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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援手(三)

  余良神情依舊,朝著趙二狗微笑莞爾,在他見到趙二狗的那一刻,其實已經有了結果,他也覺得這個年輕人,沒有這個能力。


  或許,他有過人之處,但余良並認為,他可以治好自己的病。


  「你看一看,這位先生是什麼病?」鍾三省指著余良道。


  趙二狗望了一眼,道:「他沒有得病。」


  此話一出,余小雅當即冷笑了起來,果然是個沒用的花瓶,不!就這種長相,連花瓶都算不上,要是沒病,那我們來這兒幹什麼?

  余良搖了搖頭,似乎趙二狗不抱任何信心了。


  「沒病?」鍾三省詫異的道:「這位先生,都已經這樣了,怎麼會沒病呢?」


  「他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趙二狗不假思索的說道,他在進門的時候,就使用洞悉力,對余良進行了檢查,確認他是中了一種罕見的奇毒。


  名字稀奇古怪,叫黑血散,破壞人體內的紅細胞,降低血紅蛋白的運氧能力,這種毒,很奇特,現代的設備查不到,血液一旦脫離人體,毒素就會隱藏。


  當然,趙二狗也不知道這種毒,他只是知道,余良是中毒了。


  至於救治方法,以趙二狗的手段,還沒有辦法去醫治。


  「中毒?不可能,我父親在醫院查了那麼多次,也沒有查出任何毒素。」余小雅反駁道,對趙二狗更加沒有好感了,不懂裝懂,還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最反感的就是這類人。


  「要是醫院能治,你們還來這兒幹什麼?」趙二狗道。頓時噎得余小雅說不出話來,她憤然的道:「難道你可以治?」


  「不能。」趙二狗道。


  「……」余小雅滿頭黑線,她算是看透了,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純粹的裝逼貨。明明是屁本事沒有,還在這兒大放厥詞。


  鍾三省目光一凝,他也感覺余良是中了毒,而非生病。可是人家的體征表現正常,並沒有異常的狀況,所以,他不能妄下結論。


  「他中的是什麼毒?」鍾三省問道。


  趙二狗撇了撇嘴,道:「那就要問一問,這位先生以前從事是什麼職業了。」


  此話一出,一直都表現淡定的余良,不由得臉色一變,余小雅的神情也有了變化。


  余良道:「那你可有解決的方法?」


  「呃……沒有。」趙二狗道,余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接著趙二狗又補充了一句:「只是暫時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控制一下病情。」


  「哦?」余良愣了一下,驚訝於趙二狗的話,幫他控制病情?就連大醫院的醫生都沒信心說出這樣的話,竟出自一個年輕人之口。余良不知道自己是懷疑還是相信。


  余小雅朝著趙二狗,問道:「你真的可以控制住我父親的病情?」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趙二狗扭頭,瞅著她反問道。


  「你想怎麼試?」余小雅道。


  趙二狗轉身看向了鍾三省,道:「鍾老先生,您這兒有銀針嗎?」


  「有的,我這就去幫你拿來。」鍾三省道,聽到趙二狗要銀針,他心裡有些詫異。他要銀針幹什麼?難道他會針灸。


  不應該啊,一個鄉下醫生,怎麼會掌握這麼高深的玩意?或許,他要銀針,是有別的用處。


  鍾三省也會一手針灸之術,這是身為老中醫的憑仗。他也自認為技藝不差,雖然說不出登峰造極,但混了個登堂入室的水準。


  不過,他針灸本事,一般都只是治一治風濕病或關節炎,至於其他的病,則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幾分鐘之後,小唐拿來了銀針,交到了趙二狗的手裡。


