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膽量不等於勇氣
「神秘,」
「說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快說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家裡都是幹什麼的,」
「大哥,你真喝多了……」凌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要是說得出來,就不會說人家神秘,」
「這倒是……」高大全有點失望地撓撓頭,隨後又問道:「這麼多牛|逼的孩子湊到一起,難道就沒點什麼事情,」
「你想知道啥事,」
「比如聚眾|淫|亂、吸毒啥的,」
凌滄聽到這裡,差點把一口酒噴到高大全臉上。
這位高記者還真是高,想象力足夠豐富,竟然直接就提出這麼重口味的問題來。
凌滄本來估計,高記者可能會問:「同學們有沒有打架啊,有沒有曠課啊,有沒有賭博啊,」這些事情倒是時常有的,自己不痛不癢說上幾句,想來也不會釀成什麼糾紛。
可這個問題卻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不管怎麼說,到了高記者的耳朵里,都能被穿鑿附會成一個更加離奇的故事。
「啊……」支吾了許久,凌滄最後擠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凌滄急忙舉起杯子:「來,高記者,再喝一杯,」
「好,」高大全發現酒還剩些,肯定是退不回去的,拿回家又會被老婆罵,還是倒在肚子里最實在。
等到所有酒都下肚,高大全舌頭已經直了,比年輕時候看到美女后的小弟|弟還要硬,凌滄看著他的樣子,別說採訪,只怕上訪都不行了,於是站了起來:「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啊,」高大全茫然的看著凌滄,再次想起有採訪任務在身,可腦海里全是酒杯碰撞的聲音,根本記不起要采什麼樣的訪,不過他還記得結賬,伸手要去拿錢包,結果卻端起酒杯:「嚎,凌童鞋,改天我去采你,你呀定要賞連,」
「一定,一定,」凌滄差點笑出來,因為高大全此時的口音,聽起來簡直和黃顯麗有一拼。
何謝戀戀不捨的放下了筷子,小心問道:「高記,不採訪了嗎,」
「先……先呷飯……」
高大全和何謝像難兄難弟,風捲殘雲般打掃了剩菜,又要了三碗米飯,等到吃罷,兩人覺得一肚子飯菜拚命往上涌,這一頓頂得上往日的三頓。
「今天的事兒吧……」胃裡有了米飯,酒精的作用多少被削弱了,高大全的舌頭不是那麼硬了,還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被凌滄給涮了,為了找回面子,他厚著臉皮告訴何謝道:「別看一般都是被採訪人請咱們吃飯,但今天這頓飯咱們請的一點都不虧,堵住了凌滄的嘴,無論咱們再寫什麼,只要不是太過火,這幫富二代就不會來找咱們麻煩,」
「高記果然高呀,」
高大全被這一聲「高」喊得飄飄然,當真高升到了雲端,快樂賽神仙,他拍拍何謝的肩頭,說了一句:「好好跟哥學吧……」
這個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把高大全從雲上拉到了地上:「先生,三百三十塊,謝謝,」
高大全大吃一驚:「怎麼這麼多,」
「這是詳單,」服務生笑容滿面:「您可以看看,」
高大全知道費用基本不會差,於是揮了揮手,掏出錢包,看著乾癟的錢包和圓滾的肚子形成鮮明對比,他嘆了口氣問道:「不送果盤嗎,」
「送,正在切,請稍等,」服務生接過錢,轉身離去。
果盤是吃不下了,不過不能浪費,高大全打了包,也不問何謝是不是要,直接拿在了自己的手裡:「回家,」
話剛說完,高大全感到腿腳發軟,肚子里一個盡地翻江倒海,立即無力地趴在何謝的肩膀上,儘管如此,高大全也沒吐,吐出來多浪費,高大全可是節能標兵。
何謝一隻手拎著沉重的採訪設備,另一隻手攙著高大全走出了飯店,氣不長出。
高大全微微點點頭,抬手拍了拍何謝堅實的胸膛,由衷地感嘆道:「小夥子不錯啊,身體夠壯,也夠能幹……」
一個路人聽到這句話,立即丟來一個白眼:「死同|性戀,別他|媽出來噁心人……」
「高記啊……」何謝沒聽到路人的話,反倒想起凌滄的一句話:「我覺得凌滄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挺有見地,」
「怎麼講,」
「他說過這樣一句話,,膽量不等於勇氣,」何謝用力點點頭:「我覺得很有道理,」
高大全思索片刻,也點了點頭:「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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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道其人素來沉穩,面容總是略帶深沉的笑容,甚少有其他感情流露,可今天他一反常態,面對一份報紙哈哈傻笑了許久,以至於手下一度懷疑老闆發瘋了。
