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修凝篇 夏娃
唐母來到書房后,看到薛凝曉在氣定神閑的看書。等到她來了便把書放好,很禮貌的和她打招呼。唐母坐到她面前,若有所思,「我看剛才鄭妲的臉色,好像被你氣的不輕
。」
薛凝曉說的委婉,「或許是因為她心理有些脆弱。」唐母被她的話逗笑,「你都和她說了什麼,也說給我聽聽?」薛凝曉看向她,似乎在斟酌到底能不能說,唐母示意她寬心,「她向來就是個不好相處的,即使這麼多年來她表
現的很好說話,但確實是個不怎麼樣的女人。」
「您讓她上來拿文件是故意的嗎?」薛凝曉出奇的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唐母坦然,「對。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也沒有。」
唐母嘆氣,「沒把你嚇著倒是把阿澤氣的不輕,我那兒子總覺得我會對你幹什麼,真是令我這個做母親的傷心。」薛凝曉聽后,感覺有些尷尬。
這也不怪別人多想啊!豪門是非多,豪門婆婆,是非更多!
薛凝曉把之前和鄭妲的談話簡略的告訴了她,期間唐母的臉色變化不可謂不精彩。她聽完后深深的看了薛凝曉一眼,「還以為你會被欺負,看來是我想多了。」
「既然這樣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我希望等你嫁進來以後,幫我除掉鄭妲。」唐母淡淡的說著,渾然不覺這話在外人聽起來有多麼的歧義。
「…除掉?您是說?」薛凝曉有些意外,腦海里瞬間腦補了各種劇情。
怎麼才算除掉,社會性死亡嗎?
聽起來好可怕。唐母垂眸,「我只需要她離開唐家,並且永遠也不能再回來就夠了。至於是死是活,並不是我關心的重點。」薛凝曉聽后,沉默了一會兒,「恕我冒昧,但是我還是很好奇為
什麼您覺得我能幫你呢?或者您覺得我真的會做這種事嗎?」唐母微笑,「這只是一個請求,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我對你的請求。說實話,現在唐家東家一派的人形勢很不好,再過不久估計就會被阿澤徹底處理掉。我的兒子辦事風格我
最清楚,如果由他來辦,我的弟弟和鄭妲都沒好下場。」
「鄭妲的性命我不在乎,但是李誠…不,現在應該改口叫唐誠了,我卻不能不管。即使是要他留著一口氣也好,對他趕盡殺絕,我看不下去。」
薛凝曉,「您可以直接向修澤提,您是他的母親,他不會不顧及您的感受。」唐母聞言,輕輕搖頭,「我的確是他的母親,但同時我也姓李。凝曉,姓氏和血緣是件很複雜的東西,即使李家只是商賈世家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堅守和驕傲。我曾經把唐
家當歸屬,是因為我的愛人。現在留在唐家,是因為阿澤。」
「可是阿澤並不這麼想,他不會因為血緣的關係就放過我弟弟。即使是留著一口氣…也很難。所以我想,或許只有由你出面,才有一絲挽機。」
薛凝曉輕輕道,「…我不是很懂。」「你懂的。」唐母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只要你向阿澤表露出這方面的意思,他會願意賣這個人情。」哪怕是直接在他面前提都是她的單方面懇求也好,唐修澤也會考慮同意
。畢竟對待這樁婚事,他依舊在乎自己的意見。如果說,只要藉機除掉鄭妲這件事就能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他或許會考慮饒唐誠一命。遂了自己母親的願,那麼無形之中阻撓他娶薛凝曉的東西就將不復存在,哪怕是
隱形的輿論。
和唐母聊完后,薛凝曉心情十分複雜。她去找了葉斕珊她們聊天,對方聽到她言語里的為難后,面面相覷了一眼。
薛凝曉很苦惱,「你們說,這事該怎麼整?」「鄭妲這種,你遲早都是要對她下手的。」葉斕珊說著,覺得自己描述的有些可怕,盡量委婉輕咳,「我是說,有些潛在威脅就不能給她喘息的機會。之前我就遇到過好幾個
,該完還是要完。」
不然,各種綁架陷害碰瓷豪華大餐等著你啊。想想真是受不起!
艾琳也幫著分析了一下,「你對她們仁慈,她們可不會感恩啊。在鄭妲這種人的世界里,就是習慣了掠奪和覬覦。順手幫唐母一把,以後也有利於婆媳感情啊。」
艾琳覺得這波不虧。
薛凝曉認真考慮后,不禁感慨,「豪門生活都這麼複雜嗎?說處理就處理,還有比這個刺激的情節嗎?」此話一出,葉斕珊她們紛紛沉默了。
有是有,但是說出來恐怕很難接受。「其實大家族都是這樣,有很多複雜的事。你聽說過肯尼迪家族吧,外界都傳言他們家族中了詛咒,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家族裡就會有人死去。但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這都是
利益爭奪的結果。」林知晚說著,語氣微頓,「凝曉,你能接受嗎?」
你真的能接受,這樣的世界嗎?說到底,其實這個世界也很簡單,生活在頂層的人握著一把打開奇異大門的鑰匙。在那扇門背後,站著的都是他的同類。而毫不誇張的說,整個世界的財富說到底都是這
些人在分配。一切的悲劇,起源都在於利益分配不均。
所以在巨大的財富面前,人們的情感就顯得很脆弱。或者說,這類人往往都不會擁有自己的真愛,因為一切接近自己的人,多多少少都目的不純。
薛凝曉笑了笑,朝她眨眼,「要是不願意,我也就不來了…唉,愛情使人盲目啊~」
宴會進行到一半,唐修澤終於找到了薛凝曉,他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眼神似乎有些擔憂。薛凝曉見了,忍俊不禁,「其實,阿姨說話還好,你不用怕我被欺負的。」
聽到這話,唐修澤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他摸了摸她的頭,「讓你受委屈了。」
「這哪裡算委屈啊…」薛凝曉笑道,「我沒那麼嬌氣的。」
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成年人了,薛凝曉也經歷過了不少大風大浪。知道真正的委屈和苦到底是什麼滋味的,唐母的態度,其實還委實算不上。
另一邊,顧尚衡他們也剛剛和唐修澤談論結束后不久,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就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瑞奇看到來人,神情有些意外,「逸尋?你回國了?」身穿正裝的傅逸尋本身就像一柄被磨礪的鋒利無比的劍,再聽到瑞奇的話后,他身上原本的凌厲才稍稍散去一些,傅逸尋的嗓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受了傷,「嗯,剛從巴西
執行任務回來。」
顧暮白目光微斂,「你在國外兩年了…聲帶是收了什麼傷?聽起來說話非常吃力。」
傅逸尋俊眸微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不久前才做的手術,現在正在恢復期。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差點就被毒啞…」
「巴西那邊出事了?」顧尚衡覺得此時的傅逸尋與以往不同,不再是那麼神采飛揚少年心性,現在的他身上更多的則是一份沉澱和肅穆。傅逸尋點頭,「這也是我今天來想告訴你們的事。在巴西,我們的隊伍剿到了一批藥物。它的毒性很強,能使人產生強烈的快感和幻覺,然後自相殘殺。最近在那個國家的
黑市很受歡迎。」
莫斯越也皺眉,「這條消息倒是沒聽說過,現在各個渠道也沒有類似於這樣的風聲。那藥名字叫什麼?」「EVA(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