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水晶的盤算
何聞笛、葉明珠與“雪雉”的戰鬥結果，暫且不表。
視線轉移到水晶這邊。
在那邊舍生忘死地激烈戰鬥時，水晶這邊的局勢卻看起來頗為滑稽——
雪蓮，這個有一雙清冷眸子的麻花辮少女，脖子、雙手和雙腳上都戴上了白銀的項圈。這項圈與“幻刃”是同種材料製成的，或者說，根本就是從幻刃上裁下來的一部分。她跟水晶麵對麵，十指與十指相扣，做出一個親昵的交誼舞姿態。
看起來就像是關係很好的小姐妹。
隻有水晶和雪蓮兩人才知道，這看似融洽的姿態中，暗含了怎樣的殺機。
雪蓮的武器已經被全部奪走，而那些“項圈”是水晶製造的。那可不是什麽裝飾品，而是跟《海賊王》裏“百獸海賊團”所使用的項圈一致，會跟隨著水晶的意念而變形、收緊，隨時可以取下雪蓮頭顱的凶器！
事實上，現在水晶就讓箍在雪蓮脖子上的項圈稍微收緊了些，使得麻花辮少女因為痛楚和窒息不住咳嗽著，並平靜地說出她的要求。
“剛才，用‘心靈窺探儀’看過雪蓮姐的腦袋裏了。跟之前的暮雪先生不一樣，雪蓮姐你的思維，並沒有經過加密，對吧？”
“咳，咳！那是，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知道你的‘血脈能力’了。——‘模仿’，確切地說，是‘能夠高速觀看並理解各種肉體和能量技藝，隻要實力允許，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將其複現出來’，名為‘霧海學童’的能力，對吧？”
“唔！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雪蓮想去抓住脖子緩和痛覺，卻因為雙手被水晶握住而無法實施，她一遍咳嗽，一遍抱怨般地說道。
“因為，能力細節必須得跟本人確定。”水晶一絲不苟地說道，圓睜的雙目看起來有點嚇人，“我也把你的主神手機掏出來了，因為僅限本人操作，我這邊看不到屬性麵板。請雪蓮姐調出來給我看。”
“我才不——嗚啊！你這死小鬼！”
稍有反抗，水晶便讓雪蓮脖子上的項圈收緊，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而雪蓮也確實沒打算死扛到底。
她又罵了水晶兩句，便老實地移動與對方握在一起的右手，用小拇指點開了落在地上，形象類似镔鐵腰牌的主神手機。
雪蓮的屬性和能力頁麵顯示出來。
水晶粗略看了看——整體上，跟“心靈窺探儀”中看到的情況吻合。
雪蓮的屬性麵板，根本就不是一個“專職狙擊手”該有的。
除了“權能”幾乎沒有之外，其他四項呈平衡發展。掌控射擊精度的“靈巧”屬性隻是第二高，最高的屬性，則是跟水晶一樣的“威光”，也就是——魔力或異能的儲量。
掌握的技能也是五花八門，突出一個藝多不壓身。雖然單一戰況下比不上“黎明之花”的各位，但應付各種局麵的能力卻是出類拔萃的，算是跟何聞笛類似吧。
那準頭極佳，被“A級輪回者”都稱讚不已的狙擊能力，赫然隻是她技能池子的一小部分，僅占據支線和分數的三分之一左右。
“本來就不是專職狙擊手？還是說，你跟‘雪國戰隊’都藏私了？”水晶抬頭，向雪蓮稍作確認。
“……是，是後者。”雪蓮把頭扭到一邊，“我也想著早晚要告訴隊長她們的，很不好意思！別問了！”
“哦。”
水晶點點頭沒有多問，心中卻想著，看來“雪蓮姐”是個隻相信自己的家夥。刻意隱藏實力，恐怕也是要降低“雪國戰隊”對她的期待。
——作為“生死順位”較低，可能成為炮灰的新人，不想把全部的實力展露出來，不想被加上更多的重擔嗎？
——可以理解。不過，這樣會損害團隊的戰力……
思考著這些事，水晶用略微淩厲的視線盯住雪蓮。
雪蓮額角流下一絲冷汗，抖了一抖，“你，你幹嘛？！別再拿這項圈勒我了。”
“那你就幫我做事。”水晶終於說出自己的用意，“告訴我，你的能力，能不能模仿我們隊的‘傳送門’？”
“這，這我怎麽知道——唔噗！”