等到終於收住笑,司徒道擦了擦眼角,給司空有打去電話:「大哥,最近看報了嗎,」
「那哪份報,」
「《明海資訊報》,」
「這是什麼三流小報,,」
「雖然說,這年頭在網上可以找到任何信息,但傳統紙質媒體還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司徒道搖搖頭,接著又道:「尤其是這種小報,真是能給人驚喜啊,」
「你找到什麼驚喜了,」
「關於凌滄的……」司徒道此時正在大洋彼岸,其實就算身在明海,也不會看《明海資訊報》,不過前幾天有一個手下出差明海,在當地隨手買了幾份,拿到飛機上消磨時間,又不知怎麼帶回了辦公室,司徒道路過,看到報上大字標題的「明海」兩個字,便隨手拿了過來,卻沒想到看到這麼一檔子報道。
聽到司徒道把整篇報道念了一遍,司空有也哈哈大笑起來:「別說哈,要不是細節上證明這篇報道基本胡編,裡面很多事情到還與事實相去不遠,」
「所以我才要告訴你,」
「可這篇報道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想問問你,」
「等等,我猜到了……」司空有緩緩分析道:「凌滄最近惹上了官司,在網上被炒得很有名氣,可能有小報記者想要挖新聞,就過去採訪他,他這人著三不著兩的,說起話來又雲山霧罩,你也知道小報記者最擅長穿鑿附會,於是這篇報道就誕生了,」
「這麼說真的只是胡編的,」
「沒錯,」司空有點點頭:「放心好了,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可凌滄是怎麼惹上官司的,」
司空有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隨後告訴司徒道:「我看他自信滿滿的,對我也不太願意多說,所以就沒干預,」
「那也不行,」司徒道搖搖頭:「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大事上,我們可以幫幫,這種小事,還是算了吧,」司空有提醒道:「要知道,你我現在這樣聯繫,已經違背了凌陽當初的交代,更何況,我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凌滄將來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挑戰,這一場官司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鍛煉的機會,」
「大哥啊,你可要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司徒道素來尊重司空有的觀點,不過這一次例外:「小事情也可能釀成大麻煩,」
「你真想做什麼呢,我也不攔著,不過……」司空有著重強調道:「一定要適可而止,」
「好吧……」司徒道猶豫了一下,最後答應道:「我派人找那個葛教授談談,這總沒問題吧,,」
「行,」
這種小事,司徒道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搞定,在當天晚上,就有人找到了葛教授。
自從出院之後,葛教授一直在郊區的一所別墅里休養,子女不在身邊,只有兩個傭人。
晚上的時候,葛教授正想把傭人叫進來安排晚飯,卻聽到外面傳來兩聲悶響,隨後是兩聲低微的慘叫。
「怎麼回事,」葛教授登時心驚起來,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向外面張望。
四個黑衣人突然魚貫而入,徑直來到葛教授身前:「你就是葛樹志,」
「你們是什麼人,」葛教授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不住地喊道:「來人啊,快進來人,」
「你的傭人睡著了,一個小時后才能醒,」
葛教授抖得更厲害了:「你們……你們殺人了,」
「告訴你是睡著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冷地說:「你放心,我們不會隨便殺人,殺也不會殺那種小人物,」
「那麼你們是要殺我了,」葛教授撲通一聲坐到地上,下意識地拿出了手機:「我要報警,」
「你還真當自己是大人物了,,」 黑衣人一把搶過手機,扔在旁邊的沙發上,很不屑地告訴葛教授:「殺你怕髒了我們的手,」
「那你們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給你傳給話……」黑衣人指著葛教授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馬上結束你眼前這場官司,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