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檔次不同
己方在地形相當兵力占優的情況下，被磐石軍少數兵力壓製被動挨打，張景琦和韓中校明白根源出在單兵素質上，如同一群普通人在一個武士麵前沒有還手之力一個道理。就在這時，南邊傳來一陣隆隆的炮聲，張景琦歎了口氣道：“嗨，顧不了那麽多了，命令火力掩護，先把弟兄們撤回來，不然的話恐怕一個個都回不來了。希望南線這次有所突破，如果南線仍然沒有進展，那麽合兵一處，可以集中所有迫擊炮，以陣地戰穩步向前推進，消耗磐石軍戰鬥力。這裏是咱們的地盤，磐石軍勞師遠征損失的兵源沒地方補充，現在才上午十點多鍾，爭取在天黑之前擊潰眼前的這股磐石軍，奪回老店市區控製權。”
韓中校一聽，心裏一陣肉疼，這麽遠的距離提供火力掩護，壓製磐石軍，得消耗多少彈藥啊，平時一個士兵訓練一年也不超過二十發子彈。張景琦道：“別心疼了，子彈打光了還可以補充，司令哪裏有我承擔責任，弟兄們把命撂下了就永遠回不來了，執行命令吧。”
雙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炮火派不上用場，隻能以機槍火力壓製，掩護陷於困境的突擊部隊後撤，中校為了援助被困戰友，傳令調集所有自動火力集中準備實施火力支援。下達命令之後，中校對張景琦說道：“副司令，不是我在這裏擾亂軍心，根據南線的伏擊戰和這裏的阻擊戰，恐怕我方的力量不足以奪回老店控製權，這股磐石軍戰鬥力及其強悍，副司令是不是盡早向青山的司令稟報？調集我方精銳回援？”
張景琦道：“從昨天夜裏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反複考慮過很多次，我問問你，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啊，即便咱們現在擊敗眼前的磐石軍，難道就可以重新奪回老店嗎？”
中校眯起眼睛考慮一陣後說道：“我明白副司令的意思了，眼前的戰鬥勝負其實並不是很重要，昨晚磐石軍夜襲老店，即使這兩千兵力仍然駐守在各自防區，也依舊無法阻擋磐石軍。老店可供磐石軍襲擊的目標很多，咱們可算防不勝防，索性不如不防，保留目前拚湊的這支武裝力量，磐石軍就有所忌憚，不敢為所欲為。磐石軍占據老店多個重要目標，控製在手裏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即便精銳回來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強行用武力解決這股磐石軍。最關鍵的是看能否取得前線戰鬥勝利和奪取雲蘭，磐石軍主力被擊潰甚至殲滅，那麽老店的事情就自然比較容易解決，無非是這股磐石軍主動放放人，或者是與雲蘭交換人質，副司令是打算控製住局麵以後再向司令稟報？”
張景琦道：“說了半天道理你都明白，為何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如果控製住局勢就無需讓司令知道這件事情，以免擾亂軍心。磐石軍挾持人和貨為質，在咱們的圍困監視下又能掀起什麽風浪？可是如果咱們控製不了局勢，就得讓司令及時得到消息，向司令暗示磐石軍的戰鬥力，到底是戰是和還是主動撤兵賠款贖人，那就看司令拿什麽主意了。”
張景琦的話點醒了中校，這次的戰爭不就是為了爭奪利益嗎？青山方麵以轉讓部分武器裝備為誘餌，誘使三方組成聯軍討伐磐石軍，無非是謀取更大的利益。隻不過沒想到這次恐怕碰到一塊硬石頭，弄不好會碰的頭破血流得不償失，僅從這點中校便對張景琦敬佩有加，自己僅考慮的是老店得失，而張景琦考慮的是與磐石軍大戰的後果。
大約十幾分鍾後，北路軍所有機槍布置完畢，中校一聲令下開始封鎖磐石軍陣地，掩護己方被困士兵後撤。雙方一場大戰，暫時偃旗息鼓，清點人員後八十多名士兵陣亡，統計戰果磐石軍隻有十四人陣亡，實際上恐怕沒有這麽多。
北路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被困士兵解救回來，南路的槍炮聲也逐漸停息，幾分鍾後張景琦便得到南路指揮官匯報，第二次攻擊又被磐石軍擊退。在迫擊炮的協助下攻擊磐石軍陣地，以兩個連二百多人強攻，竟然五十多人陣亡，僅僅隻消滅了十五名磐石軍，磐石軍的陣地依舊巍然屹立，南路軍半步未進。
張景琦聽後並沒有發怒，他心裏麵已經有所預料，隻是下令南路軍繞道與北路軍匯合，合兵一處共同攻打磐石軍。南北兩路匯合後，張景琦召集連以上軍官研究如何攻打磐石軍，眾人分析後一致認為，磐石軍勞師遠征沒有重火器，應該著重發揮己方炮火優勢。己方兵力數倍於磐石軍，幾乎是磐石軍的十幾倍，磐石軍雖然戰鬥力強悍，但兵力不足，應該連續作戰不給磐石軍喘息的機會。
吃罷午餐，張景琦下達攻擊命令，不料對麵陣地上的磐石軍主動放棄陣地後撤，偵察後得知磐石軍新陣地後撤了大約二百多米。張景琦和南北兩路指揮官以及基層軍官觀察後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磐石軍新設陣地不但易守難攻，並且扼製著交通要道，並且不利於迂回包抄，老店軍隻能強行攻打。
