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用不上
灣南鎮及其周邊是大灣縣甚至在川北國都是數得上的貧困地區，交通不便沒有工業，土地貧瘠，鄉民但凡有可能的話都遷往他鄉生活。這次洪災後很多鄉民沒有重新回歸灣南，這幾百戶回歸故裏屬無奈之舉，川北國無償劃撥灣南鎮，即可以解決大量難民，又可以使灣南鎮不至於從此荒蕪，實屬一舉二得之舉。極端貧困下的鄉民沾點小便宜其實很正常，但以李載想為首的眾人為了確保王仁智的利益絲毫不給鄉民不讓利，這些喜歡貪圖小利的鄉民也確實屬於不安定因素，剛好借此機會把他們剔除，從此後灣南成為鐵板一塊也很不錯。
當天的晚餐是肉絲麵，川北國總統帶領一幫政要視察灣南鎮，新年夜燃放焰火，舉辦篝火晚會的消息已在難民中廣為傳播。一個多月來很少沾葷腥的難民早中兩餐享用到蔬菜，晚餐又有了肉食，都清楚在川江現在艱難的時刻極為不易，有了些許並沒有被拋棄到灣南的感覺。郎開金直到天黑之後才回來，路過的難民營區到處都是肉絲麵的味道，感覺食欲大振，也在吃吃了碗肉絲麵才離開。
李載想和鄭媛媛不知為何當晚沒回營區，眾人晚上依舊聚集在王仁智的板房，談論當天各項任務的進展情況。最大的好消息是今天送來的難民比較少，難民總數截止今晚剛過四十萬，按照目前情況判斷，有可能最終在四十五萬以內。最不好的消息是未成年兒童總數超過十萬，難民中婦孺比重較高，另外小商小販小老板有不少，這些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日後恐怕兩個也頂不上一個用。
大夥為此很是發愁，灣南今後要的是身體強健的體力勞動者，這些商販老板能幹什麽？他們很少吃過苦出過力，還不如那些婦人好用，灣南不需要那麽多會算計的生意人。恰恰是這些人急於投入工作，他們大多成家立業時間較短，部分人甚至還未生育，他們的住房店麵也是租賃，缺乏家底如今急需工作賺錢歸還洪災時期的欠賬，否則就隻能賣身抵債。
當晚總體上大夥心情比前幾天放鬆不少，蘇潤農等人前往灣南視察，不但給難民帶來希望，對他們這些人也是鼓勵，加上這幾天逐步已經適應，工作起來比較順當。王仁智依舊強調新年前的主要任務還是統計難民情況，整理相關資料，安慰難民安心休養生息，多與難民溝通交流，新年後逐步開始投入災後重建工作。
其實三支施工隊伍已經在施工當中，其中也有很多難民積極參與，隻不過規劃還在完善過程當中，沒有進行係統的工程建設。第二天上午，胡立明率人前往橋梁廠勘測場地，王仁智和胡立明等人同行，由於相淩空工作比較到位，橋梁廠員工災後基本上很少流失，因此僅僅隻過了幾天時間，便具備了施工隊伍進駐工地的條件。
橋梁廠眾人在相淩空的率領下把王仁智等人迎進廠區，看著幾天之內便建起的能源基地圍牆，可知橋梁廠集中了全部力量，不然不會這麽快。胡立明參加過幾個能源基地建設，劉晨宇的設備圖紙早已經傳過來，具體設計施工王仁智幫不上什麽忙，於是留下胡立明等人，在相淩空的陪同下去金鑫冶煉廠看看。
橋梁廠和冶煉廠雖然隻是一牆之隔，但重型企業占地麵積都很大，王仁智搭上相淩空的車前往冶煉廠。金鑫得到消息後在冶煉廠門口迎接兩人，說是門口，實際上隻有大門和圍牆殘骸，不知為何冶煉廠好像並沒有開始重建，廠區內外人都不多。
三人寒暄後金鑫說道：“這次洪災冶煉廠損失慘重，所有高爐全部倒塌，辦公樓庫房等雖然大部沒倒塌，但不少成為危房，隻有一半可以修複使用，損失比起橋梁廠稍微好一些。”
說著話三人沿冶煉廠廢墟中的道路進入冶煉廠，一路上金鑫不斷的指著一片片廢墟給兩人介紹，這個是辦公樓、那個是庫房、旁邊的是冶煉爐廢墟。相淩空道：“這都是命啊，橋梁廠目前僅留有五座建築可以修複，好在倒塌的都是造價較低的建築，關鍵是六成設備都已經損毀，這個損失實在太大。剩下四成具有修複價值的設備，每台都需要巨額花費，修複後故障率較高，真劃不來，也就是現在資金吃緊，不然的話真不願意修複，全部重新采購新設備。”
三人邊走邊聊，突然眼前出現一大片廢舊車輛以及各種設備，這些報廢的機械設備堆積如山，一旁停放兩台起重機正在卸車。相淩空道：“金鑫你真舍得下功夫啊，啥都不幹到處派人收購報廢的車輛設備，也幸虧你手裏資金充足，不然的話你那有這個能力。”
