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把眼睛一瞪。指著鄭博瞻的鼻子質問道:「你敢。」
沒等鄭博瞻回答。周子彤笑呵呵點點頭:「我們都敢。張主任你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怕別人這麼說。」
「你們敢上網胡說八道。我就開除你們。」
「張主任你嚇唬我們啊。。」梁翔宇冷冷一笑:「哥是你嚇得住的嗎。」
張智思忖了一下。覺得確實嚇不住梁翔宇。語氣有些緩和了:「我沒有其他目的。更談不上想要嚇唬誰。只是作為教師。我有責任好好教育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把逆耳忠言當成耳旁風。」
「你一點都不關心學生疾苦。難道是一個合格教師。」 王曼妮說著。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自己不是貴族學校的貴族學生。而是一直處於社會最底層被壓迫的勞苦大眾。
一時之間。張智陷入三班學生的圍攻之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陸楓和龍昱天走了過來。這兩個人比較圓滑。陸楓首先說了一句:「別吵了。我看這事有點誤會。凌滄和我們班長並沒有……沒有早戀。」
「是啊。張主任沒有惡意。大家就不要吵了。」頓了頓。龍昱天轉而對張智說道:「主任。我們班長這幾天身體不好。經常需要有人照顧。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
「你們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吧……」既然學生們已經給出台階。張智馬上讓步了:「希望大家嚴格遵守校規。不要做出校規不允許的事情。」
張智本以為把這句話說出口。能得到學生們氣震山河的保證。孰料。學生們只是笑吟吟的聽著。根本沒把所謂的校規當回事。
連陸楓都裝作沒聽到。關切地問沈凡蕾:「需要去校醫室嗎。」
「不用。我已經好多了……」沈凡蕾抬起頭來。輕鬆地擺擺手:「謝謝大家。」
「既然沒什麼事。繼續上課吧。」張智覺得自己實在待不下去。留下這句話。便轉身出去了。
學生們則發出一陣鬨笑。慶祝針對學校的鬥爭又取得了新的勝利。
「大哥……」梁翔宇用力拍了拍凌滄的肩膀:「你真有兩下子。」
凌滄擺弄了一下頭髮。淡淡地說了一句:「哥的手段。你懂的。」
「話說……」王曼妮嘿嘿一笑:「很多人都知道蕾蕾是凌滄女朋友。張智不可能不知道。我看他故意找茬。」
「要說找茬。洪雪也是凌滄的女朋友。張智找凌滄的麻煩。不就是找洪雪的麻煩嗎……」搖搖頭。梁翔宇提出:「張智敢招惹洪雪嗎。」
「切。」王曼妮很不屑地白了一眼梁翔宇:「洪雪怎麼和蕾蕾比。。」
王曼妮沒多說。不過凌滄仍然聽了出來。雖然自己有幾個女朋友。但其中最受關注的還是沈凡蕾。換句話說。很多人都知道沈凡蕾與自己的關係。卻未必知道洪雪的男朋友是誰。
這主要是因為洪雪經常曠課。與同學們交往也少。只能勉強說得上是一中的學生。所以在學校不如洪雪受關注。再則。洪雪很討厭別人背地議論自己的私事。一旦知道有誰嘴賤。很可能拔刀相向。
大家正在說笑。凌滄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楊澤發來一條簡訊:「晚上六點到東直街。擺隊形。」
所謂「擺隊形」其實就是當老大的召集上一幫人。向對手展示實力。至於這個「對手」。有可能是另外一方的大哥。這種場面有點像電影里經常描寫的一樣。但也有可能是普通百姓。比如說拆遷的時候。而這是黑幫如今最賺錢的生意之一。哪個地方在拆遷改造的時候。要是有老百姓死賴著不肯搬家。就輪到黑道人物出馬。
有的時候。只是製造聲勢。但也有的時候。會發生衝突。學生經常被雇去幹這種事情。凌滄感覺自己運氣不錯。這才剛剛加入洪銘幫。馬上來了生意。
只不過。如果這份生意是拆遷改造。凌滄覺得自己有點喪良心。將來生個兒子很可能沒**。
沈凡蕾見凌滄不說話了。隨口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凌滄收起手機。笑了笑:「生活真美好……」
凌滄只是隨便一說。但這句話還是引發了同學們的無數聯想。王曼妮更是直截了當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有哪個女孩子給你發曖昧簡訊了。」
黃顯麗馬上跟了一句:「凌滄。泥這樣是不對滴。已經有毫幾個女盆友了……」
