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皮條客
聽岳朋飛說黃嶺有兩個村是雷區,萬萬去不得,李煒驚訝地問:「還有這說法,你說說看,是那兩個村,怎麼就去不得?」
岳朋飛笑道:「其實這也是誇張的說法,只是多年來,因在這兩個村包村、下鄉、蹲點而倒台的幹部很多,所以被黃嶺鎮幹部們稱為雷區。」
李煒笑了,說:「是不是這兩個地方民風彪悍,工作難搞啊。」
岳朋飛說:「那倒不是,有一個村,民風非但不彪悍,還溫柔得緊呢,被我們稱為黃嶺鎮的桃花灣。」
三人都笑了。
岳朋飛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黃嶺鎮的地形,就像一片三角楓葉,主要由黃嶺街周邊的盆地和三道山溝組成。
這兩個被稱為雷區的村就處在東西兩道山溝的最項端。東邊那個村,叫做花家樓村,地處秦嶺深處,離鎮政府五十多里,是一個封閉的小山坳,過去連公路也不通,去年才在花家嶺上打通了隧道,算是通了公路。
這裡是群山環抱,植物種類豐富,風景十分優美,最難得的是水資源十分豐富,山村中間有片山湖無論天多麼乾旱,水位也不會下降。
這裡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就是女人都長得非常漂亮而且精靈,男人卻長得奇醜無比,而且木訥。
這裡的人並非漢族,具體是什麼族,連他們也說不清了,他們在外面說漢語,和他們的人見面就說一些烏里哇拉的話,誰也聽不懂。
具說,是明未清的時候,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戰亂逃難逃到這裡,見這兒有山有水,便燒荒開地定居下來,最初只有三,三百多年,發展成一個村子。
據說,以前這裡民風很不好,你只要看上那家的女人,就可以去睡,只要進門時將鞋子放在門口就成,他家男人回來,看到門口有鞋,就去另的女人那裡去睡。
女人們是來者不拒,還常常比誰家門口晚晚有鞋,以此為榮。
這裡還有一個風俗,就是借種,具說是兩百年前族長訂的規矩,說是他們這兒男人之所以越來越笨,是因為人種退化了,所以必須得從外面借種。
借種有兩種途徑,一是凡是從山外進村的男人,村裡會派出幾個正在生育期的漂亮女人陪睡,具說當年在湖邊建有一座木樓,周圍裁滿了鮮花,是專門招待山外男人的地方,花家樓村也是因此得名。
二是,每年開春,都會派出一批年輕漂亮的女孩出山去幹活,主要就為了找男人,只有懷了孕才能回來,但女人不能外嫁。」
聽岳朋飛說到這裡李煒和黃興國忍不住笑了,李煒說:「他們當初只有三家,可見大部分都是近親通婚了,人種退化是必然的,看來,兩百年前這個老人倒是挺有智慧的,所有風俗,都是人類適應環境的產物啊,這種風俗看起來很驚世駭俗,在當時卻是最合理的選擇,這也是沒辦法的無奈之舉。」
岳朋飛說:「是啊,這種風俗一直延續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才被打破,但這裡的女人仍然很開放,六十年代后,花家樓村的女人們都喜歡和幹部交往,女人們在一塊時,往往攀比誰睡的幹部多,誰睡的幹部級別高,所以,從六十年代開始,到現在,在那兒下鄉、蹲點的幹部,差不多全都因作風問題被處理,所以被幹部們稱為雷區。」
黃興國開玩笑說:「李書記,你長得這麼帥,又是黃嶺級別最高的幹部,千萬不敢去花家樓村,否則會被啃得連骨頭也剩不下。」
李煒笑道:「那有這麼誇張,我就不信這個邪了,過幾天我就去那兒看看,聽你所說,那裡環境這麼好,新城建成后,倒是個建度假村的好地方。」
岳朋飛說:「李書記想得對,去年就有一個南方老闆看中了那地方,要去開發,他花一百多萬打通了花家嶺隧道,後來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放棄了。」
李煒說:「這個我去看過以後再說,另一個雷區在哪兒?不會還和女人有關?」
岳朋飛說:「那倒不是,另外那個村子叫胡家村,據說解放前,那裡人口很興旺的,一村人全姓胡,是華南有名的大家族,在華南縣城都有很多產業的,一道溝全是清一色的木樓,雕樑畫棟,十分氣派,可是在華南解放前一個月,一天夜裡,那裡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將數百間房子燒得片瓦不存。後來,人們只在廢墟中發現一些煉化的骨頭,便推測胡家一百多口人可能都葬身火海了。
解放后,曾多次有人移居到那裡,但不久就會得一種怪病死去。於是,就有人傳說,那裡因為死得人太多,陰氣太重不適宜人居住,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搬去那裡了。
