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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粗俗或者徐志摩

  過去,章依婷總是穿著一條普通休閑褲,配一件夾克衫,一年四季都不變,現在她開始嘗試不同的風格,今天穿的是一條朋克式牛仔褲,褲腳收攏在黑色的耐克板鞋裡,上身是一件印有抽象圖案的長袖緊身白色T恤,腰間配以一條亮閃閃的銀色金屬腰帶。 

  兩個人來到萬達廣場,正向商場走去的時候,從旁邊一家咖啡屋衝出一個嬌小的女孩,她留著一頭披肩發,下身是一條黑色緊身褲,上身是一件黑色襯衫,看架勢有點怒氣沖沖的。 

  在她身後跟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褲,粉色修身型襯衫的高大男人,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表情顯得有點焦急。 

  「阿林…….」男人一把拉住那個女孩,急切的說:「我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女孩雙手捂住耳朵,一個勁的跺腳,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男人有點束手無策,只是拉著女孩的胳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放開我,」女孩用力甩脫,用拳頭擂了幾下男人,隨後轉身離去。 

  這個女孩本來背對著凌滄和章依婷,這一轉身,露出了正面,凌滄和章依婷乍看之下,差一點吐出來。 

  這哪裡是一個女孩,分明是偽娘,顎下的一抹淡淡青色,聳動著的喉結,比普通男人還要明顯,只是他打扮得女里女氣,臉上敷著厚厚的粉底,眼睛還塗抹有眼線,說起話來也是捏著嗓子。 

  「我|操,」凌滄急忙扭過頭去,用力揉了揉眼睛:「真他媽倒霉,出門碰見兩個爛|屁|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會長針眼,」 

  章依婷愣住了:「爛|屁|眼,」 

  「就是同性戀,」 

  「也許人家只是喜歡這麼打扮呢,」 

  「喜歡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基本都是偽娘,偽娘有幾個性取向正常的,,」凌滄指了指那兩個人,毫不在意被對方聽到:「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對基友,」 

  「也許人家只是普通朋友呢,」 

  「普通朋友會這樣親密,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那也沒什麼……」章依婷輕聲嘆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如今有這種性取向的人很多,」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正道,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是聖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邪道,」凌滄十分認真地告訴凌滄:「這年頭走邪道的人太多,所以我們生活在一個墮落的時代,」 

  「這是人家的個人選擇,你沒有權力干涉,」 

  「我沒干涉啊,他們是給對方治好了痔瘡,還是被對方傳上了艾滋病,與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凌滄一臉的無辜:「他們有搞基的權利,我也有討厭搞基的權利,大家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嗎,,」 

  「你啊,鐵齒銅牙,實在說不過你……」章依婷笑著搖搖頭:「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說話不要那麼粗俗,」 

  「我粗俗嗎,」 

  「你沒發現自己罵人特別溜嗎,髒字一個個從嘴裡飛出來,幾個小時下來都能不重樣,」章依婷停住腳步,整理了一下凌滄的衣領,接著說道:「你讀過那麼多的書,為什麼不能文雅點呢,」 

  「什麼叫文雅,」 

  「這……」章依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搬出了詞典里的解釋。 

  「你說得太複雜,我還是給你簡單易懂的解釋一下吧……」凌滄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和你上床』,這就叫粗俗,如果,我對你說;『我想和你一起睜開眼睛看朝陽,』,這不僅是高雅,還是徐志摩,」 

  「對,對,」章依婷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地點頭:「後面這種說法,不僅高雅,還很浪漫呢,」 

  「雖然浪漫,卻他|媽是房頂被風給刮跑了,」 

  雖然這是一個玩笑,卻包含著一個真實的故事,區別只是,凌滄當時雖然和一個女孩子躺在一起,卻什麼都沒做,還有就是,兩個人看的不是朝陽,而是星空。 

  剛上初中的時候,凌滄有一次偷偷溜出去,和玩伴春妮跑到山裡宿營。 

  童年總是純真的,凌滄和春妮當時都還小,穿著衣服躺在一起,只是聊著各自的生活和對未來的打算,自始至終,兩個人沒有發生任何親密行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發生。 

  入夜時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發出的「嘩嘩」聲,兩個人躺在草坪上,睜開眼睛看著點點繁星,感到這個世界無限美好。 