  「把衣服脫了吧,躺那邊的床上去。」趙二狗一邊打開盒子,一邊吩咐道。


  余小雅臉色一變,目光里仍然有著懷疑的神色在流淌著。尋了這麼多年的醫,她也知道運用針灸的難度,根本就不是一個年輕人可以輕易掌握的。


  力度,穴位,深淺,每一種都決定著一位針灸師的水平。這些東西,都是要常年累月的積累方能駕馭。


  退一萬步講,即便趙二狗會針灸,但余小雅還是不相信他的話。之前,也有針灸大師對余良展開過療法,可是效果甚微。


  正因如此,她才不認為,趙二狗有超越之前那位大師的本事。


  相對於余小雅的質疑,鍾三省卻是驚訝,他瞪大了眼睛,道:「你要動針?」


  「當然,我總不能拿它繡花吧?」趙二狗眉頭一挑,低聲道。


  「既然想把病治好,那就要相信醫生,連點嘗試都不敢做,神仙來了也沒用。」趙二狗見余良沒動,他當即就毫不客氣的道。


  余小雅目光閃了閃,她不是不相信醫生,她只是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總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余良愣了一下,開口道:「小雅,扶我去那邊床上吧。」


  余小雅一驚:「爸,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


  「人家說得對,想要把病治好,又不想付出,世上又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余良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道:「反正,也是一把不中用的老骨頭了,沒了就沒了唄。」


  聞言,余小雅咬了咬唇,抬頭對趙二狗道:「你小心點!」


  面對這樣的家屬,趙二狗都不想說什麼,要不是鍾老先生的請求,趙二狗才不會在這兒過多糾纏。


  走到病床邊,余良脫掉了上衣,便緩緩躺在了上頭。


  趙二狗從針盒裡捻起了一根銀針,這些針都是已經消好毒,不需要二次處理。


  看到趙二狗拿針,鍾三省就皺起了眉頭。旁邊的小李,輕聲道:「師父,他這手法不對啊!」


  一個新手都知道如何持針,正確的方式,可以更省力更精準,可趙二狗的持針方式,就有點亮瞎狗眼了,先別說標準了,不說他奇葩,就很給面子了。


  人家是雙指夾指,而他呢,直接攥著針,呆會兒,他要怎麼下針,直接捅下去嗎?

  還沒等大家反應,趙二狗就已經下針了,嘭嘭嘭的幾聲,趙二狗的拳頭落在了余良的身上,銀針也隨之插入。


  這種前所未見的下針方式,頓時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默契的有了一種懷疑,這貨到底會不會使針?

  「你幹什麼!」余小雅怒道。她感覺這個傢伙就是在亂來了,不能再讓瘋狂下去了。


  此時,余良的身上,已經落滿了針了,扎得像個刺蝟,敢情針盒有多少針,你都要用完是不?更離譜的是有的針,因為他揮拳的力度太大,直接歪了。


  趙二狗頓聲道:「你眼瘸啊?沒見我在跟你爸治病嗎。」


  「哪有像你這種治病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余小雅道。


  趙二狗撇了撇嘴,低聲回道:「你今天不就見著了嗎。」


  余小雅不想跟他說話,直接就把趙二狗推了開來,別看她是個女人,力氣卻是出奇的大,這麼一推,就讓趙二狗猝不及防的摔了個踉蹌。


  「爸,你沒事吧?」余小雅擔憂的問道。


  余良沒有回話,余小雅再次叫道:「爸。」


  余良頭朝著下,閉著眼睛,好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你把我爸怎麼了?」余小雅起身,怒氣衝天的瞪著趙二狗,目光逼仄,似乎要殺人一般。


  趙二狗強作鎮定,若無其事的擦了擦鼻子,嚯了嚯嗓子道:「他有可能是太累了,睡著了吧。」


  「你放屁!」余小雅怒罵道,根本就不相趙二狗的這套說辭了。


  人家不信,那趙二狗也沒辦法了,像這種胡攪蠻纏的家屬,解釋反而是掩飾。


  「算了,我懶得理你!」趙二狗搖了搖頭,隨後對鍾三省道:「鍾老先生,我就幫到這兒了,家裡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話音一落,趙二狗拔腿就跑!

