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你心裡已經有我了對不對?
兩人目光對視被眼尖的顧長安看在眼裡那就是眉來眼去!
顧長安直接拉過言溪,「走!」
得,言溪被拖走!
老頭子像安裝了雷達似得,把女兒看得死緊。
言溪被連拖帶拽地帶走後,慕時年才讓人拿了冰袋過來敷臉,半邊臉都疼得麻木了,敷臉的時候眼睛卻亮晶晶的,看得蘇安忍不住心裡吐槽,這是受虐得爽了?
被岳父揍成這樣還爽?
慕時年斜躺著,「她心情不好讓她出出氣也好!」
蘇安:「……」您還知道夫人心情不好啊?那還要跟她對著干?
雖然喬小姐的事情他們這些心腹都是知道的,二爺對喬思悅現在已經沒有了感情,之所以會護著她也是因為更重要的線索而已,但顧言溪不知道啊。
任何一個人心裡都會在意第三者的吧,蘇安雖然沒有試過愛情但是泡菜劇看了不少,總結出來的觀點跟阿晚那個榆木疙瘩居然會一模一樣。
第三者這種生物就該滅絕掉!
慕時年嫌棄蘇安手重,把冰袋拿了丟給他,「不敷了!」
蘇安看他起身,趕緊讓人拿了衣服跟上,「爺,您身體沒事兒吧?」
剛才劇烈運動了,他擔心慕時年身上的傷口。
慕時年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后陷入了沉思。
有些事拖不得了!
一支煙抽完慕時年起身,頂著一張青紫的臉也渾不在意,蘇安只好快步跟上,詢問他要去什麼地方,慕時年回了一句極樂間,蘇安愣了一下,急忙讓人去安排。
億博城的極樂間每晚都有豪賭盛宴,賓客多,出手一擲千金的人多如牛毛,慕時年偶爾也會去玩幾把,但他從來不露面,即便是露面了也是慕家二少的身份。
今晚上也是如此。
半個小時后,慕時年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流連在極樂間的照片被發送到了慕亦庭的手機上。
照片上,慕時年煙雲吞吐如霧,半邊臉青紫著,坐姿放蕩不羈,抽煙姿勢看起來有幾分銷魂的味道。
慕亦庭翻了幾張看完輕呵了一聲,安排人,「把這幾張照片發布出去就行了!」
慕家二少如今身份一落千丈,照片一發布出去就被推上了頭條,直指他退出慕氏精神消極,網評是一抹黑。
而顧家這邊,顧言溪陪著顧長安回到顧家,顧長安心情還沒有完全平順下來,一路上無論言溪問什麼他都不開口,更沒有告訴言溪他為什麼要去億博城找慕時年的緣由。
言溪送氣鼓氣漲的老爺子回了卧室后才回到自己的畫室,左右想想又不放心,下樓去找父親,正好瞧見林叔手裡拿著藥酒站在父親卧室門外。
林叔看到言溪,表情訕訕,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
言溪在看到林叔手裡的藥酒時就明白了,走過來,低聲,「我就在門外等著!」
某人死要面子,她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果不其然,林叔進去之後沒多久就傳來了顧長安壓抑的痛呼聲,林叔替他推拿,結束后告訴言溪情況。
「就扭了一下腰,其他還好!」
言溪得了林叔的回答放了心,這才低聲問林叔,「你們去億博城找慕時年做什麼?」
林叔:「……」
眼神躲閃,被言溪看得清楚,「林叔?」
林叔面露難色,低聲,「大小姐,這個……」不好說啊!
「那我還是去問慕時年吧!」言溪看他為難就打算作罷,不問了,林叔一聽她要聯繫慕時年,急忙跟過來,「是這樣的……」
林叔一陣低語交代了他們要去找慕時年的原因,言溪聽完張大著嘴巴,一臉驚愕。
真的是這樣?
她的父親,弄好了離婚協議書,讓慕時年簽字?
而顧言溪腦子裡當下只有一個想法,慕時年簽字了嗎?
幾個都是知情者,唯獨她被蒙在鼓裡!
言溪心裡發悶,上樓后拿著手機想打電話問慕時年,但手機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就是沒撥出去。
此時樓下車輛聲音響起,是顧言溪一家子回來了,聽著樓下雀躍的對話,大家心情似乎都不錯。
「旗袍真好看,江南一絕的手藝果然不同凡響啊!」顧言雨大讚,語氣里還滿是躍躍欲試,很是期待。
「外婆,您說我明天晚上穿起來會不會驚艷全場?」
顧言溪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翻了白眼,你當全荊城就你一個女人啊?
不是她想要打擊顧言雨,實在是她本身就瘦,常年喊著減肥減肥減得跟骨架子似得,要胸沒胸要肉沒肉的。
「就是可惜了啊,那件珍品聽說是有人專門預訂的,不賣!」
顧言雨有些遺憾,顧老太太故意提高了嗓子,「那一件可沒你的這一件好看,言雨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定能驚艷全場!」
樓上陽台上的顧言溪聞言想了想,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嗎?
