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艱難勸降
樊田高等人焦慮的等待兩個多小時後,成映皓終於被鄭媛媛送回來了,幾個人雖然身在青山,但心卻在王家窩棚,萬一成海平孤注一擲,後果不堪設想。進門茅立堯就衝著汪檀嘯嚷嚷道:“這下你高興了。”
顯然是陳蘇丹私下又對成映皓做出什麽承諾,樊田高等人要的是結果,陳蘇丹不說大家也不好過問,汪檀嘯高興的道:“嫂子出馬就是有效果,一個頂咱們這一群,那還等什麽?咱們是不是趕快抓緊時間動身?”
陶欣然道:“還問啥,樊司令快下命令吧。”陶欣然不知道汪檀嘯是怕鄭媛媛發飆,有這頭雌老虎在,幹什麽都得小心,磐石軍將士最喜歡也是最怕的就是鄭媛媛。
要是以往鄭媛媛準會和汪檀嘯掰扯掰扯,勸說茅立堯和成映皓的功臣是自己,也許是和時朗逸在一起幾個月,受到時朗逸影響,鄭媛媛沒和汪檀嘯計較,而是附和道:“既然你們都很著急,那還等什麽?帶上點幹糧飲用水,路上填飽肚子可以吧?誰有意見?”
樊田高等磐石軍所屬紛紛表示沒意見,聽從媛媛姐的安排,陶欣然等三方聯軍很是不解,這個年輕美女身份似乎還淩駕於樊田高等人之上,不然為何都對她唯唯諾諾。聯軍已經基本上控製大局,不過草原上道路的路況不好,眾人一路顛簸提不起車速,直至晚飯前才趕到王家窩棚。
還沒趕到聯軍指揮部就發現情況不對頭,各個路口均有聯軍士兵執勤疏導民眾撤離,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沒想到成海平這麽快就有所察覺。來到指揮部後陳威霆簡單介紹了情況,聯軍雖然昨日已經秘密包圍成海平所部,夜裏悄悄撤離附**民,本以為非常隱秘,但狡詐的成海平由於發現附近突然過於安寧,察覺出自己已經暴露。
目前成海平暫未采取過任何行動,並且驅離主人家所有人,擺出一副與聯軍決一死戰的架勢,恐怕暗地裏正在準備趁夜色突圍的準備。陳威霆已經組織構築三道防線,撤離所有民眾,夜間作戰時沒有束縛,並且在王家窩棚外圍布置了遊騎防止個別漏網之魚逃離,聯軍當天中午剛剛發布了宵禁令。
樊田高等人根據最新情況研究對策,鄭媛媛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道:“眼看天就要黑了,你們研究你們的,我陪成映皓去見成海平,樊田高,你快派人安排一下,別讓我們倆沒死在成海平手裏死在自己人槍口下。”
也隻有鄭媛媛對這些磐石軍高層直呼其名,陳蘇丹王仁智也很少這樣,這是人家磐石軍的人,陳威霆等人不好插嘴。鄭媛媛沒有任何官職,也從不過問生意場上的事情,也不是王仁智的妻妾,但樊田高等人眼裏她依然有很重要的地位,甚至比起王仁智新納的四位妾室還重要。
按照計劃本應由成映皓獨自一人出麵勸降,不過勸降之前必須做好防禦措施,確保成海平難以突圍,然後才能派人與成海平接洽。目前還在完善防禦措施,還沒有派人和成海平接洽,成映皓貿然露麵,萬一被那個愣頭青一槍撂翻咋辦,聯軍可就這麽一個可以和成映皓說得上話的寶貝。
鄭媛媛突然來這麽一出,樊田高等人哪敢讓她冒險?茅立堯趕忙說道:“媛媛姐你就別去冒險了,這是我們軍人的本職工作,我和成映皓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年,理應陪成映皓去見成海平。”茅立堯即以自己和成映皓長期生活在一起打感情牌,又提醒鄭媛媛她不是磐石軍一員,冒險也輪不到鄭媛媛。
沒等樊田高和汪檀嘯表態,鄭媛媛就搶先說道:“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情,我去是我自己的事情,誰擋我和誰急,把我惹怒了誰也沒有好果子吃。”陳威霆三人與樊田高等從去年就開始配合,期間因很多事情產生分歧,引發過不少次爭論,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在三人記憶中磐石軍上下都比較強勢,但好像這次在這個漂亮女子麵前都很膽怯。
茅立堯的身份現在僅有陳威霆等少數高層清楚,明白這次很順利大獲全勝和他有很大關係,他們很希望茅立堯再次出馬,豈料這個突然半路殺出的美女令樊田高茅立堯很為難。眼看天色將晚,樊田高等人無法阻止鄭媛媛,隻能任由她胡鬧,趕緊安排聯係成海平,希望他答應與聯軍代表見麵。
不料鄭媛媛又跳出來阻攔:“這都啥時候了,那還有時間?等你們談妥後天都黑了,樊田高你就不怕人家在利用你嗎?別管那麽多,我陪成映皓現在就去見成海平。”鄭媛媛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樊田高等人也正在布置防止成海平利用這個機會,作為指揮官他們必須考慮周全,任何可能性都要考慮。
茅立堯道:“時間來不及了,你們該咋布置咋布置,我們仨先去會會成海平,不過咱們仨必須打著白旗,媛媛姐你可不許逞強。”茅立堯本來不打算冒險,是為了阻止鄭媛媛才表示自己陪成映皓出麵,鄭媛媛態度堅決難以改變,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和鄭媛媛一起陪成映皓赴險。
十幾分鍾後,空空蕩蕩的街道上成映皓手舉白旗,身後跟著茅立堯和鄭媛媛兩人,這個時候來人當然是勸降,隻不過成海平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自己侄兒,並且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三人被帶到成海平麵前,不等成映皓開口,成海平搶先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崽子竟然做了成氏叛徒,你要是敢開口勸降,我就立馬結果了你,念在同為成氏後人,人各有誌,你願意背叛祖先,甘願為奴,我也不強求。我把話撂在這裏,我等寧願戰死也絕不繳槍投降,無論任何人開口勸降,別說我成海平翻臉不認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麻煩你們回去轉告聯軍指揮官,讓他們放馬來戰。”
成映皓聽後頓時嚇的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還怎麽勸?雖然成海平表示不殺三人,可先封住了三人的嘴,茅立堯道:“成司令的話我們一定帶到,可是成司令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些不妥?我等三人手無寸鐵,成司令手下卻虎視眈眈如臨大敵,連個座位也不給嗎?”
