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能拉會彈
洪雪和童童立即鼓掌起來。絲毫不給丁世佳留面子。只為自己的老公自豪。
丁世佳和尹立文互相對視了一眼。過了一會。尹立文才幹笑兩聲:「蕾蕾啊。你可偏心了。我怎麼覺得丁世佳彈得好呢。」
「凌滄是你老公。你當然要說好話。」金鳳浩跟著說道:「我也覺得還是丁世佳彈得好。」
沈凡蕾一攤雙手。滿不在意地說:「你們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洪雪的性格與沈凡蕾不同。實在聽不下去了。立馬站出來維護凌滄的面子:「你們憑什麼這麼說。」
「不憑什麼。」尹立文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就是感覺。」
「可我們感覺凌滄彈得好。」
「那只是你們…….」尹立文緩緩地搖了搖頭:「代表不了我們。」
鋼琴師借著這個功夫溜走了。丁世佳的心隨著一起離開了。這不是因為兩人之間有基情。而是丁世佳想用心感動對方。說上幾句有利於自己的話。
儘管尹立文在全力維護自己。不過丁世佳知道。這番話沒有任何說服力。
可惜鋼琴師沒有體會到丁世佳的心和自己在一起。坐回到鋼琴那裡。繼續自己的工作。
凌滄倒不在乎這些爭論。反正自己已經出了風頭。狠狠地打擊了丁世佳。應該適時收手。凌滄不想讓丁世佳輸得太難看。這倒不是照顧丁世佳的面子。而是讓自己表現得有點風度。
如果按照自己的真實意願。凌滄會毫不猶豫的將丁世佳那可憐的面子摔在地上。然後狠狠的踩上幾腳。直到踩成芙蓉姐姐那樣。
這邊還在爭論著誰的琴藝更加高超。那邊走過來一個人:「不好意思。立文啊。我遲到了。」
洪雪一看來人。心中頓時感嘆了一句:「怎麼比凌滄還呆。」
這個人身高一米八十多。長得非常瘦。還駝著背。站在那裡就像一個巨大的問號。他的頭髮很亂。同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確實像凌滄一樣呆。
不過這兩個人有區別。凌滄是裝呆。此人是真呆。
凌滄外表木訥。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只是被眼鏡給擋住了。不容易被人覺察。這個人目光獃滯。總是虛浮地看著某個地方。好像在琢磨什麼。
「我來介紹一下……」尹立文看到這個人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朱海英。現在京城大學中文系讀博士。」
京城大學的中文專業在全球範圍內都是拔尖的。朱海英能讀到博士。可見肚子里確有些墨水。尹立文知道凌滄拿過競賽名次后。就打定主意讓朱海英出來滅了凌滄的風頭。
「海英啊。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尹立文指了指凌滄。有點幸災樂禍地介紹道:「這位是凌滄。剛剛在京城國學知識競賽。拿到了好幾個獎項。」
「我看過新聞。」朱海英推了推眼鏡。獃獃地說:「你挺厲害的。」
「原來我都上新聞了……」凌滄表現得更呆。擺明了要和朱海英比呆:「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
「海英。我前幾天聽你說。有點問題想要找人請教。」尹立文說著話。目光在凌滄和朱海英之間飄來飄去:「今天剛好有機會遇到凌滄。就請教一下吧。」
要說朱海英呆。卻也沒呆透。馬上明白了尹立文是想讓凌滄出醜。其實。他要是呆透了。也攀不上尹立文這棵大樹。
按說文人這回事。才學是次位。風骨才是第一。可這年頭搞學問的人。沒有幾個鑽到故紙堆中甘於寂寞。攀附權貴的心思一個比一個更勝。
朱海英縱然讀到博士。在這方面卻沒能清高:「別說。我還真有個問題。不知道凌滄先生肯賜教否。」
凌滄沒正面回答。而是打趣道:「話說。你都讀到博士了。把十幾二十年的大好光陰扔到了學校。不知道還打算讀到什麼時候。」
「這個……」
不等朱海英回答。凌滄又道:「學士、碩士、博士……我聽說。教育部馬上要推出聖鬥士了。讀三年青銅。再讀三年白銀。最後讀三年就可以升級為黃金。」
朱海英愣住了。其他人卻哈哈大笑起來。洪雪更是追問道:「聖鬥士讀完了呢。」
「那就是烈士。」
「為知識做烈士。倒也值得……」朱海英發覺鬥嘴皮子不是對手。於是決定用學問壓倒凌滄:「不知道凌滄先生對楹聯是否有研究。」
「說。」
「我我最近遇到一個千古絕對。。煙鎖池塘柳。」
「哈。」凌滄十分不屑地大笑起來:「京城大學……中文系博士……原來就這點本事。。」
朱海英又羞又怒:「你對得出來。」
