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的兩億
「只能等警察來抓。」凌滄看了看周圍的亂狀。一字一頓的問道:「否則你走了。留下這個爛攤子。讓章依婷一個人怎麼收拾。」
「我管怎麼收拾。。」洪雪掙了兩下。沒掙脫開:「我幫忙已經到此為止了。」
「你幫忙要幫到底。說過要罩這個大排檔。不能麻煩來了你先跑。」凌滄看著洪雪很認真的說:「你們出來混的不都講一個『義』字嗎。你可別沒義氣。」
「這年頭大家都講『錢』。誰還講『義』。你瓜得很啊。」洪雪有點火了。掄起拳頭捶了凌滄幾下:「你快放手。」
「要是不講義氣。你的小弟早跑了。誰還會等在這。。」
川幫本來想走。見洪雪還留在這。也就沒動地方。他們不知道凌滄和洪雪發生了什麼。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警察剛離開沒多久。接到報警電話后。能很快趕回來。
洪雪愣住了。過了一會後哼了一聲:「好。不走就不走。我看雷子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在凌滄等人的淡然和城管的哀號聲中。警察趕到了。
警方本來打算把暴力抗法的人直接帶走。但一看現場這麼多人。就有些為難了。所謂法不責眾。自古皆然。不要說警方沒有足夠的人手。就算有。也需要考慮社會影響。
一個警官走過來。問城管的頭頭:「怎麼回事。」
「我們正常執行清理……」城管頭頭伸手指著凌滄和洪雪。恨恨不已的說:「他們不肯配合。還毆打我們……哎呦。痛死我了。」
警官好像認識城管頭頭。沒有再問。直接向凌滄和洪雪這裡走過來:「是這麼回事嗎。」
「沒錯。」凌滄坦然的點了點頭:「人家一個小女孩開大排檔不容易。他們過來不由分手就要給拆了。我實在看不過去。就見義勇為了一把。『良好市民』的榮譽可以不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給點獎金。」
警官聽到這話差點被氣樂了:「你還想要獎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屬於什麼。」
「我管他們什麼行為。總之欺負人就不行。」凌滄高高昂著頭。滿不在乎的說:「別跟我講什麼法不法。你們的法是你們自己立的。又沒經過老百姓同意。」
一句很平常的話。在圍觀群眾中引發了熱烈掌聲。警官看了看周圍又問道:「我不和你分辨這個。就問你一句話。城管說的話是不是屬實。」
「當然不屬實。」洪雪這時說話了:「他們暴力執法在先。嘴裡不乾不淨的。還調戲人家小姑娘。我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出來抱打不平。」
洪雪剛剛說罷。川幫的人一起圍了過來:「可不是嗎。這城管太可恨了。」
「你們胡說八道。」城管頭頭捂著剛剛被踢傷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趕過來:「我……我們什麼時候暴力執法了。什麼時候說髒話了。什麼時候……調戲婦女了。」
「你們就是有。」旁邊的圍觀群眾跟著也說話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這幫城管簡直就是流氓。對不起頭頂上的國徽。」
還有人說得更離譜:「他們剛一下車就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的。差點要光天化日之下糟蹋人家。我們全看見了。」
其實圍觀群眾並沒看到什麼。只是知道發生了衝突。跑過來看幾眼熱鬧。但他們自認很有正義感。而正義的謊言不算謊言。雖然不能幫著***城管。但用語言抨擊一下還是可以的。事實上。他們很高興看到穿制服的人倒霉。
「你們造謠。」城管頭頭怒目看向圍觀人群。不過態度倒也不敢太囂張:「明明是我們無辜挨打。你們全瞪著眼睛說瞎話。」
「誰說瞎話了。」一個壯小夥子往前走了兩步。氣哼哼的質問城管頭頭:「你是說我們老百姓撒謊。」
「大家別吵。」警官一邊努力維持秩序。一邊高聲說道:「事情真相會調查清楚的!」
「不用調查了。」城管頭頭指著凌滄和洪雪。一字一頓的指責道:「他們就是黑社會。故意和政|府作對。你看他們打扮那樣子就知道了。」
「你們才黑社會呢。穿制服的土匪。」就在這個時候。校園裡衝出更多的學生。全都是川幫成員。並排站在了洪雪身旁。
警官一看竟然有這麼多人參與。更感到頭痛:「好了。別的不說了。你們為首的兩個和我回去一趟。」
「這怎麼能行。。」城管頭頭指著川幫眾人道:「他們全應該抓起來。」
警官急忙轉回頭去安撫起城管:「放心。事情一旦調查清楚。所有責任人都要被追究責任的。」
凌滄昂著頭。十分傲慢的問了一句:「我要是不和你回去怎麼樣。」
「那我就強行把你帶回去。」警官還真沒把凌滄當回事。因為凌滄怎麼看都像個學生。身上穿的衣服又很廉價。肯定不是權貴子弟。
「就怕你沒這個權利。」凌滄拿出軍官證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說:「老子當兵的。不歸你們管。」
「你。當兵的。」警官嚇了一大跳。一把把軍官證搶了過來。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發現確實是真的:「你才多大啊。還上尉銜。副營職作戰參謀。」
「怎麼滴。」凌滄面無表情的說:「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我們單位電話問問。」
凌滄既然敢亮證。說明根本沒必要打電話查詢。警官也根本不知道電話號碼是多少。
「當兵的有什麼了不起。就能暴力抗法了。」城管頭頭看到這個證件。氣焰矮了三分:「把你部隊番號告訴我。我讓糾察隊來治你。」
由於軍人不受地方司法部門管制。所以警方沒權抓人。如果一定要處理。必須會同軍人所在單位。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
說到底。今天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部隊的人來了。肯定不會認真對待。還會偏袒凌滄。他們完全可能扔下一句:「我們回去處理。」隨後把凌滄領走。然而凌滄還是該幹嘛幹嘛。所謂的「處理」永遠只停留在口頭上。
此外。這個警官當過兵。對部隊番號的規律有些了解。能看出來凌滄隸屬總參。這個衙門實在太大。不是他這個小警察能說上話的。