金鑫道：“你當我願意啊，我的苦衷誰知道？實不相瞞，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搶先下手，等人家收購後運往外地，到時候空有冶煉爐有什麽用？這些都是在外無人看管的設備，我不得不先弄回來堆放在此，好在現在地方多的是，其實現在看見的隻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現在都交付一兩成定金，需要時付款拉貨。你現在也看見了，到時候得把這些拆解後才能冶煉，各種成分不同的金屬分別存放，是不是很不方便？另外我怕到時候人手也不夠，真是頭疼。”
聽著兩人的話，王仁智心裏好像有什麽啟發，但是他又想不清楚，昨天才和蘇、錢兩人說起這次洪災造成的損失，給川北國上下造成極為慘重的傷害。由於洪災發生在夜間，因此造成二十八萬五千多人的傷亡，這隻是有據可查的人員，目前還有三萬一千多失蹤人口，估計也已經遇難。奴仆的傷亡無法統計，總數應該略大於自由人，目前川江和老店掩埋的遇難者總數已經超過六十萬，在國家聯盟洪災中直接死亡人數極為罕見。
財產損失很難估量，僅能大致統計倒塌房屋、損壞的車輛、企業設備等等，初步估計經濟損失高達一百二十萬億。眼前堆積如山的車輛設備，之前這些車輛估計應該最不值錢，可是任意一輛也得幾萬十幾萬金幣，幾十上百萬的恐怕不在少數。可是和那些設備比起來，這些車輛恐怕沒什麽可比性，其它設備不清楚，劉晨宇哪裏生產的能源轉換設備王仁智訂購不少，那套不在千萬以上。
洪災期間金鑫對冶煉廠員工不管不問，因此被挖走一些技術骨幹，他的做法也令一些員工心寒，紛紛給自己另謀出路。因此目前冶煉廠很缺有經驗的技術骨幹和員工，金鑫一邊到處招兵買馬尋找技術骨幹和管理人員，另一方麵正在聯係施工隊伍，先建幾個小型冶煉爐。金鑫目前爭搶回收廢舊設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冶煉廠如今缺少技術力量，新招募的員工未經培訓派不上用場，逼迫他不得不如此。
金鑫造成如今的困境和他之前對洪災後形勢判斷有關，冶煉廠屬能耗大戶，洪災導致能源網絡全部癱瘓，絕非段時間可以恢複。作為能源網絡首先考慮的是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必然首先恢複的是川江市以及周邊縣區城區的能源網絡，另外洪災後川江能源生產能力必然大受影響，很難顧得上冶煉廠這樣的能耗大戶。按照金鑫的分析，洪災後冶煉廠最少得等三年左右，才可能得到能源網絡部分能源供給，那知道從相淩空這裏意外得到消息，川江能源對橋梁廠實行能源專供。
橋梁廠恢複生產後暫時隻能生產部分小型橋梁所需的設備，智種小型設備由冶煉廠供應材料最合適不過，稍微加工即可利潤很高。相淩空主動尋找金鑫詢問冶煉廠何日可恢複生產，這才有了之後相淩空和金鑫一同前往灣南尋找王仁智這件事情，但是金鑫之前的兩三年複工計劃也因此被打亂。
橋梁廠恢複生產幾乎完全依靠貸款，相淩空恨不得明天就能恢複生產，因此他很關心何時可以產出能源供應橋梁廠，另外也很關心冶煉廠何時可以給橋梁廠供給原材料。雖然手裏掌握五百億金幣，但是相對於灣南的現狀，這筆資金少的可憐，因此橋梁廠能源基地必須先生產後生活，采取滾動發展的方法。
金鑫洪災之前恰好剛剛籌集一筆資金計劃進行一項投資，不料卻遭遇洪災，剛好可以用在如今冶煉廠恢複生產上麵，冶煉廠可以不去銀行貸款。得知冶煉廠可以從橋梁廠接入能源，金鑫自然非常高興，立馬訂購冶煉爐所需的材料，四處尋找技術骨幹，著手組織冶煉廠恢複生產。
兩人認為如今還是一片空地，基地建設有一定周期，供給能源恐怕最快也需要大半年甚至一年半，不料王仁智明確告訴他們短則三個半月，長不超過四個月即可供給能源。就這王仁智還是有意把時間往長了估計，他給劉晨宇和路途留出足夠的時間，相淩空和金鑫聽後頓時有些不敢相信。這不是人家在後邊催命嗎？自己主動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人家給自己供給能源，現在倒好，人家已經供應能源，你卻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