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尚罵嫑聽,尚打嫑驚
沈凡蕾愣住了:「不用直接接觸。」
「對。」鄭博瞻點了點頭:「這個東西的原理是利用LC 振蕩器工作單元。感應人體與大地分佈的電容。然後分別產生震蕩的頻率與大小變化。有的部分。是手越靠近。聲音越小。有的部分。是手越靠近。音調越高………這樣看起來倒還真有點像樂器。」
雖然學校也學過電子電路。不過都是最基本的。凌滄這張圖太複雜。其他同學根本看不懂。也只有鄭博瞻能弄明白。
幾個同學急不可耐的把電路圖搶過去。看了幾眼之後。又搖搖頭給了別人。
沈凡蕾物理學得不錯。可也看不出來太多東西。還是在鄭博瞻的指點下。才多少弄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原理。她看著凌滄。很鄭重的道:「我再重申一次。你千萬不要把這次活動搞砸了。」
「想把活動搞好。你也要儘力。配合我。」
「我應該做什麼。」
「這種樂器不太適合單獨演奏。最好能與鋼琴合奏。」凌滄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所以你就派上用場了。」
「學校大力支持這次活動。把鋼琴弄上台不是問題。所以我已經報了一個節目。」頓了頓。沈凡蕾斬釘截鐵的道:「不過我可以和你合奏。」
「那就好。」凌滄哈哈大笑幾聲。挽住了沈凡蕾的纖腰:「且看你我夫婦二人雙劍合璧吧。」
同學們一起把目光投了過來。摻雜著各種含義。女同學覺得凌滄神經大條。男同學則是羨慕嫉妒恨。一個山溝里來的犀利哥。三招兩式搞定了班長兼校花。這讓很多人質疑到底有沒有天理。
同學們的目光讓沈凡蕾感覺很不舒服。用力掙脫開凌滄的懷抱。正色道:「現在說正經事呢。你別開玩笑。」
「正經事就是咱倆一起上台。」凌滄說著。寫出了一個曲目的名字。遞給了沈凡蕾:「你先回家練練吧。」
「巴赫的曲子……」沈凡蕾馬上皺起眉頭:「這個曲子好像適合用管風琴演奏。」
「你就用鋼琴演奏。先回家練幾天。」頓了頓。凌滄補充道:「等到鄭博瞻把我的樂器造出來。咱們兩個再合練。」
沈凡蕾點了點頭:「好吧。」
同學當中懂音樂的不在少數。本來就對凌滄的樂器感到好奇。聽到這番話后好奇心更勝。圍著凌滄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凌滄不管大家。自顧自的走了。剛出班級的門。張哲宇的電話打了過來:「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有日子沒與張哲宇聯繫了。凌滄很關切的問:「你呢。怎麼樣。」
「我。」張哲宇哈哈大笑幾聲:「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
丁茂中一死。張哲宇算是自由了。大模大樣的在外面活動。他履行了之前的承諾。與洪銘幫合作物流公司。之前投靠丁家的物流商。因為丁家已經倒台。紛紛轉投過來。
結果。這家物流公司在明海處於近乎壟斷的地位。不僅利潤豐厚。生意比之前大家加在一起還好上幾倍。張哲宇不僅一點也不後悔這次合作。還與洪銘幫把關係處的不錯。與凌滄更是成了朋友。
「話說。你過得怎麼樣。」沒等凌滄說什麼。張哲宇嘆了一口氣:「我聽說了一些事。好像搞得挺麻煩。不過都被你擺平了。」
「外面的事倒還只是一方面。真正讓我頭痛的……..」凌滄不知道怎麼想起了具螺女和具象女的出走。也嘆了一口氣:「手底下的人有分裂的苗頭。」
「哦。」張哲宇點點頭:「我雖然是福清人。不過最早做物流生意。卻是在閩南地區。閩南人有句俗語。我覺得非常有哲理。適用於處理與手下的關係。」
「什麼。」
「尚罵嫑聽。尚打嫑驚。」
凌滄根本聽不懂:「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你總是罵一個人。那麼他不會尊重你。如果你總是打一個人。那麼他不會害怕你。」頓了頓。張哲宇接著道:「我是個老闆。手底下有不少人。我覺得要讓手下們從骨子裡尊重你。不能簡單地靠著打罵樹立起威信。」
凌滄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很有道理。」
「其實。這個道理也適用於對付敵人……」見凌滄對自己的話很感興趣。張哲宇急忙又說了起來:「你和敵人總是斗來斗去的。敵人必然不把你當一回事。其他人也會對你失去信心。我覺得。莫不如平常隱忍不發。一旦出招就徹底打倒敵人。」
「沒錯。」
「到目前為止。你在哥老會事情上的處理。應該說是非常英明的。」
「我也這麼想。」凌滄很得意的笑了:「這一次拿到禮字堂。又搞垮了方寒的勢力。下一次我就讓方寒永不超生。」
凌滄說著話的同時。一直在走著。要去東牆吃飯。此時凌滄已經快到東牆。遠遠地能看見那些大排檔和章家小廚的招牌了。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東牆這裡基本都是一中的人來光顧。雖然一中的教職員工和學生非常多。但凌滄在一中學習了將近一年。多數人就算不認識。至少混個臉熟的也有不少。
