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簽約
兩個人上車後踏上返程，王仁智此時已經對這裏有了大致了解，進出機場的道路由航站樓隔離，同時二層高的航站樓也是機場隔離牆，購票後的旅客通過二層進出機場。飛艇垂直起降在臨近航站樓的地方，方便旅客上下和裝卸貨物，飛機需要跑道起降，又要遠離飛艇避免發生事故，所以旅客必須搭乘擺渡車登機。
就在這時鄭媛媛突然問王仁智道：“老爺姨奶奶不會是乘坐這個大家夥去鶴新吧？”王仁智一看，天空中一個無比龐大的龐然大物正在緩慢移動，也不知道是起飛還是降落。這艘飛艇猶如一條超大的海豚，長度有一百多米，艇身最粗的地方直徑三十多米，最細之處也有十幾米粗，龐大的艇身下是一個四十米長，五米寬、三米高的艇身，難怪它有那麽大的載荷？
王仁智告訴鄭媛媛道：“不是，這個大家夥飛的速度慢，秀萍乘坐的叫飛機，比這個快得多，從這裏飛往鶴新這個估計得七八個小時，她那個不到兩個小時。”鄭媛媛曾經駕車從華亭到過一趟鶴新，那次路上跑了兩天多時間，她和王仁智輪流駕車，就那依然用了兩天多時間，不由自主以羨慕的語氣說道：“到底是在天上飛，就是比地上跑的快，姨奶奶真有福氣，這次可以在天上飛一次。”
好出門不如賴在家，總是比在家裏辛苦，王仁智差點告訴鄭媛媛：等以後你提到坐飛機就想吐的時候，恐怕就不這麽羨慕她了。回華亭的路上，王仁智聯係彭雲蘭，通知她在鶴新接送胡秀萍，同時把她這次回襄平的目的告訴彭雲蘭，讓她通知沿途小心行事，注意鶴新至襄平之間沿途有無異常，確保唐家寨資金安全。
這方麵大梁朝實在是非常落後，哪怕是古時候的錢莊銀號都沒有，商隊攜帶大量現款非常不便，一個億的現款有個閃失誰也受不了，首先一條保密措施尤其重要。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相信唐家寨方麵對於這筆巨款運輸的過程安保措施一定會做到非常周全，絕不會有疏忽大意的地方，王仁智唯一怕的是走漏風聲。
這個插曲給王仁智在很多方麵上了一課，小的方麵講，自己在袁誌勳的提醒下才意識到在金融市場投資，興致勃勃的去找時朗逸洽談合作事宜，結果人家早就在著手布局。虛擬經濟是市場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在這方麵時朗逸和自己都缺乏經營人才和經驗，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投資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風險，希望袁誌勳招聘來的人才這次得到鍛煉。
如果把投資鴻通股份算做大事的話，今天送胡秀萍的見聞令王仁智感覺到自己還很渺小，據他在航站樓得到的宣傳資料分析，起碼有五百家航空公司經營不同的航線。這五百多加航空公司任意一家的實力都很強，這個強不是單單從經濟實力看，而是看其綜合實力，最重要的是需要協調各國政府以及軍事方麵的關係，這一點不是經濟實力強就可辦到的事情。
另外川康王國所剩的三方勢力各自擁有上萬人的武裝力量，豈不是說隻要擁有經濟實力，私人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武裝？老人家早就教導說：槍杆子裏麵出政權。唐家寨豢養了大批武士，不就是為了護衛自身安全嗎？自己在川康王國投資能源基地，是不是也應該建立自己的武裝？雖然暫時不具備這個能力，但是王仁智估計自己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軍隊是什麽？軍隊是捍衛自身安全的保證，是一方政權的基石，同時又是燒錢的機器，在這個信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社會，軍隊的重要性尤其至關重要。橫川國的例子擺在眼前，雖然橫川是個大國，但是因為貧窮所以被華亭這個小國欺淩，華亭國雖小，卻通過他國欺辱橫川國，最主要的原因是橫川國的軍隊戰力較弱。
昊天集團同華亭與橫川的談判，經過艱苦的努力首先於橫川國簽署協議，主要內容是昊天集團在十年內負責根治華亭方麵對後家窪造成的汙染。但是在治理汙染時需在橫川國境內建立汙水處理場，昊天集團不需橫川國提供人力物力以及政策，隻要求永久獲得土地的使用權，這些土地的所有權依舊屬於橫川國所有。因為汙水處理於華亭方麵的能源基地同屬一個項目，因此橫川方麵不得幹涉，唯有在這塊土地上所產出的稅收歸橫川國所有。
時朗逸根據王仁智的指示，要求的這塊土地是沿後家窪下遊六十公裏，河流兩旁五公裏的巨大麵積，這意味著橫川國從此永久失去這六百多平方公裏國土的控製權。領土問題自古以來就格外敏感，時朗逸要求的這些國土雖然在秦達山區，目前因為汙染原因早已經沒有人煙，但哪怕是荒蕪的沙漠也是無比珍貴的領土，容不得他人染指。時朗逸在談判中多次強調昊天集團要的隻是使用權，而不是領土主權，但是領土問題非常敏感，橫川國怕的是若幹年之後，這裏逐漸演變成為一塊飛地，最後落到華亭國所有。
