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小萱
朱語敏不是和王仁智開玩笑，而是王仁智還有其他任務，川康複國沒個機場咋行？既然國家聯盟不會接納川康政權，那麽軍委會勢必不會受理川康的航線申請，連個政權都沒有軍委會和誰接洽？不管怎麽王仁智給大家開拓了思路，稅率如何製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座的先定原則框架，具體方案交給懂行的去測算，活動航線這件事情隻有王仁智能辦。
審核航線不止軍委會，聯盟軍也有這個權利，羅家業正在忙於為第三次洲瓜礁之戰善後，他忙完這件事情就著手辦理航線，不過聯盟軍辦起來稍微麻煩一些。聯盟軍是國家聯盟的武裝力量，獨立於國家聯盟各國之外，軍委會是國家聯盟最高軍事指揮機構，原則上各國軍隊。聯盟軍。私軍等所有武裝力量均屬軍委會管轄。
理論上聯盟軍比軍委會低一級，與各國軍隊平級，但在這個憑實力說話的社會，真正具有話語權的隻有聯盟軍以及淩源、泰順、寶興三個軍事強國。開通一條新的空中航線，需軍委會與航線經過的國家協商，很少遇到麻煩，聯盟軍是國家聯盟的武裝力量，因為聯盟軍開辟的航線多為軍方高層提供便利，因此各國很少難為聯盟軍。
楠楠被打發去為機械廠籌集資金後就沒回金凱悅，王仁智因為楠楠在川康複國這件事情上瞞著自己給她一個小小的懲戒，楠楠現在心裏很清楚這點。這裏還不知道要討論多久，如何設置相關部門也一並討論，好長時間沒和磐石軍將士在一起，王仁智趁這個空閑去趟雲蘭，羅家業來了後也好見見磐石軍基層官兵。
鑒於曾經有過被哨兵阻於營區門口的經曆，王仁智打算先回家換了一身軍裝，讓周欣妍派人把他送往磐石軍總醫院，等商雅蘭下班後帶著他去軍營。每次回到雲蘭，王仁智仿佛都有種陌生感，因為每次都會發現新變化，到了家門口王仁智便給保鏢放了大假，讓他尋找故舊敘舊，自己獨自回家。
剛下車門房便興奮的迎過來道：“聽說老爺二十多天前就回來了，也不見老爺回家看看，還以為老爺已經離開川康了，老爺不能這麽不要命，得注意休息。”門房是來自唐家寨的老人，和王仁智說話很隨便，陳蘇丹等人數次試圖提拔，均被他以自己不是那塊料隻能為老爺守門為由拒絕，他是來自襄平極個別至今尚未婚配也沒得到重用的人之一。
“你小子少給我上眼藥蒙混過關，告訴你三幫子，下次回來要是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我就讓媛媛把你強行送回唐家寨，讓唐家寨的鄉親都知道你的現狀。”王仁智也是這次回來閑聊時從周欣妍嘴裏聽說三幫子仍未成家，因此嚇唬嚇唬他，就如同個別來自襄平的老兵至今還是班長，咋也不參加軍官輪訓班一樣，人各有誌他也不好強求。
三幫子嬉皮笑臉的道：“送回去就送回去，我又不是怕回唐家寨，回唐家寨探親的人每個月都沒斷過，我混的怎麽樣唐家寨一清二楚，我又不怕他們笑話回去怕什麽。求求你了老爺，別讓奶奶和姨奶奶給我張羅婚事，我就喜歡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娶妻成家有什麽好？有了孩子哪有現在這麽自在？我一天玩一個，雲蘭妓館的女人我一輩子也玩不過來，何苦守著家裏的女人？
窩窩頭倒是守著一房正妻兩房妾室，手裏也不缺錢，三個孩子每天要多煩人有多煩人，我們倆逛個妓館還得偷偷摸摸，窩窩頭不止一次發牢騷，還不如學我這樣逍遙自在。老爺你看窩窩頭現在過的什麽日子，那麽喜歡玩骨牌，老婆一個月隻放他去一次金凱悅，動不動就拉著我給他打掩護，我又不好賭，那一次去都被金凱悅那些小騷貨灌個醉醺醺的回來，難受好幾天。”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不是好賭就是好嫖，人各有誌王仁智也不好說什麽，這個窩窩頭也來自唐家寨，目前是家裏管家之一，王仁智道：“你自己夯不住怨人家，我就不相信人家拽著你的耳朵給你灌酒，窩窩頭在不在家？現在有沒有空？不忙的話讓他送我去一趟磐石軍總醫院。”
三幫子道：“不知道。”語氣忽然很生硬和剛才判若兩人，明顯不高興了，王仁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因何突然不高興。王仁智道：“你不是門房嗎？家裏每個人進出那個你看不見？你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以後你愛咋咋的，我才懶得管你個人的閑事。”
三幫子嘟囔道：“人有三急，我就不能去辦點私事了？一走就是老長時間，沒進家就要走，那還回來幹什麽？幹脆別回來多好。”
王仁智這才明白三幫子是生自己的氣，拍拍三幫子肩膀道：“這次我有時間準保回來，那天也讓我看看你醉酒的樣子，三幫子膽子見大啊，竟然敢生我的氣？”
