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你是認真的?
沈若白!
因為這個名字。
顧言溪的腦海里那些聲嘶力竭的聲音再次撞擊了起來,一次次提醒著她的理智和清醒。
疼!
她僵站在原地,五臟六腑苦澀難耐,張了張嘴,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來。
慕時年能清楚地感覺得到她掌心的冰涼,他的眸光暗沉了下來,情緒被強行壓制,垂放著的手捏緊了些。
「下次別吃了!」
慕時年的嗓子有些啞,被刻意壓制住情緒的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胸口稍微釋然了些許,內心自嘲,他幹什麼要跟一個死人去計較。
他慕時年就這麼沒有能耐,要去跟一個死人計較?
言溪還蒼白著一張臉,整個人像是渾渾噩噩一般,慕時年見她沒有反應,聲音揚了揚。
「顧言溪?」
言溪的手被他抓得緊了緊,她本能地要甩開,對視上他那雙陰沉得暗眸微微心驚,手就忘記了要收回來,被他這麼緊緊拽著。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言溪:「……」被他那眼神看得頭皮發緊,頭有千斤重一般點了一下。
慕時年蹙眉,目光裡帶著審視,像是在確定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薄唇又動了動。
「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言溪垂放著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拽過了衣袖袖口,手指緊緊拽著,「M國醫生MRJion!」
慕時年看著她的動作,她表面上沒什麼,可她的手指在反覆摩挲著袖口,她在緊張,無措!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顧言溪。
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慕時年心口微微一軟,連他自己的語氣都突然放軟了他也沒有覺察到。
「還有嗎?」
言溪搖搖頭,「沒有了!」她語氣有些微弱,顯得有氣無力。
連她父親顧董事長都不知道!
慕時年不知道怎麼的,聽到這個答案心裡有些滿意。
總算看到慕時年臉上的陰沉神色鬆緩了些,言溪那緊繃不已的心臟才緩和了下來。
她隱瞞了這麼久的事情,連父親顧長安都沒有告知的事情,就這樣,被慕時年知道了!
下山的路上兩人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慕時年也沒再問,言溪心頭卻亂成了一團亂麻,一路回到玉圭園才後知後覺,她的手一直被慕時年拉著,手心的冷汗也沾在他的手裡。
「我有點事要忙,你早點休息!」慕時年送她到門口,吩咐王嫂,「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王嫂看著兩人手拉手地回來,心裡高興,直點頭,「好的先生!」
慕時年看言溪欲言又止,「想說什麼?」
言溪,「我也有事情要忙!」
她的瓷器修復工作還在繼續,不能拖,她還等著用錢。
慕時年微微蹙眉,「那就一起走吧!」
兩人乘坐一輛車離開玉圭園,慕時年要回一趟公司,言溪直接回的帝景灣。
從車裡下來,慕時年叫住言溪。
言溪,「?」不解,走到駕駛座車門邊,慕時年直接一伸手將她腦袋上的鴨舌帽往下重重一拉。
言溪:「……」
帽子比她的頭大,被這麼用力一拉,眼前一黑,她的眼睛就給遮住了。
聽到耳畔傳來的沉笑聲,言溪:「……」
待她將帽子重新拉起來,慕時年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怔!
……
慕時年並不是去公司,他驅車直接去了荊城醫院,在手術室門口堵住了秦晉之。
秦晉之剛完成一台心臟搭橋手術,見到門外的慕時年,大吃一驚,「嘛呢?」
這是在手術室堵他嗎?
一般來找他不是一個電話要不就是在辦公室里等,怎麼今天還跑手術室門口來了?
「找你有事!」
慕時年道,「快點換衣服!」
秦晉之:「……」
半個小時后,秦晉之回了辦公室,關了門,秦晉之問,「到底什麼事情?」
慕時年也開門見山,「昨天晚上你知道的那件事情你要守口如瓶!」
正在接水的秦晉之:「……」
來這裡就是來封他的口的?
秦晉之頓時五味雜陳,接了半杯水過來坐下,看向慕時年,「你是認真的?」
慕時年眼睛里有著無法探究的深邃,「晉之,她是我的妻子!」
秦晉之有些不甘,「結婚了也是可以離婚的!別告訴我,你沒想過要跟她離婚?」
不管怎麼的,秦晉之都覺得慕時年這個婚結得太突兀,如果他跟喬思悅結婚的話還能理解的,但跟顧言溪……
不合適!
秦晉之總覺得慕時年跟顧言溪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二哥這個人性子有時候比較急,表面上看著還算親切活絡,但其實上個性偏冷,他身邊就需要一個溫柔的女人,能事無巨細,且為人處世夠圓滑的女人。
顧言溪的性子太冷,而且不是那種很容易能跟人相處在一起的人,這樣的女人會讓二哥很累,畢竟,二哥是慕家的人,將來無一例外會接任下慕家的產業,慕家的少夫人要是一個八面玲瓏社交圈廣泛的人。
就顧言溪這個樣子的,能行嗎?
上次在顧家顧董事長的壽宴上那麼多人有目共睹,她性子清冷到了哪種程度?
就算人不是她推的,好歹做做樣子做做表面功夫是不是也該表現出來有點同情心?
可她沒有!
圈子裡傳得不像樣子,說她顧大小姐架子有多高,有多麼的目中無人!
這樣的女人,別說是給慕家錦上添花了,以後怕是麻煩都是一大堆,難不成還要二哥處處去打點,事事去收拾?
「且不說這些,她的身體情況……」
秦晉之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他。
「曾經抗抑鬱治療長達四年,她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
慕時年拿過去翻了翻,上面是顧言溪在M國的治療檔案,清楚地顯示著她在國外的四年裡所接受過的各種治療。
「這些我都知道了!」慕時年合上資料夾,「東西我帶走了!」
他說著起身,「別忘記了剛才我所說的話!」
秦晉之愣住,叫住他,「二哥!」
他說了這麼多,他怎麼腦子就沒開竅呢?
慕時年,「怎麼?還要封口費?」
秦晉之:「……」鬱悶了!
「你難道就沒想想,她靠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