明天晚上不就是慕家的晚宴了嗎?顧言雨這般精心打扮難道就是為了應付明天晚上的慕家晚宴?
她又不是主角要這麼耀眼幹什麼?
言溪心裡狐疑,卻也沒放心上,大概是顧言雨心裡作祟,想讓她嫉妒嫉妒罷了!
顧言溪晚間本來鬱悶的心情因為樓下祖孫兩人一唱一和給沖淡了一些,掛在心頭上有關慕時年到底有沒有簽字的事情也沒個著落,空想無果,索性倒床上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慕時年掛了一臉鼻血的模樣太過深刻,言溪居然做夢都夢到了,比現實更滑稽,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耳朵被什麼東西捏了一下,她伸手拍了過去,驅趕蚊子的架勢。
第二下是擰的,疼了!
言溪睜眼,瞳孔放大數倍,倒映出某人那雙陰氣沉沉的眸子,半邊臉腫著,青白相見,看起來有點恐怖!
言溪差點驚叫出聲,張大嘴巴,不知道是醒了還是在夢裡。
這也太驚悚了吧,慕時年的臉被放大了數倍跟她面對面,尤其是還掛著這張鼻青臉腫的臉。
驚悚過後,言溪想笑,也沒忍,像夢裡一樣笑出了聲。
慕時年陰測測,「這就是笑出了豬叫聲?」
言溪聽到他的聲音才轉過神來,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確有其人,忍住不笑,臉部肌肉抽得疼。
「你,你夢遊了嗎?」
夢遊到她這裡來了?
慕時年眼睛眯了眯,讓她不要笑她偏要笑,惹得他一抽嘴角扯著臉上傷口疼得一陣齜牙咧嘴,順手把她給撈起來,「是啊,我夢遊了,你怎麼不看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言溪:「……」經他一提醒才轉頭朝四周看,看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房間,愣住,「我怎麼……」
慕時年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做夢都笑得這麼開心,他受了傷她非但不擔心不發個消息不打個電話問問,做夢還笑,看到他時還笑得這麼沒心沒肺,頓時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沒心肝的小東西!
看她臉色怔愣,慕時年總算找回了一點點的好心情,糊弄道,「我半夜爬窗,偷。人!」
言溪推開他坐起來,瞪他,「胡說八道!」
她才不要承認自己就是被他偷的那個!
一看慕時年那張臉,簡直不能直視,言溪故意別開臉,而慕時年像是發現了什麼,專門把他那張臉往她面前湊,「你自己看看,你爸下手多狠!」
言溪看看四周,夢清醒了,臉上的笑容也消散了去,她不知道慕時年是怎麼把她帶出顧家的,左右不過是她睡得太沉,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背出顧家。
「你帶我出來幹什麼?」
慕時年一看她神情清明整個人就蹙起了眉頭,他還是比較喜歡睡得迷迷糊糊的顧言溪,這女人做夢的時候會笑,但對著他的時候,很少會笑。
一點都不爽!
慕時年把她摟到一邊坐好,煞有介事,「我們談談!」
言溪神經微微一個緊繃,直覺他要跟自己談的事情非同小可,潛意識地要避而不談,但她也知道避無可避,有些事必須要談。
「你說吧!」言溪垂眸,呼吸微沉。
慕時年起身去了吧台那邊倒果汁,鮮榨的,怕言溪嫌酸,還加了些糖,「你白天去了哪裡?」
言溪一愣,抬臉看他,蹙眉,「你不是都知道嗎?」
阿晚在她身邊,她去哪兒他想要知道難道還不容易?
慕時年遞了果汁給她,替她做答,「你去了皇庭一號,你找了唐棠,詢問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
言溪蹙眉,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慕時年看她不喝,抬手把杯子往她嘴裡送,「木瓜奶,喝了補補!」
言溪:「……」分分鐘想要暴起揍人的節奏!
「你還是沒有放棄要將喬思悅繩之以法的打算!為了沈若白?」
言溪一聽眉心直跳,看慕時年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唯有那雙眼睛目光深邃地讓人不能直視,她避開了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才答。
「慕時年,我為了這件事熬出了心病,她不能什麼都不承擔就完好無損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肆意快活!」
顧言溪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心平氣和地跟慕時年提起了喬思悅,提到沈若白的時候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心痛,反而平淡無波,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是時間抹平了人的所有稜角讓人慢慢接受了現實,還是有關沈若白的一切真的已經成了過去,再也無法在她心裡掀起波瀾?
無論是哪一個原因,言溪都覺得心裡遺憾,但這種遺憾是歲月的洗禮,是成長的印記,跟記憶的人再無關係。
屬於那個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她今天去億博城,看到父親一拳頭砸在他臉上,那一刻她心急如焚,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悸動,但卻是不同的人。
或許她一直不肯放過喬思悅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她的嫉妒。
她嫉妒著喬思悅曾經站在他的身邊,所以她容不下她!
面前的深邃眼瞳逼近,帶著虛幻的迷離,言溪被他突然靠近的姿勢給僵住,四眼相對,呼吸纏繞,慕時年薄薄的緋色唇瓣動了動。
「顧言溪,你心裡已經有我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