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接上一章）

  「領主大人，我真的沒事。」


  「你身上的傷過了90多年，一直都沒有痊癒。唉！這樣的打鬥真的不適合你的身體狀況。」


  在自己的單人宿舍內，有著一臉灰黑色鬍鬚的領主大人也趁夜過來查看敖茲華的情況。


  「領主大人，我沒事的。我只要拿得動它，我就能為歐弗消滅那些煩人的劣等生物！」


  「嗯！」


  康留寺領主對於這個自己親手救回來的孩子那是非常喜歡跟讚許的，歐弗有這樣的第一代孩子，還怕以後不會崛起？人類這種卑劣而貪婪的弱小短命生物，以及暗中通風報信以坐收漁翁之利的卡萊，他們遲早都會臣服於克里根的腳下，為他們的無知與愚蠢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且，六公主不回去？」


  「怎麼回去？君王死後，咱們是群龍無首，兩個王子為了王位吵了快50年的時間。王宮裡……六公主就是受不了才來到忠嗣學院看看大家的。」


  敖茲華點了點頭，由於他們偉大而睿智的君王死於非命，腦袋也被人類砍了下來帶回鐵拳帝國進行展覽；君王的大王子跟二王子則是在不同政治派系的支持下，以非武力的方式搶奪君王的王位（人口稀少難以內戰）。


  而君王最小的孩子，也就是六公主關德琳，鑒於男性繼承權優先的制度，她是不太可能繼承王位的。然而，她自己也因為有著王室血統的原因，長期被不同的政治派系進行拉攏。不勝其煩的她只能離開王宮，躲避上層的政治漩渦。


  「領主大人，我們都被人類打上門了。就不能反擊嗎？」


  「你知道嗎，孩子。我們歐弗就只剩下最後四座城堡了。人也越來越少。我們……不能再犧牲了。所以，我們徹底封閉了邊境，炸斷所有連通外界的通道。僅僅跟梵侖會的奴才保持必要的聯繫而已。」


  歐弗經歷了300多年跟人類的血雨腥風后，哪怕沒有像人類那樣寫一份停戰協議。可是真實人口大幅度減少的現實，與物資的越發減少卻是讓等同戰敗的克里根一族感受到隨時傾覆，乃至滅亡的危險。


  閉關鎖國，將整個歐弗徹底跟外界儘可能地隔絕開來，就是如今克里根一族的第一政國策。


  「是。」


  「敖茲華，你還想著你們家的傳家寶，那柄三叉戟？」


  「是的。比起我現在用的這把大劍，那柄三叉戟只是用來健身的。可是，那是爺爺從老家的爐子鍛造出來，然後送給我爸的。」


  敖茲華的爺爺是一名老鍛造工，在老家專門為各位老爺打造武器裝備的。其中，君王的胸甲就是他爺爺專門為他私人訂製的。


  然而，爺爺有五個兒子，他爸排第四，完全沒有繼承爺爺的手藝。而是成為了一名磚瓦工，專門為各位老爺造各種各樣的大房子。結果……現在的敖茲華成為了一名忠嗣學院學員。


  當年的家屬樓慘案過後，敖茲華對人類這種生物並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在某個程度上來說，他憎恨人類以及人類的一切。原來準備好給自己家少爺當隨從的他，那是突然被「解放」，成為了一名戰士。


  「好了。我還要忙，六公主要視察一個月。好好表現。」


  「是。」


  也正是這份「意料之外的自由」，敖茲華從原來的一名僕人候補，成為了一個有幸飛黃騰達的年輕戰士。


  對此，敖茲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因為歐弗是一個克里根帝國王朝，講究力量與秩序。而階級方面，從上到下首先是君王、親王、領主，接下來就是有各自歸屬的戰士與巫師，最後就是直屬於不同領主的平民或者是無主的浪人。如果誰想出人頭地，唯一標準就是要能打。


  靈能與體術都行。


  這就是為什麼出身平民敖茲華選擇向領主大人借一筆錢，買一把連劍尖都是渾圓的無鋒重劍回來使的原因。他的靈能水平因為傷口緣故，不能支持他發動強力的法術。


  「好了。我走了，早點休息。」


  隨著領主的離開，敖茲華也準備好入睡……


  咚！

  然而今天的晚上看來並不是一個適合給敖茲華睡覺。因為外面傳來的一陣硬物碰撞聲他是聽得一清二楚。


  為了探明情況，奧茲華背上自己的大劍，從二樓的宿舍傳送到外面的地面上，而一個手持長棍狀物體的黑影正背對著他離開。


  不知道對手究竟是誰的敖茲華，緩緩地舉起手中的無鋒重劍，一步又一步地來到這個黑影的身後。


  只是對手的聽力似乎也不差，立刻把手中的長棍往背後捅過去！

  鏗！

  連忙使用大劍格擋的敖茲華終於看清楚了，這是一柄帶有利刃，且有著寒冰力量的黑色長矛！


  接著他把手中的大劍往前一劈，而對手也轉過身來，將手中冒著一絲絲冷氣的長矛往他身上刺了過來。


  「公主殿下？」


  「敖茲華？」


  在這個月色昏暗，燈光暗淡的夜空下，他們兩個就差一點就把對方打趴在地。無論是無鋒重劍的橫掃千軍，還是寒冰長矛即將發射的冰凍射線，他們兩個都把自己的動作停了下來。


  「公主殿下，你……」


  「你也是來阻止我？」


  「啊？」


  「嗯？不是？」


  當他們兩個收起手中的武器后，六公主關德琳跟著敖茲華傳送到了敖茲華的單人宿舍，開始敘說了起來。


  「你是說把君王的頭顱要回來？你知道在哪？」


  「父王的腦袋，還有人類從咱們手裡搶奪的武器裝備，全部都被人類拿到鐵拳帝國的皇宮進行展覽。」


  「你就一個人去？」


  「是的。我那兩個哥哥每天都在國會上吵來吵去，根本沒有說什麼對歐弗有用的建議。」


  「那跟你去人類的國家有什麼關係嗎？」


  「我想把人類的皇帝給殺了！」


  「殺皇帝？你真的一個人過去？保鏢不攔你？」


  「保鏢，他們還不如我呢。怎麼攔得住？還有，如果我不去人類的地盤狠狠地殺一通。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歐弗的每一個子民都有可能像你一樣……」


  關德琳的意思很明白，無非就是在鐵拳帝國的地盤上一路燒殺搶掠，給人類無差別的獵殺行為進行血腥報復。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我向公主你說過，我討厭人類。人類搶了我家的東西，還殺光我全家，那為什麼我不能把他們的宰了，再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你……好吧。你就當個護衛，給我背行李。」


  「謝公主殿下。」


  出於對人類的厭惡，這兩個人類口中的魔鬼正式開始他們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