成海平道:“你們又不是我的客人,而是企圖為我的敵人充當說客,我沒留下你們的性命已經便宜你們了,還妄想給你們座位?聯軍無故入侵草原,雙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敵,沒什麽可說,你們還是快走吧,免得我萬一改變主意,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徒傷你們性命。”
茅立堯道:“成司令此話差矣,如果不是成氏倒行逆施作惡多端,長期荼毒草原民眾,何至於天怒人怨引發眾怒,聯軍順應民意為草原除害,並不是無故入侵。聯軍之所以連戰皆捷,成司令難道就沒想過其中原因嗎?為何多年來聯軍每戰必敗,此次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恐怕不僅僅是多了磐石軍吧?”
茅立堯的話嚇得成映皓瑟瑟發抖,這不是故意激怒成海平嗎?趕忙開口道:“茅醫生住嘴,九叔,你可是說過放我們仨一條生路,不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
鄭媛媛嘴上功夫不行,也不善於分析人的心理,醫生出身的茅立堯卻從成海平的話語裏聽出他瀕臨絕境時的矛盾心理,內心不甘投降卻又非常懼怕死亡,搶先威脅封住三人的嘴。茅立堯有意激怒成海平,引誘他駁斥自己,自己才有機會和成海平爭論,言多必失可趁機尋找成海平話語中的破綻。
聯軍派這兩個男女勸降,想必這兩人有過人之處,成海平聽了茅立堯的話很佩服他的膽量,正打算掏槍威脅看看他是否真有膽量,一般嘴皮子耍的好膽子不一定有多大。沒等他掏槍聽見成映皓的話才知道眼前這家夥竟然是個醫生,醫生的職業使得他一天到晚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嘴上功夫不弱,善於分析患者心理,心理素質比較過硬,成海平明白恐嚇茅立堯沒什麽作用。
成海平隱藏在王家窩棚,通過該戶人家打探草原上的消息,不過大多是些道聽途說有關草原的消息,很難打探到草原以外特別是成氏族人和戰俘的消息。茅立堯既然是個醫生,自然有可能參與救治聯軍傷員,估計他來自青山,說不定知道一些成氏族人和戰俘的消息,成海平屏退左右,然後才示意三人落座。
成映皓沒想到九叔竟然沒被茅立堯激怒,態度還似乎有所好轉,連連稱謝,成海平嗬斥道:“我沒有你這個沒骨氣的侄兒,以後你我就是路上不認識的陌生人。”然後一邊給三人沏茶一邊道:“你是什麽人?一個醫生為何要趟這趟渾水?你不會是受到聯軍逼迫,應該是出於自願,這點我沒說錯吧?”
成海平屏退左右,是想打探成氏族人和戰俘的消息,得避開手下弟兄,以免瓦解士氣,又不好單刀直入打探,隻能旁敲側擊入手。成映皓受到嗬斥不敢開口,鄭媛媛不想開口,也怕自己話說的不合適,由茅立堯應對成海平,兩個敵對陣營的人品著茶聊天,不知道的人看不出一點毛病,完全不像勢不兩立的對頭。
茅立堯清楚眼前的成海平猶如垂死掙紮的一頭困獸,眼下看似沒有什麽危險,可是卻是個非常危險的猛獸,因此隻表露自己是個醫生,並未泄露自己磐石軍高層的身份,連軍醫的身份也不敢泄露。茅立堯和成海平相互兜圈子,一個試圖打探自己族人現狀,聯軍是否會依照討敵檄文處置,戰俘是否還有可能被家人贖回。另一個以各種借口搪塞,自己是一個醫生,隻能接觸傷兵,知道的消息大多從傷兵嘴裏聽說,真假難辨,想的卻是如何把話題轉到眼前被困的成海平身上。
房間裏四個人,茅立堯和成海平各自想著各自心思,鄭媛媛懶洋洋的獨自坐在一旁,成映皓不時給大家添水續茶點煙,氣氛雖然緊張但表麵很平靜。成海平手下忙著準備夜間突圍,生死存亡在此一戰,不過心裏普遍清楚希望渺茫,今夜很可能是生命最後一刻,因此臉色都很凝重。自打茅立堯三人離開後,外麵的樊田高等人就異常緊張,指揮監督調動部隊基本上由陳威霆三人負責,樊田高等全神貫注的觀察裏邊有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