  「你站住!」余小雅大聲叫道,趙二狗哪裡肯站住啊,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要是人不昏,趙二狗心裡或許還有點底,這人一昏,趙二狗頓時就慌了。


  該不會把人給治死了吧?趙二狗暗暗想到,越想越緊張,要是人死了,他可沒錢賠啊。明明是按照書里的方式來的,怎麼會出錯呢?


  不管了,跑路要緊!


  要是余小雅以前的性子,早就追出去,可是自己父親正躺在這兒,兇險未卜。


  趙二狗突然跑了,別說余小雅愣了,就連鍾三省都被嚇得個不輕。


  壞了,這小子不會整出事來了吧!

  之前,鍾三省還以為趙二狗是個高深莫測的神醫,用可樂解毒,可以說是開歷史之篇章!

  可是現在?


  這傢伙先是說了一堆沒理論的話,接著又用拙劣而毫不專業的手法施針,就在剛才,還他媽跑了!

  此時,鍾三省的心裡,比日了一頭公狗還要難受。


  這人要是出了問題,他也是要付責任的!

  「師父,你快看!」小李猛地瞪大了眼睛,突然叫道。


  鍾三省沉聲道:「還看什麼看,趕緊打120把人送醫院。」


  小李伸手指著,語無倫次的道:「不是,您先看一下那位先生。」


  鍾三省愣了一下,轉頭看去,隨即臉色頓時大變,整個人都差點傻眼了。


  不僅是鍾三省驚呆了,就連余小雅都感到非常意外。


  本來,在余良的膚色上,是泛著一團烏黑的霧氣。然而現在,霧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余良的面色,也恢復了正常,隱隱有了一絲圓潤的血色。


  「爸。」余小雅道。


  聞聲,余良緩緩睜開了眼,原本萎靡的人似乎在頃刻間,有了精氣神!


  不需要攙扶,余良便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稍微的動了一下胳膊。


  「呃……」余良眼底出現了一絲驚詫。


  「爸,你感覺怎麼樣?」余小雅問道,余良神情一愣,喃喃的說道:「好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


  「好了?」余小雅不可思議的道,臉上露出了驚喜。余良回道:「不知道,不過比之前要舒服多了。」


  余小雅忍不住哭了,尋醫這麼久,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成效,每次看到自己父親,獨自忍受著痛苦,為人子女,余小雅就感到心酸悲痛,此刻,余良有所恢復,她怎能不開心?

  「那位年輕的醫生呢?」余良轉頭望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趙二狗的人影,於是問道。


  余小雅不忿的回道:「跑了!」


  「怎麼回事?」余良問道,一想起來,余小雅就有氣,她就沒見過不靠譜的人。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接著道:「爸,你能有所恢復,或許根本就不關他事,他就是一個庸醫罷了。」


  要是真的是那個傢伙的本事,那為什麼他會在她父親昏迷之後,慌慌張張的跑掉?

  顯然,他就是個強行裝逼的貨色,誤打誤撞的有了成效。


  余良道:「陰差陽錯也好,真才實學也罷了,總之,咱們得感謝人家。」


  「嗯。」余小雅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姑且算他的功勞,至少說明針灸應該是對您的病情有效果的。父親,回去之後,我就聘請國內的針灸大師過來,一定可以把你的病徹夜根治。」


  兩人商談了一下,最後,余小雅從皮包里拿出一疊很厚的信封,遞到了鍾三省的手裡。


  「老先生,這是三萬現金,替我轉交給那個人,多謝了。」余小雅客氣的道。


  鍾三省接了過來,神情微微一變,直到兩人上車離開,他才逐漸反應過來,目光落在了手裡的信封上……


  趙二狗回到筒子樓,關上門之後,人靠在了門板上,氣喘如牛,目光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心想,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要是把人給弄出了毛病,或許是把人治死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啪!