「毫~~~幾個女盆友了。」凌滄學著黃顯麗的語氣說了一遍。隨後板起了臉:「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誰給我發的簡訊難道很重要嗎。。」
「很重要。」王曼妮用力點點頭。隨即攛掇沈凡蕾道:「蕾蕾。你不看看他的手機嗎。」
沈凡蕾一攤雙手:「為什麼要看。」
「你得看著他點。時刻掌握他的動向。」王曼妮十分認真滴告訴沈凡蕾:「防止他在外面認識什麼狐狸精。」
「蕾蕾不是這樣的人。」凌滄立即說道:「手機涉及一個人的隱私。能隨隨便便拿來看嗎。。」
「不讓看就是你心虛。」
「我不心虛。我腎虛。」
「好了。別吵了。」沈凡蕾打斷兩個人的話。淡淡說了一句:「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隱私和空間。不管是什麼關係。都不要去輕易碰觸。還有。凌滄如果想在外面胡搞。我就算拴在身邊也看不住。」
王曼妮又要說什麼。上課鈴打響了。鈴蘭夾著教案走進來。同學們各自回了座位。王曼妮沖著凌滄做了一個鬼臉。輕聲說了一句:「剛來的時候。覺得你這人挺老實。沒想到挺騷啊。」
「我|騷。」撓撓頭。凌滄自言自語了一句:「可能吧……」
等到放學。凌滄草草吃過飯。準時去了東直街。
說起來。凌滄是個見過世面的人。連異能者之間那種驚天動地的大戰都經歷了好幾次。不過參與黑幫毆鬥。這卻還是第一次。讓凌滄有點小興奮。
在東直街的一個路口。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楊澤。
看到凌滄。楊澤馬上走了過來:「來的挺準時啊。」
「老大有交代。當然不能遲到。」
「很好。」楊澤點點頭。隨後狐疑地問道:「只有你自己。」
「是啊。」
「你的那幾個小弟呢。」
「他們家裡都有事。所以我沒叫他們……」凌滄不願把賴星等人牽扯進來。隨便扯了個謊:「老大放心。我一個人足夠。」
「好吧。」楊澤不太滿意。不過也沒說什麼。給了凌滄一條白毛巾:「扎到右胳膊上。」
從旁邊過來一個人。手裡拎著一個碩大的旅行袋。敞開口遞到凌滄面前:「挑一把。」
凌滄低頭一看。發現裡面全是砍刀。於是隨便拿了一把。
楊澤點點頭。又交待道:「別到后腰上。我沒讓拿出來。就千萬別拿。」
「這段時間風緊。雷子把我們盯得很緊。」旁邊一個人見凌滄是新人。好心提醒道:「眼睛放亮點。見到雷子趕緊撤。可別被摟進去。」
警察為什麼會卯上洪銘幫。只怕凌滄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凌滄還知道。極樂坊關門歇業之後。之前的打黑掃黃也悄然落下帷幕。一切都濤聲依舊。
接下來。楊澤又給凌滄介紹了幾個人。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包括東北虎在內。那幫痞子也來了。凌滄這時才知道他們為首的那個真名李宏福。
李宏福掃量了一眼凌滄。重重哼了一聲。不過沒說什麼。只是保持開一段距離。
過了一會。人越聚越多。最後足有四五十人。其中很多看起來像是學生。他們全在右臂上扎著白毛巾。站成了整齊的幾列。
凌滄挨個看了看。發現還是沒有一個臉熟的。不由得在心裡納悶起來:「這夥人到底是不是洪銘幫的……」
凌滄正在起疑。從對面的路口呼呼啦啦走過來六十多人。清一色的黑衣。剃著寸頭。為首的是一個又矮又壯的車軸漢子。脖子有點歪。凌滄后來知道。此人綽號就叫歪脖。
東直街是老城區。人口密度本來比較大。但近期要進行改造。很多人都已經搬走。所以街路顯得有些冷清。
不多的幾個行人看見這邊有殺氣騰騰地兩幫人。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遠遠地躲開了。結果整條街上。只有楊澤和歪脖兩伙對視著。
歪脖的人停在二十多米開外。歪脖本人大搖大擺走上前來。目光緩緩從楊澤這一邊掃過。哈哈大笑起來:「我|操。」
「你笑什麼。」楊澤往前走了兩步:「你脖子已經夠歪的了。當心別笑成半身不遂。」
「看到你們洪銘幫變成這逼|樣。半身不遂老子也認了。」歪脖又大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只怕還沒等老子半身不遂。你們洪銘幫就煙消雲散成過去式了。」
「你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雷子這段時間卯上你們洪銘幫了。接連端了好幾個場子。抓了不少人。」歪脖伸手點指著楊澤的手下。表情十分不屑:「果然。你們洪銘幫奄奄一息。可憐了你吆五喝六地到處碼人。最後才來了這麼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