三幫子道：“說話算話啊，做老爺的不許說話不算話，窩窩頭不在家，昨天晚上家裏來了幾個磐石軍軍官，和熊背梁剛來的幾個上年紀的軍官談了好久，他們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去金凱悅玩，窩窩頭趁機跟著他們去了金凱悅，這種機會這小子從不錯過。老爺就不用進去了，在這裏稍等片刻，我進去找個下人帶老爺去醫院，姨奶奶現在不一定有空，一般情況下熟人也不一定有時間見，隻有家裏下人去她才可能允許見麵。”
王仁智聽後才知道羅家業已經到了雲蘭，估計怕影響自己便沒吭聲，道：“我和你一起進去，換件軍裝才進得去軍營。”
三幫子道：“老爺到底是去醫院還是去軍營？”說到這想起之前王仁智曾經被營區哨兵擋駕的事情，持有通行證者可著便裝，持有軍人證件的軍人進出軍營必需身著軍裝，三幫子馬上明白他去醫院找人帶往軍營，於是道：“老爺要是去營區，家裏就有通行證，下人和哨兵也比較熟悉，老爺就不用去醫院了，讓下人送老爺前往軍營免得麻煩。”
王仁智聽後點點頭道：“也好，我就不去醫院打擾了，晚上你轉告欣妍，我今晚在軍營過夜，這幾天可能都留在那裏，有什麽事情去軍營找我。”周欣妍沒有軍人身份，因此她很少在軍營過夜，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商雅蘭晚上則大多在營區休息，另外王仁智不想和楠楠照麵，羅家業從金凱悅回來前他打算留在營區。
家裏早就有仆傭看見王仁智，趕忙通知內宅，三幫子陪著王仁智朝裏走時很多仆傭在一旁問好，其中很多陌生麵孔，從穿著打扮看顯然是周欣妍後買的私奴，以前本地雇傭的仆傭少了不少。但凡熟悉的麵孔王仁智都微微頜首打個招呼，不熟悉的陌生麵孔報以微笑，川江洪災時的十個私奴現在大多是個小管事，更是興奮的向王仁智問好。
王仁智換上軍裝後，三幫子已經安排一個名為小萱的私奴陪同王仁智前往磐石軍營區，王仁智認得小萱，不過才知道她如今是窩窩頭的一房妾室。管家原本派輛車送送，不過被王仁智拒絕，機動車速度太快，門口就有人力車和馬車，慢點剛好觀察雲蘭這些年的變化。
距離營區七公裏多，考慮到人力車往返太累，王仁智打算叫輛馬車，可馬車視野不好，於是還是告訴管家叫兩輛人力車，上車後沒想到小萱也跟著他上車。按理小萱作為私奴應該與主人分乘兩輛人力車，她一個私奴沒這個膽量，應該是管家所為，王仁智是替車夫擔憂，拉著兩個人來回十五公裏，他怕車夫身體吃不消。
和小萱聊了一會才明白，人力車按人頭和距離收費，車夫高興還來不及，這一趟等於接了六七個活，相當於平時小半天甚至大半天的收入。小萱談起自身情況，才知道她竟然是童大業的外孫女，家境殷實一家四口日子過的很和睦，不料洪災時父母為了護衛小萱姐弟，最終溺亡在洪水之中，姐弟倆跟隨難民依靠粥棚度過最艱難的日子。
洪災後姐弟倆也隨災民送往灣南，她被娜娜選中後送往雲蘭，之後成為窩窩頭第二房妾室，小萱的弟弟目前在橋梁廠內的能源基地。王仁智奇怪的問道：“當時你們姐弟為何不去尋找童大業求助？我記得元臻豪和師兄弟帶著弟子時常在粥棚附近活動，你們之間應該認識吧？”
小萱臉色平靜的道：“是我沒去尋找外公，見到他又能怎麽樣？好了管我們姐弟一點吃喝，也有可能給碗水，說不定一碗水都沒有，大災時節他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人。”
王仁智記的很清楚，童大業家裏洪災時收留了不少徒子徒孫，難道自己的親外孫還不如徒孫？王仁智問道：“你現在恨他嗎？如果當時他向你們姐弟伸出援手，你們姐弟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洪災後和弟弟見過麵嗎？”
小萱道：“我有什麽資格恨外公？同時生活在川江，爸爸媽媽生前一兩年不一定去看一次外公，外公的徒子徒孫多了去了，洪災時的那些徒子徒孫那個平時都沒少孝敬外公，他們理應受到外公幫助。前兩年沒見過弟弟，這兩年我們家老爺每年都帶我去看看弟弟，主要是沒時間，來回一趟繞的太遠，路途往返就需要六天，等有了川江大橋就好了，當天走當天到，老爺，川江大橋還需要等多久才能開工？”
“快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年內就會重新上馬，等川江大橋竣工後雲蘭至川江隻需要四五個小時即可到達，那個時候你們姐弟每個月都可見麵。”仆傭私奴每個月都有四天休息時間，隻要不是大小管家很忙難得有時間休息，一般仆傭私奴都可正常休息，川江大橋建成後，雲蘭之間川江一天可打個來回，小萱自然每個月都可與弟弟見麵。
小萱聽後興奮的道：“真的？這可太好了，我們家老爺每次都說快了快了，原來是真的快了，這下好了，可以張羅弟弟的婚事了，老爺，我弟弟以後有了孩子，真的可以給他自由人身份嗎？”
王仁智聽後瞪了小萱一眼，然後道：“你既然回過川江，難道你弟弟沒提起過灣南鎮那些近幾年成人的孩子都取得自由人身份嗎？哦，也不對，有一些父母拒絕孩子取得自由人身份，為了孩子長期留在灣南，這樣的還有不少。”
小萱道：“我知道老爺，他們還寧可少點收入，李鎮長為此做了不少努力，但好多父母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