雪蓮又因為脖子吃痛而彎下腰。水晶心中也有些不忍，臉上卻維持了麵無表情的樣子，繼續逼問。
“我相信，雪蓮姐一定知道。你是個精細人，又先後兩次襲擊、接觸過‘傳送門’，能不能做得到，心裏一定是有底的。”
“好，好吧，就當你說中啦！咳，咳咳！快把這項圈給——”
“雪蓮姐先說能不能辦到，我再解除。”
“咳咳！能，能張開，你快點，我……”
終於，水晶歎了口氣，解除了項圈的收緊，卻仍然保持著與雪蓮雙手對握的姿態。
她告訴雪蓮，兩人所在的樹林也屬於“無限城”的力量範圍內，通往洛書、柳淩霜那邊的坐標是鎖定的。隻要雪蓮能夠重新張開傳送門，就會自動鏈接到那兩座“城”中。
“我在主神手機上看到了，雪蓮姐用‘霧海學童’模仿的能力，施放耗時是原本的1~3倍，對吧？給你三分鍾，把傳送門張開，不要耍花招，不然就沒命了。”
“……你，還想贏？”
雪蓮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水晶，神情間並無多少畏懼之色。隻是因為剛才脖子被勒住，麵色還有些晦暗。
水晶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問。如果想的是“打平”或者“逃生”，那麽水晶現在就不該糾結什麽傳送門，而是應該全速去支援何聞笛、葉明珠那邊，能救下一個是一個。
暫時舍棄何聞笛那邊，先對付柳淩霜和洛書這兩側，則明顯是求勝的行動。
水晶卻搖了搖頭。
“我沒想那麽多。隻不過，我家隊長和明珠都很可靠，她們不會有事的。洛書那邊比較緊。快，開門吧，沒時間閑聊了。”
“……唔。那你，看向我的眼睛。”雪蓮眼中賊光一閃，說道。
“才不！”
水晶苦笑。
“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的‘技能表’裏可是有下位瞳術，能把對手定身！真是的，要是雪蓮姐沒這麽狡猾，我也不用把監視搞得這麽嚴啊。——手也不準去碰項圈！我知道你能模仿我的能力，拆了項圈跑路，絕對不會給你機會的！”
“唉……”雪蓮很失望地歎了口氣，卻又發現水晶並沒有勒自己的脖子，露出安心了點兒的表情，“這就是作繭自縛嗎？”
說著，她凝神專注，也不耍什麽花花腸子了，單純地在她自己跟水晶身側，開出一道和洛書所造完全相同的傳送門來。很快，那傳送門對麵便光影變幻，顯現出通往另一座“無限城”的路徑。
“好，出發吧。第一個目標，洛書那邊。”水晶毫不猶豫地牽著雪蓮的手，踏入傳送門中。
她並不擔心雪蓮玩心眼。這傳送門的異能構造堪稱複雜，融入了洛書和鬼舞辻無慘的聰明才智，想複製一個倒是簡單，但若要解析和修改，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雪蓮也一臉無奈地跟上來。
“我先說好啊，我可不想跟自己人打。遇到雪豹先生他們的話，你就先把我打昏，或者當成人質什麽的。”
“哦……”
雪蓮臉皮厚的程度，令水晶都感到無語。明明外表是個老實羞澀的麻花辮小姐姐……
兩人穿過傳送門，到達了洛書所在的地區。
然而……
沒有。
沒有正在戰鬥的兩人，沒有鐳射的轟鳴與無人機的槍聲，沒有決出勝負的熱土，也沒有洛書傳來的呼叫聲，甚至連洛書本人都聯係不上。
隻有被轟炸得遍地是彈坑和焦痕的和室，顯示著曾經在此地展開過的激烈廝殺。
水晶瞟了雪蓮一眼，雪蓮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情。
“雪豹先生打贏了，帶著那個小孩去跟隊長會合了？”雪蓮猜測道，“不過不像，他做事妥帖，主動轉移時從來都會留下無人機和留言，隻有隊友能看到。說實話，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去淩霜那邊再看看。”水晶說道，“我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