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宴會

  有抹白光倏地劃破天際,在半空中綻放出五光十色的煙火來,不同顏色寫成的“Happy Birthday”,幾乎同一刹那,岸邊兩旁鬱鬱蔥蔥的樹上皆忽的點亮起來,仔細一看原是上麵繞了圈圈小彩燈,火樹銀花般讓人目接不暇。


  廣場金碧輝煌,噴泉銀光閃爍,岸邊五彩斑斕。


  這樣舉世的別樣精彩,也隻是為她辦一次生日。


  “謝謝你。”


  看著季雲墨,她麵容誠懇出自真心的說。


  “不過.……這樣會不會太奢侈一點?還有,這條項鏈會不會太貴重了?”


  剛才在珠寶店拿給她長長的包裝盒裏是一條項鏈,一條很華麗閃亮亮的寶石項鏈。


  最下麵的吊墜是一顆足足有鴿子蛋那般大小的紅寶石,光是看著都覺著華貴雍容。其左右都串著好幾顆型號略小一號的同色寶石,越往上型號越小,銀色鉑金鏈條閃閃發光。


  平常在珠寶店裏看到這些類似的寶石之類的東西,唐小虞隻是光看看價錢都覺得肉疼,到後來一逛這種地方都會頭疼。


  倒也不是她舍不得錢買不起,而是覺得花天文數字一般的票票去換來這些華而不實買回來隻能當貢品的東西太奢侈太敗家了。


  但是說真心話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閃亮亮讓人愛不釋手的東西的?

  雖然喜歡,但唐小虞還是理智的遞到男人麵前堅定的說:“這個禮物太貴重,我不能要。”


  季雲墨抬眉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聲音依舊很肅冷:“誰跟你說我這是禮物了?”


  “.……嘎?”唐小虞愣了愣,忽然臉上火辣辣燒起來,沒有一刻覺得此刻的自己不能再自作多情一些,“難不成隻是先借給我戴戴,等下還要還回去的?”


  “差不多。”


  “早說嘛!”唐小虞鬆了一口氣,快速取出項鏈想要戴起來,結果手指剛碰上去就放得極輕,小心翼翼的摘了下來,想要戴的時候才發現摸不到暗扣,忙瞪了瞪一旁幹站著的季雲墨:“還不趕緊幫我戴上,過了今天就要還回去了先讓我過一把貴婦的癮!”


  聞言,男人接過來長臂環過她的細頸,垂頭幫她扣上。稍稍有些長的額發順勢滑落下來,遮住眸光,那一刻,唐小虞腦海裏竟然想到一句話,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看來冷麵男也滿符合這句話的嘛。


  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唐小虞呼吸一瞬間有些窒息,心中也停了半拍,女人身材高挑但和男人一比就瞬間顯得嬌嬌小小,小鳥依人。


  “啪嗒”一聲,男人快速準確的扣上了項鏈,紅色寶石果真很襯她的膚色,心中稍稍滿意了些。


  “誰說明天就要還回去?”


  “咦……不是嗎?難道是.……後天?”仔細琢磨著男人話中之意,唐小虞問道。


  季雲墨這個貨永遠都是這樣,說話從來不一次性說完,每次隻說一點點,然後讓你腦洞大開去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還好她聰明,要是擱其他人,保不齊被他帶溝裏去了。


  “這個是給你的。不過不是生日禮物,因為……”


  凝視著她,男人緩緩道:“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能送出彌足珍貴價值萬金的寶石項鏈,唐小虞就知道這個忙不是什麽輕易好幫的。


  果然,她猜的沒錯。


  “還有多久?”


  有氣無力的出聲問道。


  正磨刀霍霍向她寶貝的頭發的男人看也不看她隨口接著說:“過一會就好了啊,別著急。”


  過一會=不是現在=很久。


  眼尾餘光忽然瞥到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麵容冷峻的男人,忽然彎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怕什麽,想必最難熬的人絕對不是她就對了。


  季雲墨現在肯定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想到在,她更加樂不可支起來,嘴角還沒完全抹平又不受控製笑了起來。


  謔謔謔~還真是嗨森啊~~

  注意到她賊賊的笑容,理發師心中一陣發麻:挺好一美女,怎麽跟神經病一樣笑的完全停不下來?莫不是有病吧!


  做完了發型又化妝,化完妝又試衣服,好不容易等到盼了很久的那句“好了”,唐小虞已經被折騰的精疲力竭。


  倒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心靈上。


  媽呀,就這樣一場打扮下來多浪費時間精力多無聊啊,看電視上的貴婦時不時專門往這地方跑,真是錢燒不完找罪受啊!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唐小虞眼睛都瞪直了,又不可置信地轉了兩圈,這.……真的是她嗎?

