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因為和妖刀姬大動幹戈,千羽在離開後第一時間就檢查起我的身體。
她抬起我的手臂,仔細打量著:“有受傷嗎?”
我眨眨眼:“沒啊。”
她半信半疑:“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掙脫開她的手,握住她晃了晃:“哎呀,我真的沒事!”
再三確認後千羽微微鬆了口氣,我也明白她的擔憂,我身上八岐大蛇的印記還沒消失,所以很容易被陰陽師認成妖怪而不是式神。
我挽著她的手,說著想吃的零嘴轉移她的注意。
在她笑著答應後我悄悄轉頭,看了眼身後源氏的房子。
那個妖刀姬身上的封印……
“怎麽了?”
“啊?”我回過神,對她笑了笑說挽著她繼續向前走:“沒事,我們走吧!!”
至於妖刀姬的封印很快就被我拋到了腦後。
因為回到神社後,我們遇到了一個付喪神,銀白色的長發,鮮紅的眼睛。
我:“……”
這不就是長大版的今劍嗎?!
在千羽疑惑前,我趕緊鬆開她的手在那比劃著拚命的解釋道:“那個,這個這個是三條宗近大人鍛得薙刀!不是什麽可疑的人!”
我就怕千羽一支破魔箭飛過去。
坐在台階上的男人站起身,我順著他的動作,緩慢的仰起頭……是真的高。
他皮膚蒼白,如初雪般純白不摻任何其他顏色。他低頭看著我們,清冷的麵龐幾乎沒有喜怒哀樂:“是你。”
千羽轉頭,對我微微挑眉。
我愣了下指著自己,目光閃躲:“我?我怎麽了?”
他目光過於安靜,就像平靜的水麵般清澈無波,仿佛連天邊的旭輝都無法在他眼底留下痕跡。
他說:“我記得你。”
“?”
“你雖同為付喪神,身上卻有汙濁之力。”
啊…聽他這麽說,我才後知後覺想到在神社裏自己好像有接觸過那把薙刀,是那個時候發現的?
今劍從我臉上掃過,看向旁邊的千羽,語氣清淡:“巫女,這段時間打擾了。”
我在旁邊暗暗摸起下巴:這個今劍和我知道的性格相差高大。
千羽也大概了解到了情況,對這位高大的付喪神點點頭,安排了房間暫時住下。
*
遠處的天際出現金色的異彩。
山中居住的生靈紛紛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天空金色的光圈。
在光圈中劃過幾道白光。
如果眼力夠好,能發現那幾道白光是從天落下的刀劍。
那幾把刀穿過茂盛的樹木落去草地,發出悅耳的錚鳴,樹林的動物被突如其來的打掃分散開,有幾隻蹲在灌木後,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那。
陽光從樹葉之間的縫隙投下,斑駁陸離,櫻花飛舞。
有人伸手將地上的刀拔出:“這裏就是平安京?”
“應該就是了,不過這裏……是哪?”
“後藤看出什麽了嗎?”
站在樹枝上的男孩低下頭,輕鬆從上頭跳下來,頭頂上的樹葉紛紛落下。
他拍了拍肩上的葉片:“沒有,這裏似乎是一座山。”
白衣服的付喪神推了推眼鏡,眉頭不禁皺起:“傳送出問題了?”
“龜甲你不要著急。”白發紅眼的太刀付喪神安慰道:“這個時代我比較熟,再加上有狐之助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小貞的。”
粉發的付喪神似乎被說動了,他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問:“狐之助呢?”
在場的幾個刃麵麵相覷。
……
臥槽,狐之助呢?!
大家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龜甲深吸了口氣,捏了捏鼻尖,略微頭疼:“現在先確認下我們人有沒有分散的。”
這支隊伍是審神者想了很久才決定的。
平安京是什麽時代?
妖怪橫行,那必定要帶些曾經斬妖除魔的刀劍付喪神了。
龜甲貞宗,小狐丸,笑麵青江,後藤藤四郎……
小狐丸:“和泉守和國廣呢?”
龜甲貞宗扶著本體,左右張望了下周圍:“會不會是和狐之助在一起?”
“不管怎麽樣,先把人找到吧。”笑麵青江好心提醒:“這裏可是平安京,說不定他兩現在遇到妖怪了……”
再說失散的狐之助他們。
他們確實在山裏,隻是處境不太好。剛從天上掉下來,狐之助就砸到了某個大醉淋漓的妖怪頭上。
狐之助當場就砸滿頭金星。
一身酒味的妖怪被驚醒,抓起地上暈頭轉向的狐之助晃了晃,眼裏有些好奇:“…狗?”
還是有奇怪妖紋的狗?
狐之助下意識地掙紮起來:“狐之助不是狗!是狐狸!”
紅發的妖怪嫌棄的將狐之助舉遠點,說:“吵。”
吵的他頭更疼了。
狐之助終於認清楚眼前的妖怪,慫地耷拉下耳朵,怯怯的看著他。
草叢裏頂著酒瓶的小狸貓著急的向前跑著,那兩條小短腿一蹦一跳,酒瓶裏的液體竟也沒被撒出來。
“酒吞大人酒吞大人!小人把酒送來了!!”
而隨後降落的兩刀也就這麽落下。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狸貓發出了淒慘的叫聲,鋒利的刀落在他麵前,他轉身剛跑兩步,又是一把刀出現在眼前。
“……”
狸貓的身體繃直,頂著酒瓶筆直的向後倒去——然後被一隻手扶住。
黑色的長發付喪神表情奇怪的看著它,然後抬頭說:“喂,國廣,我剛剛沒聽錯吧……這隻狸貓在說話?”
個頭比較矮的少年,體貼的把酒瓶拿起來:“這裏是平安京,狸貓會說話應該也很正常。”
“啊?這也算正常嗎!”
“應該?”
酒吞晃了晃身子,站起身:“喂,你們兩個把酒拿過來。”
兩個在那討論狸貓說話的付喪神愣了下,紛紛轉過頭來看向他。
兩個刃的關注點都不一樣。
和泉守兼定驚訝:“狐之助?你怎麽在這!”
崛川國廣溫和體貼:“這是你的酒嗎?不好意思,這就給你。”
酒吞童子微微挑眉,看著把酒送過來的付喪神,他晃了晃提起來的狐狸,醉醺醺地問:“這狗…是你們的?”
“狗?”
“什麽狗?”
“!嗚嗚…都說了,狐之助不是狗,是狐狸!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