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佬們的愛好
一個小時後
靜安慢跑,李靚仔終於來到了空雲學院校門前。
看著熟悉的門樓,他心中生出一種踏實的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家啊!
雖然才在這生活三個月,雖然大部分同學對他不太友好,卻不妨礙他李靚仔對這所學院充滿感情。
空雲學院坐落於周城地圖的左上方,寓意為心髒位置。
占地麵積大約有三百餘畝地大小,論規模還沒有一所大學的麵積大。
可學院裏師生加在一塊才不過一千餘人,這樣的人口占比不可謂不驚人,從側麵也能看出,空雲學院的異於常人之處。
學院的大門算不得巍峨氣派,兩根合抱的石柱支起一個仿石製的翹簷牌樓,牌樓下方一塊碩大的牌匾上書寫著工工正正的四個大字空雲學院。
大門是兩扇古銅色對開樣式的合金製品,聽聞重達十噸。
大門的右側有一個鏤空樣式的小門,可以小範圍地看到學院裏的景象。
他每次出來散心,就是從小門進出。
出來沒有禁製,隻不過回去的時候要刷一下門卡,有識別功能,小門會自動開啟。
對了!我門卡呢?
空雲學院的門卡是一個類似手表的環形結構體,可以收縮,一般都會戴在手腕上。
李靚仔下意識地往手腕望去,又是空空如也。
不會這麽倒黴吧!
錢丟了不說,連門卡也丟
不對!李靚仔突然想起來了,他出來的時候沒帶門卡。
當時被吳道峰一拳重傷,躺了半月之後,剛出病房,就遇到了一群打著“慰問”旗號的同學,被他們明諷暗刺地一頓打擊,自己一氣之下就徑直走出校院了。
門卡好像在宿舍裏。
怎麽辦?
李靚仔還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一時拿不定注意。
他站在小門前,透過鏤空往裏望去,昏暗的光線中沒有一人走動。
他現在無比希望能看到一個熟識的同學,哪怕那人是‘對他不太友好’中的一員。
可他隔著小門看了好大一會,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
不會太晚了,都休息了吧?
怎麽辦?
難道要在外邊流浪一夜?
李靚仔雙手抓著小門,表情悲哀糾結。
“有人嗎?”李靚仔衝著裏麵喊道。
按理說大門旁邊應該有人門衛看守吧?
李靚仔也不太確定,因為他每次進出學院的時候,都沒注意有人在旁注視。
“有人在嗎?”李靚仔不死心地又叫喊道。
下一刻,他耳郭一動,聽到了一絲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麵目登時一喜,太好了!仿佛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學院門口。
昏暗的光線中出現一張冷淡的麵孔,眼神如刀般望著小門外的李靚仔,聲音冷如這深夜的寒風
“學院門口,不得靠近,閑雜人等,速速遠離!”
我可不是閑雜人等李靚仔趕忙回道“大爺,我是”
沒等他說完,那張麵孔一步走到小門前,衝著李靚仔咆哮道“誰是大爺!我今年才三十歲好不好!”
這一觸即發的暴脾氣,看樣子沒少受到年齡這方麵的打擊。
話說您這能夾死蒼蠅的抬頭紋,確定隻有三十歲?
李靚仔一窘,趕忙改開道“大大哥,我是咱學院的學生,我叫李靚仔,是新二班的學生。”
咦!這不是新一班的教導方長嗎?
李靚仔看清這人的麵容後,立馬就認了出來。
“方指導,您認得我嗎?我是隔壁新二班的李靚仔啊!”
在空雲學院裏,一個班獨屬一幢樓,李靚仔所說的隔壁其實有點遠,畢竟是兩幢樓之間的距離。
方長皺著眉頭,額上的抬頭紋愈發明顯,不耐煩道“我哪裏會認得你這個小乞兒等會,剛才你說你叫什麽?”