但凌滄在這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全都是一些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這些人面無表情。低著頭匆匆走著。也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再看東牆那裡。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往日的熱鬧。
「我現在有點事。回頭給你打電話。」凌滄掛斷了張哲宇的電話。奇怪的看了看周圍。發現籠罩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怎麼回事。」凌滄下意識的戒備起來。突然發現似乎有一股怪異的力量。充斥著周圍每一個角落。這股力量不僅奇怪。而且隱蔽性相當高。不仔細感應根本無法發覺。
「什麼人。」凌滄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冷冷一笑:「快點出來吧。別等我把你揪出來。」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突然定格了。隨即悄無聲息的破裂開來。就像一面摔碎的鏡子一樣。所有人和景物變成碎片。向遠處飛散開去。
凌滄這個時候再看看周圍。愕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東牆。而是在未名園。
在一塊太湖石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杯紅酒。嘴上叼著一根雪茄。這個人看起來很瀟洒。氣場也很強。只是這身行頭與未名園的環境有點不太合拍。
「凌滄。」這個人彈了一下煙灰。似笑非笑的問道:「凌陽的兒子。凌滄。」
「你是誰。」凌滄仔細打量起對方。覺得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凌滄倒是意識到一件事:「是你製造現實幻境。把我引到這來的。」
對方微微點了點頭:「沒錯。」
凌滄明白了。自己剛才出了班級之後就被對方的幻境困住。只是一直沒覺察到。因為對方不了解自己都認識誰。所以一路上遇到的全是幻化出的陌生人。
自己以為是去東牆。實際上被引導著來了未名園。自己看不到周圍的實際情況。別人以為自己只是正常走路。根本不會發覺有什麼異常。冷寒始終在凌滄不遠處。可同樣沒發現。
這個人能在發出力量時讓人無法覺察。還能把現實幻境與真實幻境無縫契合一起。實力可說深不可測。
凌滄有點緊張。不過沒表現出來:「你是哪位。」
「司鴻無。」
「司……鴻無。」凌滄愣住了:「你……是姓司。還是司鴻。」
「提起複姓。人們都會想到司馬和司徒什麼的。少有人知道還有司鴻這個姓。」呵呵笑了幾聲。司鴻無緩緩說道:「你倒是挺有學問的。」
「謝謝誇獎。」
「但是呢。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也說明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
「我知道司馬天。知道有四司。但從沒聽說過你……」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凌陽的兒子。那麼肯定知道更多的事。這讓凌滄有了一種懷疑:「難道你是第五司。」
「錯。」司鴻無突然收起笑容。一字一頓的道:「應該說我是第一司。」
「什麼意思。」
「因為我是四司的前輩。」頓了頓。司鴻無接著道:「不管司馬天那個公子哥。還是司空有那個老匹夫。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的說一聲:『前輩』。」
「你是在吹吧。。」
「我有必要吹嗎。」司鴻無冷冷一笑:「司空有的石老人這個號。還是我給起的;司徒道能成為晨陽國際的CEO。是在我的舉薦之下……」
凌滄聽到這番話。完完全全被驚住了。儘管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凌滄已經被磨練得足夠堅強。很少會大驚小怪。
如果司鴻無是在吹。那麼吹得有點太離譜了。牽扯進來太多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些話里透露出的一些細節證明司鴻無不是胡說。比如。司空有確實自號「石老人」。當初剛認識凌滄。司空有也是以此自居。但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