  打火機一響,趙二狗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常的時候,他是不吸煙的,只有壓力太大,無法緩解的時候,才會來上一根。


  走到桌邊坐下,趙二狗正想著事呢,驀然聽見了房裡傳來了一陣動靜。


  聞聲,趙二狗心頭一驚,抬頭看去。聲音正是從浴室里傳出來的。


  「誰?!」趙二狗站起身來,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一個清新脫俗的身影披著浴巾,走了出來。當她看見了趙二狗,當即嚇了一跳。


  「趙大哥。」木晨雪驚聲道。


  趙二狗目不轉睛,咽著口水道:「你怎麼在這裡?」剛開始時,趙二狗還以為自己進錯門了呢,結果仔細一瞧,屁!根本沒有。


  被趙二狗的目光注視著,木晨雪臉色微紅,低聲說道:「家裡熱水器突然壞了,所以才到這邊來的,沒想到你回來得這麼快。」


  趙二狗咳嗽了一聲,從曼妙的身影上收回了目光,尷尬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要不我先出去一下吧。」


  「不用。」木晨雪連忙道,眸子一抬道:「我已經洗好了。」


  趙二狗輕哦了一聲,雙手抓捏著,整個人都感覺無處安放,目光盡量不往人家身上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對了,趙大哥,你不是到鍾老先生那兒看病去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木晨雪抿著唇,走了過來,坐在了趙二狗的旁邊,短暫的拘謹過後,她沒有緊張了,變得在家一樣隨意。


  木晨雪用毛巾擦著頭髮,濕漉漉的髮絲,散發著一縷清香,燈光下隱約間有種朦朧美,趙二狗眼神不自然閃爍了一下,頓了頓聲,道:「出事了。」


  「啊!」木晨雪動作一頓,驚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趙二狗猶豫了一下,正要說明情況,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趙,在家嗎?」


  聽到這個聲音,趙二狗的臉色頓時一變,門外來的人,赫然正是鍾三省!


  我靠,這老頭不會帶著人來抓我了吧,趙二狗眼睛四處瞟著,都準備找准機會跑路了。反正不是這兒的人,逃到鄉下,未必有人找得到。


  媽的,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開一下門,我有東西要交給你。」鍾三省道。


  「鍾爺爺,門沒關。」木晨雪不明就裡,開口的提醒了一句。趙二狗摸了一下額頭,本來還想爬窗戶逃的,木晨雪這神助攻,讓他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鍾三省開門進來了,看到房內的兩人,又望見了木晨雪此時的穿著,頓時臉色微微一變:「我好像打擾到什麼了,小趙啊,這是那位先生拜託我轉交給你三萬塊,你收好,本來還想聊一會兒,現在好像不方便……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人了,年輕人火力旺,一定要注意點。」


  「鍾爺爺,您誤會了。」木晨雪羞澀的道。


  鍾三省擺了擺手,理解的道:「我是過來人,都懂!你們繼續吧。」


  說完,鍾三省還不等兩人解釋,便直接關上門走了。


  房間內的兩個人,四目相對,好不容易緩解的尷尬又來了。


  「趙大哥,那我先走了。」木晨雪小臉一紅,慌亂的低下頭,隨即便拿起自己的東西,匆匆的跑了,留下一道帶著無盡幻想的背影。


  「這死老頭,不是存心給我找不痛快嗎?」趙二狗在心裡不爽的罵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趙二狗站起來身來,走到了問口,拿起了那一疊信封,打開一看,裡面全部都是紅燦燦的鈔票。


  那傢伙沒死?趙二狗想到,不然,怎麼會送錢過來?


  沒聽過把人弄死之後,還有家屬會專門給錢的,那個人應該是沒事了,想到這兒,趙二狗心頭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鍾三省說是那位先生給的,他嘴裡所說的先生多半就是余良了。


  管他呢,只要沒死就好!趙二狗他最怕的就是出了人命,承擔法律責任。把信封里的錢拿了出來,趙二狗手指舔著口水細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三萬塊!


  賺錢這麼輕鬆,難怪人人都要當醫生,隨便扎幾針,三萬塊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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