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馬不停蹄的司徒道
「關鍵在於你是否喜歡他。」蔣明賢把妹妹的反應看在眼裡。已然明白了。蔣文萱是否喜歡凌滄還不好說。但對凌滄肯定是有那麼些意思:「我不會為了結盟。把你捨出去的。」
「這……」蔣文萱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她卻由此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麼看待凌滄。今天把凌滄叫到自己的書房來。似乎是期望發生點什麼。凌滄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感到生氣。甚至隱隱有點興奮。也似乎說明了什麼。
「好了。不談這個了……」蔣明賢適可而止。擺了擺手道:「反正你和凌滄都很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你們能發展成什麼樣子。完全可以順其自然。不用強求什麼。」
「是啊。還是不要說了……」蔣文萱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蔣明賢提起的這個話題。讓她感到非常緊張。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與哥哥聊天這樣的累。蔣明賢非常驕縱她。她過去幾乎沒什麼話。不能當著蔣明賢的面說。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去餐廳吧。」
「好。」蔣文萱點點頭:「對了。哥。世紀集團那邊怎麼樣。」
「很好。」蔣明賢感到很累。說著話的同時。長舒了一口氣:「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只是很緊急。必須馬上處理。」
「哦。」
「熱核反應試驗的進展相當順利。估計用不了多久。可以正式投產。」提到這些。蔣明賢的表情隱隱有些興奮:「這意味著我們將有無比客觀的收益。更意味著今後要有越來越多的工作。」
兩個人正說著話。曹冰琪回來了。蹦蹦跳跳。很是開心。
「布丁。你回來了……」蔣明賢看了一眼女兒。問道:「林雪凝怎麼樣了。」
曹冰琪哈哈大笑幾聲。回答道:「好啊。挺好的。沒啥大事。」
「那你也不至於高興成這樣吧。」
「我高興是因為凌滄誇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誇我呢。」
「哦。」蔣明賢與蔣文萱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他誇你什麼了。」
「他誇我長大了。什麼磕都敢嘮。」
……
凌滄周旋於幾個女人之間的同時。司徒道馬不停蹄。從倫敦馬上飛到了M國西海岸的俄勒岡州。
在M國的各個州當中。國人大都知道加利福尼亞之類。對俄勒岡少有了解。事實上。俄勒岡在M國是相當重要的。不僅人口眾多。是每次大選各方必要爭奪的重要票倉。而且經濟發展相當良好。僅僅遜於紐約等幾個經濟重鎮。
哥老會仁字堂大佬張小凡正是這個州的州長。
說起來。華人從政。從來離不開華人社群的支持。但俄勒岡的華人數量極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張小凡卻偏偏能當上這裡的州長。足見為人不僅能幹。在M國更是頗有根基。
與卡宏義不同的是。司徒道認識張小凡。還有一定來往。只是張小凡畢竟是政治人物。每一天都有日程安排。不像卡宏義那樣隨時可以會客。
司徒道在州府塞倫市待了一整天。張小凡總算才抽出時間來見面。
「你好。司徒先生…….」司徒道剛剛進了辦公室。張小凡立即快步迎了上來。熱情地伸出手:「實在不好意思。最近面臨中期選舉。我實在太忙了。只能讓你久等。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
司徒道與張小凡握了握手。淡淡的道:「我們已經這麼熟了。不用這樣客氣。」
「司徒先生大人有大量。希望還是不要見怪……」張小凡看得出來。司徒道有些不高興。作為晨陽國際的首席執行官。從來都是別人等司徒道。司徒道何曾等過別人。
「州長先生這麼說。可就見外了。」
「謝謝司徒先生的理解。」
「對了……」司徒道看了看周圍。意味深長的問道:「這裡說話方便嗎。」
「方便。」張小凡馬上點了點頭:「這是一間保密辦公室。每天都要做安全檢查。絕對沒有竊聽設備。所以我才把司徒先生請到這裡來。」
M國的政治很廉潔。沒有那麼多的腐敗貪污。也沒有那麼多的官二|奶。但另一方面。卻又很黑暗。政敵之間往往不擇手段互相攻擊。但凡有些名氣的政治人物。辦公室里基本都有竊聽器。遑論張小凡這樣一個出身少數族裔的州長。司徒道聽到這話放心了。微微點點頭:「那就好。」
「無論什麼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張小凡聽到這樣的問題。又想到司徒道竟耐心等上整整一天。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司徒先生有事。」
