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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四大金剛

  李煒和張成對望一眼沒有說話。黃興家的臉色越發難看。看來何香香組織女學生賣yin的事發了。這個郭軍朋真是豬腦子,竟然和那個爛女人搞到一起,自己罵過他幾次都不聽,這下玩進去了。 

  不行,得趕緊打電話給他哥哥想辦法撈人,遲了怕就完了。 

  他向張部長和李煒打了聲招呼,匆匆下樓去了。 

  黃興家走後,李煒看著賀小菊說:「郭所長被公安局帶走,黃鎮長請著急嘛,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 

  賀小菊笑著說:「黃鎮長在黃嶺有四大金剛,領導聽說過嗎?」 

  李煒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說說看,都那四大金剛?」 

  賀小菊說:「第一大金剛是財政所所長牛興勇,他是黃鎮長的小舅子,財政所只聽黃興家一人的話;第二大金剛便是派出所所長郭軍朋,他哥郭軍亮和黃興家是小學同學,關係很鐵,這個郭軍朋為人很囂張,但只聽黃興家的話;第三大金剛是黃嶺街村的村長叫黃志和,在各村的村長支書中威信很高,在黃嶺耍得很大,他是黃興家本家的侄子,也只服黃興家;第四大金剛,叫羅光秦,是土管所所長,為人仗義豪爽,在黃嶺七站八所鎮屬單位負責人中很有威信,對黃興家也是言聽計從。」 

  張成聽賀小菊講完,不以為然地說:「好嘛,有管錢的,有管槍的,有管地的,還有管人的,這都齊了嘛,我說黃興家這麼囂張。哼。」 

  李煒說:「這麼說,黃嶺鎮不是鐵板一塊,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賀小菊說:「那倒不是,比如,我就對黃鎮長有些作法看不慣,還有團委書記向莉,宣傳幹事岳朋飛,組織部長蔡新生,衛生院的宋志傑院長,黃嶺中學的黃興國校長,他們都對黃興家粗暴的家長製作風不滿。」 

  賀小菊這就是明明白白地表示要向李煒靠攏了。李煒笑笑沒有說話。張成說:「很好,賀主任要大膽支持李書記的工作,你的問題,組織部會關心的。」 

  賀小菊興奮地說:「謝謝領導關心。」 

  張成站起來說:「現在看著李老弟安頓下來了,我也放心了,走了。」 

  李煒說:「還早就呢,吃過晚飯再走。」 

  張成說:「自己人就不用客氣了,單位事情還多著呢。」 

  李煒和賀小菊將張成部長送上車,看著他走遠后,賀小菊說:「領導忙了一天,你先上去休息,我再去安排一下您辦公室的事。」 

  李煒說:「好。」 

  賀小菊說:「我先將我的手機號給你,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 

  李煒存了賀小菊的手機號,和她揮手告辭,回到樓上。給羅媛、王明麗、方欣然、柴麗、張露一干紅顏知己先一一打電話報了平安,又給鍾局打電話,談了想調宋學忠所長來黃嶺的事,鍾局答應得非常痛快說:「我也正在考慮這事呢,**力量必須掌握在好人手裡,否則,老百姓就遭殃了。這件事你放心,很快就發文。」 

  李煒說:「謝謝鍾局長支持啊。」 

  鍾局說:「還有兩個位子,你可以考慮一下人選了,昨晚抓的嫖客中,有四個是你們黃嶺鎮政府的幹部,有兩個還是領導,一個叫楊光社是計生辦主任,另一個叫黃小陽,是農技站站長,這兩個傢伙嫖的都是幼女,估計是出不來了。」 

  李煒氣憤地說:「活該,這樣的人就不配做幹部。」 

  鍾局突然嚴厲地說:「李煒,有一件事我正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李煒嬉皮笑臉地說:「不是,什麼事這麼嚴肅?」 

  鍾局厲聲說:「李煒,你放嚴肅一點,我現在是代表組織問話,你要如實交待。」 

  李煒覺得奇怪,鄭重地說:「鍾局長,你問,我保證實話實說。」 

  鍾局說:「有一個叫黃檔芹的女孩你認識嗎?」 

  李煒一驚說:「黃檔芹?昨夜在我的房間,我和她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怎麼了?」 

  鍾局說:「只聊天,就沒幹別的?」 

  李煒說:「我用人格保證,就只聊了一會天,沒有干別的。」 

  鍾局說:「可是黃檔芹向我們交待說,你給了她三百元錢,和她發生了性關係,你怎麼解釋?」 

  李煒說:「她,她說謊,鍾局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和她有事,怎麼會向你們報告?」 

  李煒的汗刷地就下來了,如果那個女孩一口咬定和他有過性關係,他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聽到李煒著急得音聲都變了,鍾局忍不住哈哈笑了,說:「還有你小子著急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小子老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呢。」 

