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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看守所

  如果被關押的人沒有背景,又沒有親戚朋友在外面奔走,在裡面關上好幾年都有可能,既不提審,也不上庭,更不宣判,只是這麼在裡面臭著,每日以互相折磨為樂。 

  總的來說,拘留所的條件要比看守所好一些,關於看守所,社會上一直都很多恐怖的傳說,非常幸運的是,這些傳說基本都是真的,所以很多人在看守所苦熬苦盼等著被宣判,因為判決之後就要進監獄,那裡的條件和各方面設施也要好上很多。 

  同樣黑暗的地方還有勞|教所,這些年鬧出的沖涼死、粉刺死、骷髏死、躲貓貓死和其他各種死,基本都發生在這兩個地方,而且,這些還是被揭露出來的,那些掩蓋在水面之下的,數量和程度只怕更加驚人。 

  西郊看守所正是市看守所,多年來惡名昭彰,京城的人甚少有不知道這裡的。 

  鐵雄一看牌子,倒吸一口涼氣:「我要打電話,」 

  王隊這一次沒說什麼,而是沖著手下使了一個顏色,一個警察趁著鐵雄不備,用槍柄狠狠砸在鐵雄後腦海。 

  鐵雄感到一陣頭暈,身體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把鐵雄架起來,硬是給拖了進去。 

  王隊和看守所一個領導打了個招呼,叫到角落裡低聲嘀咕了幾句,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擺手:「把他們扣起來,」 

  「我|操……」鐵雄捂著後腦海,掙紮起來:「你們敢他媽抓我……我要扒了你們這身皮,」 

  「扒我的皮,先看看你這身皮能不能留住吧,」看守所的領導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出的話和王隊如出一轍:「不管你有多大來頭,到了我這裡,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卧著,」 

  但凡被關進西郊看守所的,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能在這裡當領導的人,大都也不是等閑之輩,所長猜到鐵雄肯定有些來頭,卻根本不在乎。 

  至於王隊,也是和所長差不多的心理,打算隨便找個什麼借口,把凌滄和鐵雄在這裡關些日子,然後看看章公子是什麼意思,再決定接下來怎麼處理,如果章公子不再追究,那就等到兩個人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借口說事情調查清楚了,把人放出來。 

  在正常情況下,章公子不是沒可能放過凌滄和鐵雄,這倒不是因為他心胸多麼寬廣,而是這幫公子哥經常在外面和人結怨,差不多把氣出了也就算了,如果每個人都要較真到底,公子哥們每天也不用做別的事,只需要不斷地提著錢給王隊這樣的人送就行了。 

  章公子礙於面子,沒說自己被打成什麼樣,如果知道章公子腿斷了,王隊根本不用來看守所,直接在外面就會找些辦法整治一下這兩個人,類似的事情,王隊做多了,早就駕輕就熟,讓他給凌滄和鐵雄定個殺人越貨的罪名都不是問題。 

  聽到管教的話,幾個膀大腰圓的管教過來,把鐵雄搜了一遍,隨後強行拖走了,由於凌滄比較配合,所以他們還算客氣點,只是把身上所有東西全部收走。 

  說起來,他們的手腳實在夠乾淨,收得凌滄只剩下一身衣服,還都是必不可少的衣服。 

  在這種表面的客氣之下,隱藏著更大的風暴,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 

  管教把凌滄帶到一個號子里,留下一句:「給我老老實實的,」隨後走了,凌滄注意到,他在轉身的一剎那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好戲開場了,」凌滄冷冷笑了笑,打量起自己所處的地方,過去只是聽說,今天才算是真正領教到看守所是什麼樣。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凌滄差點背過氣去。 

  這是標準的看守所號子,不到二十平方米,卻擁擠了二十來人,靠邊有一張大木板,算作是床,上面根本沒有床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褥子,這二十來人剛好能在木板上全躺下,不過只能側卧,沒辦法正身躺下,伸個懶腰什麼的更是痴心妄想。 

  這張木板的邊上就是馬桶,沒有任何遮擋,不要說大小便都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由於通風不好,一人拉屎就足以讓滿室飄香。 

  看守所沒有放風的時間,只在頭頂上有一扇不大的氣窗,可以用來看看天空,這扇氣窗能帶來一點點寶貴的新鮮空氣,也是這裡所有犯人與外界的唯一聯繫。 

  凌滄后來才聽說,在這裡每個人能享受多少空間,都經過嚴格計算,還可以用具體數值說明。 

  小小的空間里,空氣很少能獲得交換,到處瀰漫著煙草、臭腳、霉爛和各種說不清道不明地氣味,頭頂上的氣窗起的作用實在有限,倒是管教剛才打開門送凌滄進來,帶入了不少讓人舒服的感覺。 