張景琦下令集中全部十六門迫擊炮攻擊前轟擊磐石軍陣地，沒有預先挖掘塹壕防炮洞，一通猛轟必然給磐石軍造成不小傷亡。隨後命令兩個連發起攻擊，一時間槍聲大作，一場大戰在老店北部郊外打響，憑借兵力火炮優勢，老店軍穩紮穩打試圖以此擊潰磐石軍。
從上午遭遇戰打響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四排雖然沒有構築成完整的防禦工事，但是挖掘構築了很多單兵掩體，因此迫擊炮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張景琦和韓中校不知道主動撤兵錯過了一次勝機，挽救了陣地上的磐石軍將士，當時磐石軍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戰鬥，手榴彈幾乎消耗殆盡，彈藥也不足。磐石軍正咬牙堅持，即將彈盡糧絕之時，驚喜的發現敵方竟然主動撤兵，老店軍剛剛撤離陣地，一排長便立即下達了撤離陣地的命令。
一排在之前的戰鬥中倉促迎戰，因此缺乏指揮協調，大多依靠士兵勇敢頑強出色的單兵技戰術能力，因此損失比較大，四個班五十人傷亡達十九個戰士。一場遭遇戰便打殘了一個排，突襲老店的四連總共才六個排，這裏是敵方老巢，敵方隨時可獲得援軍補充戰力，磐石軍卻是沒有任何援兵，許玉琪頓時感到從未有過的壓力。
許玉琪調整兵力部署，命令剛剛撤下來的一排以及四排兩個班休整待命，作為預備隊的五排進入防禦陣地，五排長統一指揮五排和四排剩餘的四個班，分散在各地擔任警戒任務的二排集中作為預備隊。一通炮火襲擊之後兩個連二百多人殺氣騰騰的向磐石軍防禦陣地撲來，炮火襲擊之後磐石軍紛紛從防炮洞中進入陣地。
之前磐石軍各自為戰，敵方距離一百多米遠便開槍射擊，此次阻擊由五排長統一指揮，敵方又是利用地形交替掩護緩慢推進，因此直到敵方進入七十米後才下令開火還擊。進攻的老店軍軍雖然有二百多人，但大多是平時疏於訓練的後勤及警備部隊，磐石軍卻是每日無時不刻訓練技戰術的戰鬥部隊，咋一交手高下立判，磐石軍打的十分輕鬆自在。
六排率領新兵負責看守戰利品，同時給前方運送彈藥補給，北邊阻擊戰打的正酣，老店城區也發生了一次針對磐石軍運輸補給線的小規模襲擊。老店畢竟是敵方老巢，不知從何處竄出一股敵軍，三十來人埋伏在道路兩旁突然開火，頓時把一群磐石軍新兵打的七零八落。
這隊磐石軍共有六十多人，由六排的兩個老兵帶隊，突如其來的襲擊下磐石軍紛紛抱頭鼠竄，兩個老兵一邊立即還擊一邊大聲呼叫就地臥倒進行還擊。老店街頭頓時劈劈啪啪的槍聲大作，個別新兵仍然亂跑，大部分聽見老兵命令後馬上還擊，雙方一方人多勢眾一方打的是有準備之仗，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
槍聲就是命令，很快磐石軍的援軍便趕過來，埋伏偷襲的小股敵軍看見援軍後便主動撤離逃跑，九具陣亡者也被撂下顧不上帶走。這次襲擊導致磐石軍二十一名新兵陣亡，如果不是對方是戰鬥力薄弱的後勤部隊，恐怕磐石軍這支運輸隊就會全軍覆滅。針對這次突發襲擊，許玉琪組織了多支巡邏隊，重點在運輸隊經過的路線巡邏警戒，確保前方阻擊戰彈藥補給，北部郊區的槍炮聲以及街頭巡邏的磐石軍，等於向老店民眾宣告老店已經變天落入磐石軍之手。
郊外的阻擊戰打響之後就在沒有停歇，張景琦合兵後兵勢雄壯，兩個連三個連輪番上陣，不給磐石軍喘息的時間，並且不時以迫擊炮發起突襲。許玉琪清楚這是敵方長官抓住磐石軍兵力不足的弱點采取的戰術，與磐石軍拚消耗，他隻能被動接招，磐石軍幾個排也輪番上陣。
這種時候是檢驗日常訓練的最好方式，磐石軍訓練有素打的得心應手傷亡極小，給敵方造成很大傷亡。但是老店方麵的迫擊炮極具威脅，冷不丁就對某處磐石軍陣地進行重點襲擊，磐石軍絕大多數傷亡都是在敵方步兵和迫擊炮協同作戰時造成。眼見戰友因此犧牲，前方幾位排長對敵方的炮火極為憤恨，多次請求主動出擊，或者趁敵方後撤時發起攻擊，都被許玉琪嚴令阻止。
己方兵力本就不足，萬一這是敵方的誘敵之計，貿然出擊造成重大傷亡，四連遠離雲蘭沒有兵力補充，到那個時候為了避免全軍覆滅恐怕不得不主動撤離。雖然手裏握有人質作為盾牌，但是如果被壓縮在一隅之地，不知道外部情況，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後果，許玉琪不敢冒險嚐試。
郊區的阻擊戰從中午打到夜幕降臨，陣地依然掌握在磐石軍之手，白天都拿不下來，夜裏就更不行了，麵對手下這些老爺兵，張景琦隻得下令暫時停止攻擊。統計各部損失情況後，張景琦明白指望這幫酒囊飯袋，重新奪回老店隻能是一種奢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己方竟然損失高達四百多將近五百人。
老店城裏襲擊磐石軍的小股部隊繞道逃離城區，把老店城區的情況向張景琦做了匯報，張景琦眼裏這些人都是勇士，敢於主動攻擊兩倍於己的磐石軍，確實是英雄。得知這些勇士以犧牲九人的代價打死二十幾名磐石軍士兵，張景琦反複追問有無誇張成分，詳細詢問戰鬥過程後張景琦明白，他們麵對的和自己麵對的磐石軍不是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