「按說呢。這倒確是千古絕對。最早出此陳子升的《中洲草堂遺集》中。他作了三個對句。寓於四首《柳波曲》詩中。皆以五行對五行。其一為:『煙鎖池塘柳。燈垂錦檻波。回波初試舞。折柳即聞歌。』本來這不算楹聯。但陳子升在自序中說。有人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拿來做對子。結果。後世也就真的把這句話當成楹聯來對。傳說乾隆臨江南科考。以此聯為題。難倒一幹才子……」頓了頓。凌滄詳細解釋道:「此聯之妙。在於五個字分別以『火、金、水、土、木』五行為偏旁。且描繪出了一個非常雅緻的意境。」
朱海英沒想到凌滄能信口說出典故。臉色變得有些難堪:「是這麼回事…….」
「這個聯廣為所接受的對法是。。炮鎮海城樓。從字面上看倒也是以五行為偏旁。但我認為。意境與上聯卻差得太遠。格律也不合。讓我來對。會對。。桃燃錦江堤。意境和格律與上聯完全契合。都是左五行偏旁。與上聯沒有雷同。而且順序一致。」
洪雪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楹聯。不過還是看出來。朱海英已經落到下風:「一人出一題。朱海英你出過題。該輪到凌滄了。」
「好。你出……」朱海英直瞪著凌滄:「我看你出什麼題。」
「你出的題太有名。知道的人也多……」凌滄說到這裡。狡獪地笑了:「到故紙堆里翻沒意思。不如咱們結合時事。出個楹聯。」
朱海英愣了一下:「哪有這樣做的。。」
「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凌滄冷冷一笑。隨後侃侃而談道:「一個人有多少學問。不在於你讀了多少書。而是在於你能有效發揮和利用多少書本里的東西。如果你不能發揮利用。那只是在背書而已。話說不管你背了多少。能記住的只怕也沒有普通硬碟存的多。一塊硬碟不過幾百元而已。你連硬碟都不如。身價幾何可想而知。」
「你……」朱海英聽出來了。凌滄擺明了是說自己賤。可卻又偏偏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讀書是這樣。做人也是這樣。」凌滄有意看了看丁世佳和尹立文。侃侃而談道:「天天牛|逼哄哄。總擔心別人不知道自己牛|逼。這其實是二|逼。真正的牛|逼。不在於你擁有怎麼樣的力量、背景和權勢。而在於怎麼利用所擁有的資源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更加牛逼的做法。則是你有本事利用別人的牛|逼。來達成你自己的目的。這就好比我沒有錢。但能隨便花別人的錢。那比我自己有錢要更爽。懂嗎。」
丁世佳被這一番含沙射影。弄得臉上變顏變色的。尹立文咳嗽了兩聲。有點尷尬地提醒道:「你好像有點扯遠了……」
「不遠。很現實。」凌滄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覺得有必要讓某人明白。不管你再怎麼牛|逼。總有人比你更牛|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謂至理名言。你今天在這裡裝牛逼。保不齊哪天就會被人打成傻|逼。」
像丁世佳這樣的人。自認有良好的教養。雖然偶爾會爆粗口。不過在女孩子面前從不說髒字。
凌滄可是不管這套。也絲毫不在意風度。一連串髒話說出口。簡直比鄉野潑婦還要潑夫。可不知道為什麼。幾個女孩子卻吃這套。一個勁地點頭稱是。連沈凡蕾都說了一句:「做人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這一番話的打擊面非常大。凌滄發現丁世佳和尹立文的臉色越發難看。知道已經達到效果。便把矛頭重又指向朱海英:「你作為京城大學的高材生。如果連對個時事楹聯都不行。我可真要懷疑你的導師是何水平。更要懷疑你當年是怎麼考進去的。」
洪雪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突然說了一句:「話說。這幾年。好像有不少招生醜聞哎。」
童童十分罕見地和洪雪的意見保持一致:「別說招生了。學術上的醜聞更多了。」
朱海英本想給尹立文拔創。沒想到把自己給拔進去了。現在被凌滄將到這。他要是不接招。實在下不來台:「好。你說吧。 我對就是……」
「知道最近的郭美美事件吧。我以此出題……」凌滄嘿嘿一笑。隨口說出了一副上聯:「一根黃綢包二|奶。爆出小三群亦有反腐英雄。雖不聞四書五經。仍可名動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