  凌滄只喘了一口氣,就差點被嗆個跟頭。 

  每個犯人進來之後,都要被虐上一番,這不只是傳說,也是現實,被虐之後,如果態度算好,可以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再和大家一起虐別人。 

  至於虐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殺威,讓進來的人明白這裡的規矩,尊重這裡的老大;另一方面則純是為了取樂,號子里的生活枯燥無味,這是犯人們唯一的娛樂生活。 

  凌滄正想要看看,將會有什麼樣的陣勢迎接自己,卻發現自己晚到了一步。 

  「呀,新來的,」一個腦袋上有很多疤痕的壯漢乜斜了一眼凌滄,隨後指了指牆角:「現在沒空搭理你,在那站會,」 

  這個人綽號疤頭,是這個號子的坐班犯人之一,他坐在木板上,冷眼看著對面一個小夥子:「什麼事進來的,」 

  這個小夥子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樣子比較斯文:「我……打……打架,」 

  號子里的人有一半坐在疤頭旁邊,另一半則圍著這個小夥子,聽到這句話,一個背有些駝,皮膚黝黑的人沖著小夥子的太陽穴就是一拳:「打個屁架,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小夥子一聲慘叫,捂著太陽穴弓下腰去,另一個人馬上沖著屁股踹了一下:「站直了,」 

  小夥子沒站穩,踉踉蹌蹌向前面衝去,剛到木板前面,被疤頭沖著腹部踹了一腳:「老實點,」 

  這個小夥子在凌滄之前被送進來,犯的是強|奸,他早就聽說過,強|奸|犯在牢里的地位最低,所以撒了個謊,但他卻沒想到,這些和外界一點接觸沒有的犯人,對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另一個坐班說話了,此人綽號老賴,這本是因為姓賴,不過他長得也挺像癩蛤蟆:「老實交代,你能少吃點苦頭………」 

  「我……」小夥子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非禮了一個女的,」 

  「操,都他媽什麼年代了,找不起小姐啊,出去禍害人家姑娘,,」 老賴噌地跳了起來,撲過去沖著小夥子一頓拳打腳踢,其他犯人也衝上去,跟著一起動手。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足有三五百拳招呼了過來,小夥子不住地發出慘叫,過了一會,犯人們打累了,這才停住手,再看小夥子,渾身都腫了,臉更是像豬頭一樣,一雙眼睛都睜不開了。 

  「站直了,」老賴厲吼了一聲,沖著小夥子就是一記耳光。 

  儘管小夥子渾身疼痛無比,還是條件反射一般,馬上停止了腰。 

  「犯了不同事的,有不同的招待,」疤頭拖著長音,懶洋洋地說:「犯了你這種事的,都要騎木馬戶,」 

  「騎木馬戶,」凌滄在旁邊聽著,差點笑出聲來:「你們這裡還有木驢,」 

  「你他媽嘴怎麼這麼賤,」老賴瞪了一眼凌滄,不過倒沒發火,因為在他眼裡,凌滄已經是一個死人,等到他們收拾過這個小夥子,就會來收拾凌滄,憑凌滄這幅瘦弱的身軀,只怕幾個回合下來,就要變成廢人了。 

  只不過,無論老賴等人,甚或凌滄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小夥子實際上拖延了時間,讓犯人們沒馬上來對付凌滄,而在這不長的時間裡,足以發生很多事。 

  疤頭使了一個眼色,犯人們馬上行動起來,凌滄看著,頓感大開眼界。 

  犯人們看似與世隔絕,實際上什麼東西都有,幾個犯人從鋪底下掏出一瓶礦泉水,還有兩個小瓶,裡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 

  「張嘴,」一個犯人走過去,見小夥子不配合,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小夥子急忙把嘴張開,這個犯人從一個瓶里拿出三粒藍色藥丸,放進小夥子的嘴裡,隨後礦泉水塞上,強逼著小夥子把葯咽下去。 

  「這……」小夥子咂了咂嘴,感到藥丸落肚后,體內升騰起一種奇怪地感覺:「這是什麼東西啊,」 

  「威爾剛,」犯人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又名偉哥,」 

  小夥子登時傻眼了:「啊,」 

  「還沒完呢,」老賴陰邪地笑了笑,吩咐另外幾個犯人:「把他褲子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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