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弱國無外交
邢凱感覺湯禹臣故意在以武器裝備勾引自己，但無論他如何勾引總得讓他把話說出來，自己才能根據他的話挑明磐石軍立場。雙方心裏都清楚，邢凱隻能做出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主，磐石軍原則上的大問題他根本做不了主，不過邢凱可以起到中間人傳話的作用。
雙方又互相以一些沒什麽營養的話試探之後，湯禹臣總算開口道：“我要說的在給各方發送的邀請涵上寫的很清楚，開幕式那天元帥的話裏也提到秋季大會操的目的，恐怕都以為是常見的空話套話沒引起注意。大會操的目的之一是檢驗各方軍隊戰鬥力，友軍之間切磋共同進步提高戰鬥力，選拔具有戰鬥力的軍隊，與聯盟軍一起共抗A星人和藍色人種聯軍入侵。曆年來通過秋季大會操檢驗，組辦方推薦許多友軍與聯盟軍攜手，分別部署在一、二、三線陣地抗擊侵略者，這些隊伍至今還有很多活躍在三線陣地，難道磐石軍就沒想過為此效力？”
實際上不是邢凱等人沒認真研究邀請函，作為來自旺蒼軍校的學員，清楚與A星人和藍色人種的戰爭從未停止，他們也都知道聯盟軍是抗擊侵略的主力。長期的戰爭令國家聯盟苦不堪言，聯盟軍軍費負擔格外沉重，總有一些大國和個別小國的軍隊參加反侵略戰爭，作為私軍參加戰爭他們還從未聽說。據他們在軍校聽到這方麵的消息，各方入駐前線陣地，可獲得平時審核不易過關批準的武器裝備，並且聽說這些武器裝備還是半價供給。
畢竟是未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在旺蒼軍校道聽途說的消息做不得準，邢凱心裏很想問問清楚聯盟軍可給磐石軍審核通過何種武器裝備，可是這麽大的事不是他這個參謀長做得了主的事情。同樣的他清楚湯禹臣也做不了主，他隻不過是個跑腿的，邢凱道：“抗擊侵略者是磐石軍義不容辭的責任，磐石軍將士非常想奔赴前沿殺敵立功捍衛和平，可是湯上校，你看以磐石軍目前的人員和裝備，上戰場後可能拖累友軍，我怕會長敵軍的士氣滅聯盟軍威風。”
磐石軍隻是一個團級建製的私軍，喊幾句高調的口號還行，真上戰場的話這人少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關鍵是這武器裝備也差的遠。聯盟軍軍費充足，手裏還掌握所有武器裝備供給，理應戰鬥在最前沿，對私軍平時死卡著武器裝備不給，上戰場時想起私軍來了？老大就坐在這兒，需要做主的話他會設法把信號傳遞給自己，在這之前邢凱先替磐石軍要要價，上陣殺敵的事情先推給聯盟軍。
湯禹臣的任務就是通過秋季大會操，發現具有戰鬥力的軍隊，然後邀請對方和聯盟軍一起攜手共同戰鬥。邢凱清楚他湯禹臣是個跑腿的，他也清楚邢凱做不了這件事情的主，他知道兩個人在這裏相互討價還價，自己今天隻不過是來給磐石軍傳遞信息。
王仁智到現在其實還沒正經經曆過談判，他一直喜歡直來直去直奔主題，之前貸款和籌建能源基地，幾乎都是時朗逸在談。湯禹臣代表聯盟軍邀請磐石軍，就這麽點事，他認為有條件就答應人家，然後談後邊的合作，沒條件就直接拒絕，沒必要磨這個牙，這麽下去一晚上也談不出個啥名堂。他對湯禹臣也也看法，你代表聯盟軍邀請磐石軍，為了表示誠意起碼開個價，連價也不開，分明缺乏誠意，我要是邢凱，早和你不談了。
無聊的會談令王仁智感到極為無聊昏昏欲睡，其他人個個正襟危坐神色專注，他的身份隻是個中尉，必須老老實實地在一旁相陪。王仁智啥時候遭過這種罪？他不怕累不怕苦也不怕閑，怕的是現在這種說閑還在聽人家談正經事，說他參與卻插不上嘴，這讓他比什麽都難受。白曉麗明白王仁智受不了，因此她時不時的借給湯禹臣敬酒的機會招呼大家作陪，以免老大忍受不了煎熬太難過。邢凱和平語涵發現了白曉麗的用意，邢凱照葫蘆畫瓢照白曉麗學，平語涵有時和兩人一樣，有時故意隻敬湯禹臣，並且故意以眼神挑釁。
湯禹臣還以為是磐石軍熱情款待自己，和邢凱越扯越來勁，越是如此王仁智越難受，平語涵借機不時向他挑釁，就在這時，湯禹臣忽然對邢凱和大夥說道：“對不起，失陪片刻。”說著話他起身的同時從懷裏掏出通訊器，邢凱等人回應後他慢吞吞彎腰挪凳子，還沒離開眾人就聽見他猛然間一聲大喊：“什麽？”然後好像忽然想起身後還有磐石軍一群人在，點頭哈腰的道了聲：“對不起。”然後快步向遠處黑暗中走去。
眾人斷斷續續聽見他的聲音好像比較著急，王仁智聽力過人，聽見的比較多，其中有華亭、橫川、談判、重新、靖遠、聯合、備戰等等。從這些詞匯王仁智判斷，應該是華亭國和橫川國之間發生什麽，本來他打算借此機會趕緊離開，見此後決定多留一會。