胡家村後有一坐茂密的森林,那地方很邪門,有很多人進后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早先還有人進去打獵砍柴,出過幾次事後,就再沒人敢去了。胡家村就完全荒蕪了。」
李煒搖著頭問:「照你這麼說,那個村現在一戶人家也沒有?」
岳朋飛說:「那倒不是,溝口還住有十幾戶人家,溝里就只有一戶人家了,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又聾又啞又丑。」
李煒說:「哦,那個老人一直住在那裡就沒事嗎?」
岳朋飛說:「當地人說,可能閻王也嫌他太丑,就他住在那兒沒事。」
李煒搖搖頭道:「我覺得這裡邊一定有玄機,有機會,我去會會這個老人。」
黃興國擔心地說:「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說不定那裡真有什麼瘟疫呢。」
李煒說:「絕不會是瘟疫,如果是瘟疫,老人怎麼沒事,溝口的人家怎麼沒事?」
黃興國說:「這世上有很多事是科學解釋不了的。」
岳朋飛笑著說:「當地也有人說,這個胡家村,其實應該是狐家村,胡家那些人都是狐狸變的,那場大火,其實就它們遭了天雷,還有人說,他們有時後半夜聽見吱呀呀的車輪聲在山路上響,偷偷推開窗子一看,只見山路上,一條條狐狸在推著獨輪車走,走著走著湧出一股白霧就不見了。」
李煒笑道:「這就更離譜了。」
三人吃著喝著聊著,很快就過了兩個多鐘頭,李煒看看天色已晚說:「今天就聊到這兒。」
岳朋飛站起來說:「領導肯定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把電話留給你,有事打我電話。」
李煒留了岳朋飛的電話,來到台要結賬,黃興國說:「領導來到我地盤上,吃頓飯還要結賬,這不是打我的臉么?」
李煒也就沒有客氣,台里的老闆娘和黃興國很熟,拿出賬本說:「記帳?」
黃興國說:「是私事,開現錢。」
李煒心中暗贊了一聲,這個黃興國確定不錯,雖然錢不多,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不佔小便宜。
黃興國見李煒跑了一天,肯定是累了,便將他領到黃嶺鎮最好的賓館香香樓,給他開了個房間。黃興國將李煒送進房間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這裡的條件挺不錯,房間里有衛生間,有空調有電視,床單也挺乾淨的。
李煒跑了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到衛生間沖洗了一下,換上睡衣,正坐在床上看電視。門被敲響。
李煒開了門,閃進來一位胖胖的女人,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穿一條寬鬆的連衣裙,一走路,滿身的肉亂晃。身上噴著惡濃的香水,熏得李煒退了好幾步。
女人坐在床上晃當著一雙粗腿自我介紹說:「我是賓館的經理何香香,老闆對我們賓館的條件還滿意嗎?」
李煒說:「原來是何老闆呀,條件挺不錯的。」
女人滿臉媚笑說:「老闆一看就是走南闖北的人,見過大世面,我們賓館的條件簡陋,還請多擔待。」
李煒說:「何老闆客氣了,確實不錯。」
女人問:「何老闆一個人來旅遊啊。」
李煒說:「我聽說這兒要建新城,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生意可以做。」
女人說:「原來老闆是來考察的,最近黃嶺來了好多大老闆,都是在我這兒住的。」
李煒說:「那何老闆可發財了呀。」
女人說:「我們只是發點小財而已,那比得上你們這些大老闆,全賺的是大錢。」
李煒笑笑沒有說話。
女人突然一臉猥瑣地笑說:「山裡晚上可是很冷的,老闆要不要加一條褥子?」
李煒詫異地說:「不是有空調嘛?」
女人咯咯笑著說:「有些事,可是空調解決不了的哦,比如你後半夜想媳婦了怎麼辦?。」
李煒突然明白這女人是個皮條客,心裡不舒服,口氣有些生硬的說:「不需要。」
女人嬌笑道:「小兄弟先不要忙著拒絕嘛,我這兒的女孩個個都很漂亮,主要是乾淨,她們不是小姐,是做兼職的,價錢也便宜,一百塊就可以玩一晚上,老闆也不在乎一百塊錢。」
李煒生氣地說:「不是錢的問題,我沒這愛好,你走。」
女人說:「急什麼呀,再聊聊嘛,我這兒還有女學生的,水嫩水嫩的喲。」
李灶心中一動,黃嶺鎮只有一所初中,學生最大的不過十四五歲,大部分不滿十四歲,容留幼女賣yin這可是重罪啊,這女人也太大膽了,這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不過先要將這事座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