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張鍇的身份
丁雪菡看著凌滄。被這句話提醒了。過了一會。她看看時間。吩咐凌滄等人:「你們先回去上課吧。我要去開會了。」
凌滄點了一下頭:「哦。」
「聽著。我就算我求你們。這段時間一定安分點。再不要惹事了。」
「知道了。」凌滄沖著丁雪菡鞠了一躬。和梁翔宇等人回班裡了。
丁雪菡起身馬上去了會議室。學校主要領導和各班班主任都在。李校長見大家都到齊了。長長嘆了一口氣。問道:「大家有什麼消息。」
各班班主任互相看了看。隨後一起搖搖頭。
任憑怎麼威逼利誘。所有學生都不肯說實話。結果老師們徒勞無功。
說起來。這倒不是因為學生們齊心。而是根本沒把老師看在眼裡。但是。校方如果持續施壓。或者警方介入進來。情況恐怕就要改變了。
「剛剛接到消息…….」李校長又嘆了一口氣。瞬間好像老了很多。他就任一中以來。雖然處理過很多群體毆鬥。但造成如此嚴重後果的。這還是第一次:「我們校學生去柳樹中學鬧事的時候。打了校長。這位校長本就身體不好。被當時的場面刺激到。心臟病發作……剛剛。在醫院去世了…….」
老師們聽到這句話。深深地垂下了頭。不時互相偷偷的看一眼。
會議室里的空氣變得壓抑起來。過了許久。丁雪菡才打破沉默:「校長。柳中那邊有什麼根據。指責是我們的學生鬧校。」
「他們那邊也在調查。學生現在已經承認了。前幾天接受北中串聯。襲擊了我們校的學生。」頓了頓。李校長接著說道:「毫無疑問。這一次是我校學生前去報復。」
「這麼說也就是沒有證據了。」丁雪菡回想起凌滄的話。理直氣壯地說:「如果沒有證據。只是憑藉推測。他們沒有權利指責我們的學生。」
在場的所有老師都知道。這件事情鐵定是自己的學生乾的。但是。逃避責任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一個班任馬上跟著說道:「我覺得丁老師說的沒錯。退一步講。就算事情和我們的學生有關係。也是他們錯在先。」
其他老師紛紛點頭:「我看也是。明明是北中和柳中太過分。我們的學生又沒主動招惹他們。」
一年六班的班任反應更加激烈一些。豁然站起道:「整件事情。我們班傷了好幾個人。班長和體育委員全都住院了。如果他們要我們承擔責任。我們的損失又怎麼算。」
「諸位。我能理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家首先想到的必然是給自己的學生開脫。但是……」李校長把雙手抬起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不要出聲:「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的責任是教書育人。所謂『育人』。不只是讓他們記住課本上的東西。更要學會如何做人。不管他是寒門之後。還是權貴子弟。都一樣。」
老師們沒再說什麼。李校長接著又道:「先是開著好幾十輛名車。浩浩蕩蕩地去北中。接著弄了幾輛客車。成群結隊衝進柳樹中學打砸。諸位覺得。我們學生是不是過分。我們自己有沒有盡到『育人』的責任。」
現在的老師更在乎「教書」。很少還會想著「育人」。相比之下。李校長的思想未免太過理想化。但無論如何。這番話說出來后。讓很多老師面有慚色。
「最近。社會上出現的一些事情。想來大家也聽說了。官二代和富二代已經引起了極大非議。現在只要什麼事情涉及到了他們。輿論根本不管其他。一面倒地譴責他們。」張智這個時候也說起話來。比之往常不同的是。這番話還真有些見地:「我們學校剛好集合了大量的各種二代。這件事情一旦被曝光。我們將蒙受巨大的輿論壓力。」
丁雪菡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校長認為應該怎麼辦。」
「對外呢。當然還是要開脫我們的學生。但對內……」喝了一口水。李校長斬釘截鐵地說:「眼下的風氣必須得到扭轉。」
~~~~~~~~~~~~~~~~~~~~~~~~~~~~~~~~~~~~~~~~~~~~~~~~~~~~~~~~~~~~~~~~~~~~~~~~~
放學的時候。凌滄又回到小巷。張鍇已經等候在這裡了:「長老大人。」
「嗯。」凌滄微微點點頭:「你來了。」
在北中的時候。凌滄打電話把楊澤叫來。是想借著碼頭幫之手直接幹掉楊澤。
等到雙方動起手來。凌滄見到了張鍇掉出來的東西。意識到自己可以利用碼頭幫。於是。凌滄決定暫時留下楊澤。讓碼頭幫從楊澤嘴裡挖出來沈瘸子和張磕巴的下落。