一個金髮碧眼的女秘書送咖啡進來。司徒道的目光隨著女秘書出去。隨後起身把辦公室的門鎖上。這才坐回來道:「的確有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司徒道的目光。張小凡倏地緊張起來:「司徒先生。我們既然這麼熟了。有話不妨直說。」
「那我就說了……」司徒道微微笑了笑:「州長先生。雖然你是土生土長的M國人。說起中文來卻還是帶著濃厚的巴蜀味道。」
「我就是巴蜀人的後代……」張小凡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邊思索著。 一邊說道:「何況。我在M國的巴蜀社團長大。自然無法忘本。」
「說到巴蜀。可真是人傑地靈啊。巴蜀人做事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做得出色……」微微點了點頭。司徒道緩緩的道:「我前些日子讀了幾本閑書。說是華夏歷史上最大的黑幫組織之一。便是巴蜀子弟的哥老會。」
張小凡的表情非常平靜。好像這個話題完全與己無關:「不知道你提起這個。是想說明什麼。」
「閑聊不行嗎。」
「我有種預感。司徒先生這一次來。不是為了閑聊。」
「的確不是。」司徒道呵呵一笑。突然右手握起拳頭置於胸口正中央。大拇指伸向上方。小指則指著下方。緊接著把食指緩緩探出:「驅逐韃虜。一心留漢。」
張小凡怔了一下。片刻后。顫抖著手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但入洪門。永為兄弟。」
「當代。北美和歐洲各國對移民背景審查非常嚴格。一旦發現沾黑。堅決不留。貪官可以跑到這些國家去避禍。但黑道分子想去。卻難之又難。」司徒道說著。緩緩搖了搖頭:「張州長雖然是老一代移民的後代。如今卻畢竟是大名鼎鼎的政治人物。被譽為M國政界正緩緩升起的一顆新星。如果被選民知道。張州長不但出身黑道。現在還在黑道任著要職。真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
張小凡畢竟見多了風浪。聽到這番話。臉上依然平靜:「司徒先生千里迢迢來見我。就是為了威脅我嗎。不知道這對司徒先生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所以我不是來威脅你的。」司徒道又搖了搖頭:「如果我想威脅你。也不會和你對切口。」
「難道……」張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氣:「司徒先生也是哥老會。或者洪門中人。」
「不是。」喝了一口咖啡。司徒道悠然道:「我把話挑開了說吧。我不僅是晨陽國際的CEO。還有一個身份是德爾塔巨頭之一。以張州長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德爾塔是怎麼回事。」
「當然知道。」張小凡倒抽了一口冷氣。仔細打量起了司徒道。
一個人是商界精英。一個人是政治精英。 兩個人全都交遊甚廣。這才互相結識。在過去。兩人之間的關係與大多數普通朋友沒兩樣。根本不知道對方還有另一層身份。直到此時司徒道把話說破。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起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各自想著心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凡才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不是同道中人。又怎麼知道洪門切口。」
「是這樣的…….」司徒道放下咖啡杯。鄭重其事的道:「德爾塔託管人的兒子。也就是德爾塔未來接班人。正在爭奪禮字堂堂主之位……」
司徒道把凌滄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張小凡聽罷。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有了這樣一層關係。雖然還不好說司徒道是否朋友。但肯定不是敵人:「你想讓我支持凌滄。」
「對。」
「司徒先生應該知道。我和卡宏義都被排除在仁字堂權力核心之外。區別只是卡宏義已經無權干預堂口事務。我至少還掛著那麼一個虛名。儘管方寒從不對我說什麼。不過他的計劃和做的事。我多少還是了解一些……」頓了頓。張小凡一字一頓的道:「簡單的說吧。我不支持他。但是我也不會支持凌滄去做堂主。」
「為什麼。」不等張小凡回答。司徒道已經找到了答案:「因為你忌憚方寒。不想和方寒鬧翻。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方寒拿著你的短…….」
張小凡不太自在的笑了笑:「我哪有什麼短處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