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因此時朗逸的談判進行的異常艱苦，他不明白王仁智為什麽非要這麽個破地方，除了山間幾條小路外這裏幾乎與外界隔絕，原來山民大多把山貨人拉肩扛的在華亭出售。為了這六百平方公裏土地，時朗逸跑了幾趟橫川國，這裏歸屬橫川國綏江省綏江縣管轄，因後家窪流入的河流成名，這六百平方公裏幾乎等於綏江縣三分之一的麵積。因為汙染原因，如今綏江縣幾乎已經不存在，和時朗逸進行談判的是綏江省，因為時朗逸提出的地方地理位置關係，談判大多在華亭進行。如果按照時朗逸提出的要求，這六百平方公裏國土將永久屬於昊天集團所有，雖然名義是仍然是橫川國的領土，誰都怕自己落個賣國的罵名，綏江省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時朗逸十年內確保根除後家窪汙染，有這麽個巨大的利益始終引誘，恐怕談判根本無法進行早已經破例，時朗逸為此幾次遠赴橫川國都金陽市。華亭為了每年一億五千萬的補償格外痛苦，橫川作為一個貧困大國更是因為五千萬苦不堪言，對於本就財政異常困難的橫川國，這五千萬金幣令其財政雪上加霜。橫川本就是個國力貧瘠的弱國，這幾年更是因為這額外的五千萬金幣民怨沸騰，偌大一個橫川國居然被昊天集團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公司在談判中被對方在領土上提出要求。
時朗逸按照王仁智的指示，采取談判中最常見的方式，剛開始時獅子大張口，提出沿後家窪下遊長一百公裏，河流兩旁寬十公裏的土地要求。談判過程中雙方各自逐漸讓步，橫川從起初斷然拒絕在談判中涉及土地問題，單純考慮汙染治理成功後如何善後的問題，希望昊天集團繼續幫助橫川方麵繼續爭取華亭的補償。橫川最初那些年確實因為接受五千萬補償嚐到些甜頭，秦達山區的一條溪流汙染能產生多嚴重的後果？國內的綏江率先嚐到汙染惡果橫川國確實從五千萬補償款中拿出一部分用於補償對綏江沿岸各地造成的損失。
等到汙染惡果越來越嚴重，橫川國因此得不償失之時，下遊各國紛紛尋找橫川國和華亭這個汙染源，共同要求兩國根治汙染。華亭眾怒難犯隻得額外追加一億金幣補償各國，華亭補償一億金幣，橫川國同樣也被迫補償一億金幣，汙染畢竟是通過你這裏傳到下遊地區，至於你從華亭能不能追索到這筆補償款，就同其他各國無關。
一方麵橫川國財政實在困難，另一方麵時朗逸不停讓步，偶爾給橫川方麵拋出點誘餌，比如說可以適當的在這六百多平方公裏土地上收留部分橫川國民，將來給橫川國適當輸送部分能源、以使用橫川國六百多平方公裏領土治理汙染協助橫川國繼續從華亭國得到補償等等。橫川國忍受不住誘惑，何況又不是割讓土地，最後終於由綏江省與昊天集團簽署合約，於正式合約同時簽署的還有幾個附屬合約，內容都是製約昊天集團，預防將來華亭國覬覦這六百平方公裏領土。
橫川方麵能夠相信昊天集團，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時朗逸有意把昊天集團同華亭方麵正在進行談判的消息透露給橫川方麵，否則的話年輕的昊天集團恐怕很難取得橫川方麵的信任。搞定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就比較容易對付了，起初華亭方麵談判代表麵對昊天集團時很是趾高氣昂，完全按常規估算垃圾場地價，雖然那裏全部是深溝山脊，一文錢也不讓。王仁智給時朗逸的底線是免費得到垃圾場，同時所有運輸垃圾的車輛歸昊天集團管理使用，但是所有人員設備包括維修費用依舊全部由華亭市負擔。
時朗逸之前始終認為王仁智不善於處理這類需要雙方絞盡腦汁討價還價磨嘴皮子的事情，沒想到他給出的底線居然都非常到位，並且是很多人不敢想的事情。天底下哪有不付任何代價白用的土地？他不但要求白白使用，而且要求屬於華亭市政府所屬的衛生係統所有人員設備管理使用權，但是因其屬於公共衛生開支，所以所有費用依然由華亭政府支付。作為回報，昊天集團承諾在垃圾填埋場建立一個垃圾處理場，妥善處置分解全部垃圾，不再造成任何環境汙染，同時興建新能源基地給華亭輸送能源。
時朗逸對於談判技巧掌握的非常好，作為策劃師他對談判時的策略運用非常到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一方做出多大的讓步，對手讓步時自己如何回饋對方。他很清楚昊天集團手裏掌握的有利條件有很多，比如這是匯通天下的貸款項目，將給華亭市提供大量能源，根除垃圾場汙染，將來很可能取消因汙染給下遊各國的一點五億金幣補償等等。這些任何一項對華亭都非常有吸引力，時朗逸對王仁智給出的底線很有信心，談判之所以比橫川方麵進展緩慢，完全是華亭方麵店大欺客的原因。