是因為救我才被吊燈砸傷的。


  如果她沒有及時推開我,那麽那個吊燈就會砸中我。


  請問我腦子有病?設計讓我的對頭來救我?”


  說道最後,繆諾的聲音基本上可以說是吼出來的。


  繆諾一直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給時一琪使絆子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隱瞞過。


  她討厭誰?喜歡誰?全都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來。


  但是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她不會給任何人背鍋。


  她哥繆凱跟她分析過,說有人想讓她跟時一琪互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


  她偏不讓那人如願。她一定會將她從背後揪出來。


  “繆諾說的是事實。”時一琪走進了會場,看向台上的繆諾,揚聲說道。


  “我是因為救她受的傷,她也不是什麽背後推手。一切隻是巧合,沒有大家想得那麽複雜。劇組的工作人員沒有做好檢查工作才導致了這場意外。”


  “希望大家不要聽信謠言。”


  記者看到時一琪來了,立刻蜂擁而上,將時一琪圍住。


  陸南箕跟幾個保鏢攔在時一琪的麵前,防止記者靠的過近。


  “大家不要擠,我們一琪才剛出院,希望大家不要過於激動。該問的問題大家都有時間問,一琪也會一一的回答。”陸南箕攔住一個衝在最前麵的記者,說道。


  “時一琪,繆諾已經明確她跟你關係不合,為何你今天還會出現在這裏幫她說話?是因為她家庭背景麽?”一名女記者將話筒伸了過來,問道。


  這個記者話裏的意思是時一琪想攀附繆諾的家族。


  時一琪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她看向那名記者,兩眼微眯,啟唇說道:“就如繆諾說的,我跟她在劇組關係確實不合,但是我也不能看著大家因為一篇莫須有的報道而汙蔑一個什麽都沒做過的人。”


  “我可以不站出來,但是正義不能不站出來。不然我怎麽對得起那些支持我,愛著我的粉絲呢?”


  “那你的意思你受傷隻是單純的巧合,那麽昨日突然爆出來的新聞也是子虛烏有的麽?”另一名記者問道。


  “確實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時一琪點點頭道。


  “昨天還有一則新聞說你有一個三歲的女兒,請問是真的麽?”


  “你是不是未婚先孕,在沒有入娛樂圈就生了孩子?”


  “聽說孩子的了重病,你是因為昂貴的醫療費才進入的娛樂圈麽?”


  陸南箕料想到的問題果然來了。


  時一琪看向那幾個問她問題的記者,臉上端莊的笑容依舊:“你看我像懷過孕的女人麽?隻是我因為我牽了那小孩的手,便說那孩子是我生的?你們自己不覺得這很可笑麽?”


  “那我這雙手牽過的小孩數不勝數,難道都是我的孩子麽?”


  時一琪做過慈善活動,與很多小孩有親密接觸,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時一琪未婚,也沒有孩子,這件事我可以明確保證。”站在台上被記者忽略的繆諾說道。


  時一琪朝繆諾看去,頷首示意,繼續說道:“昨日發布的兩條關於我的新聞都是同一名記者報道,我想我可能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讓他這麽不計後果的汙蔑我。我已經向那名記者發出了律師函。”


  “希望在座的各位記者不要向他學習,看圖說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希望大家報道真實的事情,讓大眾了解真相,而不是你憑空猜測的假象。”


  記者會召開結束,時一琪與繆諾分道揚鑣,她回了劇組的酒店補起了覺來。


  而另一邊,顧謹言站在時一琪的病房外,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他又將病房門重重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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