凌滄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那樣東西是教廷戒指。準確地說。張鍇是教廷的一名執事。
張鍇來小巷抓楊澤。凌滄給張鍇看的那樣東西。正是自己的長老戒指。
凌滄本來以為。張鍇看到戒指之後。會向自己拋出一連串的問題。沒想到的是。張鍇竟是一個思想異能者。只不過他的異能沒太大用處。只是可以與任意一個人進行思維交談。
這也就是說。凌滄和張開面對面站著的時候。表面上沒有說話。實際上已經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只是旁邊人不知道。包括楊澤在內。一度誤以為兩個人摩擦出了火花。
當時。張鍇馬上用思維對話。與凌滄確認了身份。接下來。凌滄交代張鍇。把楊澤一夥帶走。而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凌滄給張鍇遞去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你是誰吸收進入教廷的。」
「李平偉。」張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兩年前。我偶然認識了他。在他的指引下。我皈依了主。並且光榮地成為教廷執事。」
「原來李平偉一直在國內發展成員。」
「說到這……」張鍇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聯繫到李主教了。不知道他在哪裡。忙些什麼。」
「他死了。」
「什麼。」張鍇圓瞪著雙眼。茫然地看著凌滄:「怎麼……會這樣。」
「死於光明會之手。」
「光明會……」張鍇與李平偉的關係非常好。名為上下級。實則兄弟一般。他站在那裡。眼淚一個勁地打轉。如此堅強的漢子竟然差一點哭了出來:「我和他們不共戴天。」
「他的仇。我們一定要報。」
「對了。長老大人。我還不知道您是……」
「我是地道的華夏人。教廷出於某些原因。親自冊封我為長老。」
「您是教廷親自冊封的。」
「嗯。」
張鍇低下頭。趁著凌滄不注意。擦了擦眼淚:「這可是非常榮耀的……」
「雖然是教廷親自冊封。冊封文件卻是李平偉帶來的……」想起李平偉。凌滄長長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現在。華夏方面的事務。誰是最高負責人。」
「我。」凌滄裝作沒注意到張鍇的脆弱。緩緩介紹道:「還有兩名長老協助我工作。是易戰天和戴雲傑。另外。為了充實力量。教廷前段時間派了一大批精銳過來。」
「那麼以後我直接歸您領導。」
「對。」
張鍇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以後我們不用怕光明會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凌滄往校園裡面看了看。猜測起蒼瑤現在正做些什麼:「不說教廷的事情了。楊澤那邊怎麼樣。我要知道的事情。問出來了嗎。」
「當然。張磕巴和沈瘸子兩個。果然是被他抓了。」張鍇輕哼一聲。回答道:「他在附近有一處門市房。帶著地下室。人就藏在那。」
「把人藏地下室。」凌滄呵呵一笑:「這丫的挺會玩啊。快趕上洛陽的李浩了。」
「還有。他說。打算觀察一下動靜。如果幫里沒追究兩人的下落。他就悄悄幹掉。然後沉到海里。」
「對楊澤來說。這兩個傢伙馬上死掉。是最好不過的。」頓了頓。凌滄笑著對張鍇說道:「楊澤這個人的嘴很硬。由洪銘幫的人來審。肯定審不出什麼。所以我才把人交給你。因為外部力量會讓他更加懼怕。而且還會讓他認為。招供的後果也不嚴重。」
「長老大人高見。」張鍇用力點點頭:「我每問他一次。他不說。我就拔一顆牙。這小子挺了三顆牙。還是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地問我。為什麼關心張磕巴和沈瘸子。」
「楊澤本來以為。你肯定要報復白天的事情。卻沒想到你只是追問這兩個人的下落……」抽了一口煙。凌滄又分析道:「還有。這兩個人和你是八竿子打不著。難怪楊澤會起疑。」
「於是我告訴他。其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在碼頭這地方待夠了。打算到市區插支旗。我覺得這兩個人的地盤不錯。所以打聽一下。」張鍇說起話來。從裡到外透著一股狠勁:「他也是撐不住下去。這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