李靚仔見事情有了轉機,欣喜道“我叫李靚仔。”
“李靚仔怎麽聽著有著耳熟”方長目露沉思之狀,稍待片刻,突然道
“就是今天傍晚學院舉行悼念的李靚仔?”
李靚仔一呆,無語道“學院是不是搞錯了,我這活的好好的,怎麽還悼念上了呢?”
方長確信鑿鑿說道“怎麽會搞錯!李靚仔同學的骨灰盒就放在光榮台上,在孟校長的帶領下,全院所有人靜思默哀三分鍾,要深刻學習李靚仔同學舍己為人的英勇品質。”
最後又小聲嘀咕一句“我就想不通,一個旱鴨子去救一個遊泳教練,最後還淹死了,哪裏來的英勇?我看愚蠢還差不多”
李靚仔把思緒都放在了骨灰上,一時沒聽懂方長所說何意,急道“我是差點就被火化了,可最後我跳下來了啊!哪裏來的骨灰!”
“我說你這個小乞兒煩不煩,就你這一副窮困潦倒的樣子,連鞋都丟了一隻,還敢冒充是空雲學院的學生?快快走開,別打擾我睡覺!”
“不是大哥方指導,我真是新二班的李靚仔!”
“你是誰,你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
“那誰說的算?”
“門卡。”
“你讓我進去,我就能拿到門卡,然後證明我是誰。”
“可你沒有門卡,怎麽進去呢?”
“對啊,你讓我進去,我就能拿到門卡了啊。”
“可你沒有門卡,怎麽進去呢?”
“你讓我進去,我不就拿到門卡了嗎?”
“可你沒有門卡,怎麽進去呢?”
李靚仔登時怔住,這難道就是刻板的體製服務嗎?
一時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副“先生,這是小杯,大杯,超大杯”的名場麵
好在他很有耐心,接著解釋道“你看啊方指導,你把門打開”
“我打不開門,沒有權限,而且過了晚上十二點,就算你有門卡,也一樣打不開小門。”方才無情打斷道。
打不開你不早說!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幹啥!
李靚仔壓下心中的怒火,“那誰有權限能打開門?”
“孟校長。”
李靚仔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道“對了,孟老頭認識我,麻煩你請他過來。”
“校長出去打麻將了,天不亮應該不會回來。”
李靚仔一愣,他還有這愛好?
“那還有誰能打開門?”
“路政委。”
“那麻煩你將路政委請來,我來說服他開門。”
“他也打麻將去了和校長一起。”
李靚仔再次愣了一下,大佬都有這愛好?
“那還有沒有人能打開?”
“隻有總指導一人能打開了。”
李靚仔腦海立馬浮現一張目無表情的紫赯臉,好似旁人欠他一百萬不還似的。
貌似不太好說話,不過李靚仔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翼,“麻煩你將總指導請來,我我嚐試說服他老人家”
“不好意思,總指導也去打麻將了,和校長政委一起。”
方長頓了一下,補充道“總指導打麻將從來沒贏過,今晚他感覺一定能贏走之前還定下‘決戰到天亮’的規則,還說,誰要是提前離場,誰就是小狗。”
一眾大佬、打麻將、決戰到天亮、小狗
李靚仔頹然地抬頭望著漫天繁星,心中對這個無比莊嚴神聖的學院,產生了一絲動搖。
“冒昧地問一下,還有一位麻友不知是學院的哪位大佬?”
聽到這句話,方長的神情顯得很是憤憤不平,怒道
“本來定下今晚是我陪領導打麻將來著,不知道薑浩那個天殺的施了什麽秘法,總教導竟然特意命令我代替他值班”
薑浩,中二班教導,是一位綜合能力極高的武者,在空雲學院中享有極高的威名。
李靚仔不由將頭又抬高了一些,雙目渙散失神,輕聲道“今晚,是不是我無論如何也進不到學院裏去了?”
“不是,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麽一定要到學院裏呢?”
李靚仔黯然垂首,“打擾了,我就是一個過路的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