至於洪雪和章依婷。站在旁邊全都愣住了。搞不清楚凌滄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革命軍人。最後兩個校花得出了一致結論。那就是凌滄花錢找人做的假證。洪雪幾次想笑。都忍著沒笑出來。
警官把證件還給凌滄。指了指洪雪和川幫:「那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是學生啊。」洪雪也拿出一個小紅本本。同樣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我們經常在這裡吃飯。看見城管欺負人。才見義勇為。」
警官拿過學生證一看:「一中的。」
「是啊。」洪雪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那意思就是:「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還是得回去和我們接受調查。」警官緩和了語氣。用幾乎是商量的口吻說道:「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還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如果不處理。對受傷的人也不公平。」
「好吧。」凌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我和你走。」
「她也要和我們一起走。」警官指了指洪雪。說道:「就你們兩個了。其他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在這裡圍著了。」
章依婷急忙走過來。問道:「那我呢。」
「你……」警官猶豫了一下。問城管頭頭:「她參與了嗎。」
「沒有。」城管頭頭倒也誠實:「她一直在旁邊拉架來著。不過整件事還是因她而起。」
「我們只負責的處理暴力抗法。至於她是不是違章佔道。不在我們職權範圍內。」頓了頓。警官補充了一句:「去看看你們的人。受傷的趕緊送醫院。別在這裡躺著了。」
其他警察開始疏散人群。圍觀群眾漸漸散去。受傷的城管被送進了醫院。至於凌滄和洪雪。則像英雄一般坐進了警車。
到了警局。洪雪馬上提出:「我要聯繫我們學校。」
「不用了。」警官最怕影響擴大化。要是一中領導和教師知道了。事情只怕更難處理:「我們就是例行做調查筆錄。又沒說要處理你們。」
「萬一要處理呢。」
「那就到時再告訴你們學校領導。」
調查筆錄只是例行程序。但卻非常重要。如果案件需要進一步調查。或者提請法院判決。那麼這一份調查筆錄將會是最重要的證據之一。
結果雙方的說法相去十萬八千里。凌滄和洪雪一口咬定自己見義勇為。城管則一口咬定兩個人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暴力抗法。
警官拿著兩份筆錄。左看看右看看。正在頭痛。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嚷聲。
「怎麼回事。」警官快步走出來。發現警局前廳接待室和門外擁堵了上百名學生。警局的在崗警察全部出動。全力維持秩序。可現場還是越來越亂。
「喂。」一個學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你們憑什麼抓我們同學。」
「就是啊。」其他學生跟著起鬨:「馬上放人。」
「混賬。」警官提高聲音。厲聲說道:「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警局。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誰敢鬧事。我就把他拘起來。」
「我還沒成年呢。你拘我吧。」一個滿臉稚氣的學生往前走了一步。把雙手一舉:「打城管的是我。我認了。」
其他學生跟著喊了起來「也有我。」
警官心中頗為感嘆:「我哪有那麼大的拘留室……」看了看群情激憤的學生。他不得不轉變了態度:「大家先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我們不是抓了誰。也沒打算要拘留誰。只是對事情進行調查。大家放心。我們秉公執法。肯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什麼時候調查完。」
「馬上。」警官說罷。馬上去找城管頭頭:「事情很麻煩。」
城管頭頭此時冷靜了下來。也意識到有點棘手「那你說怎麼辦。」
「我看……」警官頓了頓。試探著提出:「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中的學生都有錢。讓他們賠錢看病。至於其他責任……也就別追究了。」
「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真把他們拘留起來。」警官苦笑連聲:「你覺得這可能嗎。」
城管頭頭低下頭不出聲了:「這……」
「一中是什麼樣的學校咱們先不說了。這些半大孩子都在血氣方剛的歲數。很容易衝動。就算今天把他們平息下來。你敢肯定過些日子他們不會去找你麻煩。」無奈的搖了搖頭。警官又道:「要怪。就怪你太倒霉了。先是招惹了當兵的。跟著又惹了一幫半大孩子。」
在這位警官的協調下。雙方終於簽訂了和解協議。凌滄和洪雪賠償兩萬塊錢。城管方面放棄追究責任。
凌滄表面一直很鎮靜。其實心有餘悸。因為自己見識過洪雪的狠辣。如果洪雪傷人太重。事情很容易惡化。結果洪雪當時手下留情。不能不說幸運。
「你挺講義氣的嗎。眼都不眨就拿出兩萬…….」凌滄本來以為洪雪會讓大家分攤這筆賠償。沒想到洪雪自掏腰包。
「我不掏錢怎麼辦。就你一特招生。能拿出這麼多錢嗎。」洪雪白了一眼凌滄。隨後告訴川幫:「行了。結束了。大家都回去吧。」
川幫的人剛剛散去。章依婷跑了過來:「你們沒事吧。」
「沒事。」洪雪長嘆了一口氣:「你欠我一個人情。」
「沒問題。」章依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的事情要多謝你們了。要是你們沒什麼事了。我請你們吃飯。」
就在章家的大排檔。章依婷炒了幾個菜。與凌滄和洪雪吃了起來。三個人聊得高興。喝了不少酒。無形間關係拉近了許多。只是儘管有兩朵校花作陪。凌滄的心思卻一直沒在飯桌上。而是不住悄悄念叨著:「我的兩億。我的兩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