  李煒說:「鍾局,你要嚇死我啊。」 

  鍾局鄭重地說:「李煒,這件事你做得有些魯莽啊,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你如何能說得清?」 

  李煒也有些后怕說:「我是做得有此莽撞了,我急於了解真相,想座實這件事,就沒想太多。」 

  鍾局說:「那個女孩我們已經將她放了,你最好將這個漏洞補一下,否則,保不準那幫意識到是你報的案后,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李煒說:「好,我立即就去解決。」 

  李煒掛斷鍾局的電話后,想想也覺得后怕,立即給黃興國校長打了個電話,請黃興國查查黃檔芹在學校沒有,如果在的話,就讓黃興國將那女孩叫到校長辦公室,他立即就過來。 

  這了一會,李煒接到黃校長的電話,說黃檔芹不在學校,他派人去她住的地方看了,也不在,房東說大清早見她匆匆回來,取了些東西就走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李煒一猜便知道這個女孩害怕了,從公安局一回來,就收拾東西跑了。李煒對黃興國說:「找不到就算了,是一個朋友讓我打聽她的學習情況。」 

  黃興國問:「你現在住在哪兒,我過來咱們再談。」 

  李煒告訴了他住的地方,過了十幾分鐘,黃校長就過來了,神情有些凝重地說:「李書記,黃檔芹不會出了什麼事?剛才有幾個小混混也到學校找她。」 

  李煒知道黃興國心裡肯定對自己有懷疑,再說那晚自己住在香香他是知道的,如果不將這件事說清楚,還真有可能引起他的誤會。 

  於是,李煒便將那晚發生的情況如實給黃興國說了。最後說:「我那晚是通過黃檔芹了解到情況的,所以她沒事被放出來了,而其他女孩還被關著,我就怕那幫人會找她麻煩,果然如此。」 

  黃興國生氣地說:「沒想到這幫人這麼無恥,竟然慫恿女學生賣yin?」 

  李煒又向黃興國講了黃檔芹走上這條路的經過,最後對黃興國說:「今後你一定要加強校外住宿學生管理啊,千萬不能再說這種事了。」 

  黃興國說:「校外住宿生因為住的環境參差不齊,根本就沒辦法管理,關於學校建設學生公寓的報告我已經打上去好久了,還沒消息,只要學生公寓建成,學生都住在校內,就好管了。」 

  李煒說:「我這給催一下,但公寓建成也不是一兩天的事,這段時間還是要圓管管理,我讓派出所協助一下,你們和租給學生屋的房東簽個合同,讓他們也參與管理。」 

  黃興國慚愧地說:「那就謝謝領導啊,我工作沒作好,出了這種事,都沒臉見你。」 

  李煒說:「你也另有包袱,出了這種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還是亡羊補牢。」 

  黃興國說:「那,領導你忙,我回去安排了。」 

  9、送走黃興國后,李煒取有關黃嶺鎮的資料看了一會,門被敲響,李煒開了門,賀小菊俏生生站在門外,她已經換了一套淺灰色西裝,普普通通的西裝穿在她身上仍然不失性感。 

  她笑吟吟說:「飯點到了,鎮屬單位幾個負責人想和領導吃頓飯,您看。」 

  李煒初來乍到,急需了解各方面的情況,便痛快地答應下來。他和賀小菊來到秦嶺春飯店,走進一心敬包間,大圓桌旁坐著六個人,李煒認識的只有兩個,一個宣傳幹事岳朋飛,另一個是黃嶺鎮的教育辦主任黃有智,他給李煒彙報過幾次工作,算是認識,但並不熟悉。 

  六人看到李煒進來,一齊站起來。賀小菊將李煒讓到主位上,她也在李煒身邊坐下。 

  六人看到兩人坐定,這才坐下,黃有知忙通知服務員上菜。 

  賀小菊按坐的順序給李煒做了介紹,分別是衛生院院長宋志傑,信用社主任崔有志,團委書記向莉,組織幹事蔡新生,宣傳幹事岳朋飛。 

  聽賀小菊介紹完,李煒想,看來今晚這些人都是平時和黃興家有過節或者矛盾的人,或者和賀小菊關係不錯,賀小菊牽頭搞這個飯局,大有向自己引薦之意。 

  國人的官場,似乎每一級的黨政領導就是一對天敵,很少沒有矛盾的。這些人平時不被黃興家看重,就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當成盟友了。 

  但他們可能對李煒並不了解,李煒並不認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說法,他也不認為黃興家是自己的敵人。如果黃興家能幹事,也願意幹事,他還是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 

  他交朋友有他的原則,第一,要有為民之心,就是有正氣,第二,有能力,有尊嚴。這些人能不能成為他的朋友他還要進一步觀察的。 

  李煒其實很反感這種拉山頭的做法,他和每個人都客氣地聊了幾句,並不是很熱情,有幾個人臉上多少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因為是初次接觸,飯局上大家都比較拘束,酒也是禮尚往來地敬了幾杯,吃過飯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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