湯禹臣遠離眾人後，語氣立馬改變，原來聯係他的是裴少將，簡略把會談情況匯報後，兩個人便中斷通話，湯禹臣在黑暗中醞釀一會情緒後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眾人見到湯禹臣後比較吃驚，他的臉色很難看，和剛才談判時判若兩人，顯然剛才接到的是壞消息，剛剛落座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長籲口氣後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湯禹臣對大家說道：“實在對不起諸位，湯某不該這樣無理，不瞞諸位，湯某來自軟弱的橫川王國，親人現在基本上都在橫川王國定居。湯某剛剛得到消息，以靖遠為首的六個國家聯手對橫川王國發難，湯某的祖國又將麵臨一場欺辱，因此有些失態。”
湯禹臣的出身沒人趕興趣，他的話令大家明白弱國的無奈，大家都知道橫川王國和靖遠共和國相距甚遠，按理兩國間l不應該有什麽糾紛。湯禹臣先是幫磐石軍爭取補辦報名，又在第一時間恭賀磐石軍，現在他遇見煩心事，邢凱等人雖然幫不上忙，但於情於理應當在言語上安慰人家。
談起來後眾人心裏頓時明白了，原來湯禹臣不是平白無故給磐石軍幫忙送溫暖，而是有求於磐石軍，確切來講是有求於昊天集團。事情的起因是華亭垃圾填埋場的汙染，垃圾填埋場的汙染通過山底的後家窪溪流汙染綏江，大通河又被支流綏江造成一定程度汙染。為此華亭每年支付給橫川王國一點五億金幣作為賠償，這些賠償款經軟弱的橫川王國轉手被大通河流域六國瓜分，最終隻苦了橫川王國。
自從華亭能源基地開始籌建，便同時主動承擔起改造華亭九曲山垃圾填埋場的任務，如今對綏江的汙染已經得到根治。江河一旦遭受汙染，即便根治汙染後自然生態恢複仍然需要一段漫長時間，華亭與橫川就逐年遞減汙染賠償問題正在展開談判。大通河流域六國得到消息後，便威脅橫川王國不得隨意遞減賠償款，理由到也較為合理，大江大河生態恢複周期更長。
這邊要求減少賠償，那邊發出威脅不惜兵戎相見，橫川王國夾在中間兩頭都惹不起，這件事情的起因與華亭能源基地有關，因此湯禹臣請邢凱代為傳話，希望能源基地幫橫川王國一把。湯禹臣在邢凱這裏尋求幫助，顯然之前下過不少功夫，經過一番細致調查，知道磐石軍身後和能源基地的背景。雖然湯禹臣清楚這種事希望很渺茫，邢凱別說隻是磐石軍高層，又不是磐石軍最高長官，即便他是磐石軍最高長官，也不一定在隱藏在背後的老板麵前說得上話。
邢凱等人雖然表示關切和同情，但是並不承諾在這件事情上幫橫川王國想辦法求情，私軍隻是豪強為自身安全豢養的打手，沒什麽話語權，說不上話很正常。邢凱等人以為湯禹臣之前主動示好是在做交易，其實是一個誤解，湯禹臣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向邢凱求助也是下午裴少將出的點子。
磐石軍新近才宣布成軍，不可能分兵參與聯盟軍的部署上前線陣地，因此裴少將建議湯禹臣以熊背梁為籌碼和邢凱談判。川康王國境內人口眾多，磐石軍很難找到大型戰術訓練的地方，麵積達六百平方公裏的熊背梁無疑對磐石軍具有極大的吸引力。三處的主要任務其中之一就是在秋季大會操中發現具有戰鬥力的軍隊，然後出麵邀請其與聯盟軍攜手共同作戰，主要承擔二三線防禦任務。
無論有沒有橫川王國的這件事，湯禹臣都會做這些事，這是他的任務，隻不過經裴少將引導，這次任務成為他手中的籌碼。邢凱的拒絕本就在預料當中，湯禹臣並不意外，隻是既然說出來這個話題，他便繼續就此大倒苦水，以博取眾人的同情心。
邢凱第一時間不經請示王仁智便一口拒絕，是他不願意給老大惹事，無論是華亭國還是以靖遠為首的六個國家，在昊天集團麵前都是龐然大物招惹不起。湯禹臣說的這件事情王仁智並不知道，但是之前的事情他很清楚，對於橫川王國的境遇他比較同情，不過他還沒狂妄到打算強行幹預的地步。華亭能源基地即給華亭輸送大量能源，又給華亭解決了垃圾處理的大難題，手握這兩項優勢給華亭施加部分壓力，適當給橫川王國點幫助不算難事。
在這件事情中隻有橫川王國一家苦主，實質上華亭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華亭方麵給橫川王國轉嫁了部分負擔。其他六國理應得到賠償，隻不過應該由源頭的華亭對他們負責，而不是向與他們同為受害者的橫川王國索賠。華亭是國家聯盟的教育中心，雖然沒有武裝力量，但是沒有任何一方敢於用強，貧窮落後的橫川王國擁有三個軍十萬武裝力量，依舊被周圍欺辱。明知本該華亭方麵全部承擔的責任，各國卻隻針對橫川王國，籌建華亭能源基地時，就連剛剛成立的昊天集團也趁機從橫川王國哪裏搶奪了六百平方公裏的山地。
王仁智雖然不是那麽高尚，也趁機從橫川王國撈取利益，他認為橫川王國得到稅賦收入，從經濟方麵給予補償，沒有欺負軟弱的橫川王國。當然他心裏很清楚，如果換成任意一個國家，他絕不敢如此無理的肆意妄為，任何國家在領土與主權問題上絕不容許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