  「你看,好多的星星,好像都在眨眼呢……」春妮十分興奮地指著夜空,開始數了起來:「一顆、兩顆、三顆……」 

  「別數了,」凌滄卻沒有這份好興緻,反倒差一點哭了出來:「趕緊找找吧,帳篷怎麼沒了,,」 

  不過幾年的時間,從那座純凈的大山,來到了複雜的都市,讓凌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過去的生活與現在的生活,似乎不應該有任何必然的聯繫,卻真真切切地并行存在於自己身上。 

  凌滄很想知道,或許將來有一天會離開明海,到時是否又會有另外一種生活,但凌滄認為自己仍然可以很好的面對,因為世界縱然無限大,人的內心卻比世界還要更加廣大。 

  「你真幽默,」 章依婷笑了好久,發現凌滄好像有心事,馬上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高雅或低俗不過是用不同的措辭來形容同樣一件事情,」頓了頓,凌滄多少有點感慨地說道:「只有內心骯髒的人,才會主觀認為其中某一種措辭好,另外一種措辭不好,然而,不管你用多麼優雅的語言去形容,這碼事說到底不過就是 『做|愛』兩個字,」 

  「可粗俗的措辭,直接用低級語言把某些行為暴露出來,實在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你說得不無道理,」凌滄在這方面一直都有頗多見解,閑來無事,就對章依婷說了起來:「但是,現實社會的雅與俗,卻不是你理解的這個樣子,同樣的一種措辭,有可能是雅,也有可能是俗,區別只在於肉食者的評價,譬如郭德綱,他的相聲不過是偶爾有點粗口,間或帶點性|暗示,結果立馬成了『三俗』,可趙本山又如何呢,領著一幫大腦發育不健全的演員,打扮得不男不女、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在劉什麼根舞台上又蹦又跳,一天到晚裝弱智、裝殘疾、裝各種弱勢群體,耍寶賣丑大講黃色笑話……可他卻是人民藝術家,」 

  「這……」章依婷有點明白了:「趙本山其實過分得多,但卻是體制內的紅人,所以是『雅』,郭德綱遊離於體制外,必然被評為『俗』,當趙本山在春晚上高喊:『縱觀世界風雲,這邊風景獨好,』就已經註定了他會成為體制的寵兒,甚至寵物,」 

  「再舉一個例子,,網路小說,遊離於體制之外,所以作者們受到各種限制,書里不能描寫涉及到性|行為的器|官和動作,甚至都不允許詩化的暗示性描寫,你要是敢犯禁,馬上收拾你,可體制之內的傳統作家們又如何呢,他們願意寫什麼都行,想怎麼寫就怎麼寫,」重重哼了一聲,凌滄非常不屑地說道:「遠的不說,就說當下,新一屆茅盾文學獎開始評選了,咱們只挑出其中名氣最大的莫言,在書里有大量令人作嘔的描寫,甚至很多時候還寫血腥殘忍、窮凶極惡、屎尿橫流,他的《豐|乳|肥|臀》,竟然在色|情行業高度發達的東瀛被認定為黃書,你說這他娘的得黃到什麼程度,,但是,他卻受到主流的高度吹捧,從沒有被批評為『俗』,」 

  「你說的很有道理,」章依婷被說服了,用力點點頭:「其實俗與雅,只在於觀者的個人感受,內心骯髒的人看什麼東西都『俗』,」 

  「沒錯,其實『雅』和『俗』的初始意思,並沒有褒貶色彩,在上古時代,『雅』本來是『夏』,指周王朝統治的核心地區,相當於文化中心地區,『俗』指的是其他地區,但誰敢說文化中心之外的地區,就比中心地區在文化上低下,,譬如南京,是六朝古都,但會因此有資格批評東北是蠻荒之地嗎,,」 

  「沒錯,」 

  「所以,我何必去在乎肉食者到底怎麼想,他們可以去吹捧趙本山,但我不會根據他們來制定自己的道德標準,我只為我自己活著,而非任何其他神馬東西,老子就這德行,有誰認為老子俗,認為老子沒教養,大可以不和老子說話,老子還不稀得搭理呢,」重重哼了一聲,凌滄滿是不屑地說道:「真要說起來,那些自認為高雅有素質的人也未必能高雅素質到哪裡去,葛樹志就是一個例子,如果想玩高雅和素質,老子可以引經據典講上三天三夜,至少也能讓別人全聽不懂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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