  一襲酒紅色旗袍加身,淺領,露背,膝蓋上幾公分處開出大大的岔口來,露出白皙纖細的美腿,其他的不說,光是那腿看著就讓不少男士心猿意馬起來。


  唐小虞的身材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生的身體架子,無論是再便宜的地攤貨還是什麽隻要被她一穿,立馬顯現出高檔貨的感覺。即使是穿著最難撐起來的中國特色衣服種類之一的旗袍,也是遊刃有餘。


  即使旗袍加身,也完全遮掩不住那傲人的胸脯,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腰間,細長的大腿……

  腳上是一雙銀色高跟鞋,上麵是鑲滿了水鑽,從頭到尾,沒有一處不是銀光閃閃。


  及腰的柔順秀發被精心挽成了與服裝配套的發髻,除卻鬢邊卻垂下一撮彎彎卷卷,其他的劉海都被編成了小辮子一齊挽了起來。發上簪著閃亮亮的皇冠,上麵鑲著大小不一的銀色磚石。


  唐小虞的五官實在長得太好,完全不用做一些多餘的化妝打扮什麽的,否則便是畫蛇添足。專業化妝師隻是微微打上了些粉,讓她的色澤更加紅潤一些,不能被衣服給比下去了。


  優美的脖頸上帶著那晚的貴重項鏈,與衣服顏色極為相襯的大紅色寶石在耀眼的鎂光燈下美豔四射,這樣的打扮,完全足夠讓唐小虞在所有人中大放光彩,成為最耀眼的那一個。


  唐小虞越看越愛上這麽紅妝的自己,如果再給她一把折扇,那她完全可以去演民國時期的電視劇了,什麽上海灘啊,什麽扇娘啊,等等等等。


  “不錯。”


  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光是聽聲音都覺著對她此番妝容滿意極了。


  唐小虞猛地轉過身,驕傲地昂起頭,對麵前正裝的男人道:“我們走吧。”


  一開始還拚命抱怨不想參與這種累死人的宴會,可不論之前有多麽不情不願,再看到自己最為驚豔的那一刻,連她自己都為自己沉醉了。


  被這麽一折騰,看到美麗精致的自己,唐小虞都有些心疼以前隨隨便便梳個頭換身衣服就出去逛街買東西有多麽浪費。


  美人,就是天生為了美麗而生,若是你自己長得很美,卻一直不注重自己的優點特色,那麽你有可能一輩子都埋沒在地攤貨雞窩頭中度過。


  不是所有的金子,都可能在發光的時候被人發掘。


  就算不被發掘,連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美貌,那它的存在又將會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在看到自己光彩四射的那一刻,唐小虞動心了。


  那一刻天生愛美,生來追求美的心靈,蠢蠢欲動。


  若是天天看到這樣的自己,光是養養眼也滿足了。


  季雲墨讓她幫的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活,而是又勞神有累心的上流社會最喜歡的聚會之一——宴會。


  在去的路上,唐小虞反複猜著等下有可能會遇到什麽人,季雲墨的圈子裏麵大多都是什麽人,身為他的女伴需不需要陪酒,會不會遇到認識她的熟人,等等……

  車子穩穩停了下來,唐小虞深吸一口氣下車,比起她的緊張季雲墨完全不當回事,邁開大長腿下了車就將鑰匙隨意一甩,立馬有身手敏捷的泊車小哥準確接住。


  唐小虞心中大歎原來這年頭當個泊車小哥都要這麽高的標準啊,看來她天天被編輯催稿似乎一對比就沒有那麽慘絕人寰了。


  傲嬌的抬頭,挺胸,收腹,將手挽在男人強而有力的胳膊上,一係列動作下來極為自然。


  季雲墨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邁步走進大廳裏麵。


  華燈初上,暗香浮動,空氣中都飄散著沁人心扉的香檳味道,讓人光是問著味道都想細細品上一口。


  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正在三三兩兩聚頭在津津有味說著什麽趣話,結果二人一進來就是瞬間成了焦點所在。


  男人今晚穿得很正式,深藍色新穎西裝在他身上好不偏袒的顯出好身材,筆直的西褲更是襯得那雙腿又長又有力。


  一向搭在額前的劉海被全數梳了上去,定型,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冷峻帥氣的五官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眾人眼前,那飛揚的劍眉,筆直堅挺的鼻,一望無際的純黑眸子,和那緊抿的唇。


  其實仔細看來季雲墨的唇極薄,幾乎是唐小虞見過最薄的兩人之一。


  一個是他。


  還有一個,唐小虞忽然想起另一個自己極不願意想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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